第135章 神医出马

  太子遇袭,皇上震怒,宫内宫外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在宫外忙乱的自然是对京畿重地负有守护之责的禁军。整个西郊围场被数千禁军如篦子一般地来回过了好几遍,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搜到。想来也是,那个袭击太子的刺客再是胆大妄为,也不会傻到仍躲在那里等人来抓吧?
  虽然明知道会劳而无功,但那些禁军在副统领宋青锋的带领下,仍是一直搜索到天黑。眼见再搜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这么多人已经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多少也算是对上面有了一个交代,宋青锋便下令收兵回营了。
  至于最终由谁来承担太子遇袭的罪责,他却是丝毫不用操心。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呢。他这禁军副统领的上面,不是还有个大统领嘛。
  而此刻宫内的情形才是最慌乱不堪的。太子伤情怪异,不时腹痛难忍,可是除了不停地号哭惨叫之外,就只会奇怪地喊着:“虫子又在吃我的肠子了!”
  太医们一个个急得满头大汗,却谁也说不出症结所在。
  太子既未中毒,浑身上下也毫发未伤,实在是叫人不知该如何下手救治。万一开错了药方,令太子病情加重,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故而他们皆众口一词地说,太子殿下应是受到了惊吓,只需安心静养几日便可无事。
  皇上浩星潇启可不相信这些庸医的推卸之辞,一怒之下,将他们每人都杖责了二十。
  听到那些太医们叫得比太子还凄惨的声音,皇上心头的怒火才算稍息,悄然命郑庸派人去传召百草堂的花神医即刻入宫。
  而事实证明,神医就是神医!
  在诊看过太子的病情之后,花凤山并未有一字废话,当即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之中取出金针,开始为太子施针。
  结果神奇的一幕就随之出现了,每一针下去,太子的疼痛便立时减弱了几分,待十几根金针全部施完,太子竟然完全不痛了!
  皇上在大喜之余,心中又不胜唏嘘,自己最出色的儿子,竟然并不姓浩星,更是从未在人前喊过自己一声“父亲”!
  也许到底还顾念几分兄弟之情,花凤山在给太子施完针后,又将太子的病情及后续的治疗之法,向专门负责诊治太子的太医做了详尽的说明与解释。
  交代完这些,他装作是完全没有看出皇上欲留他多说些话的意思,匆匆施礼退了出去,然后便头也未回地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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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之后,花府中的一家人都聚在偏厅中喝茶闲谈。
  “那位左相夫人居然会这么厉害?她真的让人锁了徽园?”翠儿瞪着大眼睛脆声问道。
  寒冰苦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今日才来舅父这里混饭吃了。”
  “那——那位左相大人就由着自己的夫人赶你走吗?”花湘君微蹙着眉,担心地看着寒冰。
  寒冰神色古怪地一笑,“那位左相大人几乎已住在了政事堂,每日必是要到宫禁前才离开。此刻他应是刚刚回府,又怎会知道府中出的这些乱事?”
  “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久未开言的花凤山沉声问了一句。
  “我自是装作不知,待晚些时候再回去,到那时锁应是会撤了。左相大人可是极好颜面之人,当初既是他让我住进徽园的,如今便不会无故将我赶走。”寒冰笃定地道。
  翠儿却在那里“嘻”地一笑,“怎会是无故?公子你不是成天欺负人家世玉小公子吗?人家娘亲没有打上门来,而只是将你赶出门去,已算是极为客气了!”
  “你这小丫头到底是哪一边的?!”寒冰笑骂了一句,“谁说我欺负世玉了?他自己笨,练功受了伤,怎么到头来,却是我这个当师父的要挨骂?”
  花湘君不由轻叹了一声,道:“其实那位左相夫人也实是可怜,只知自己的孩儿受了苦,却又不知真正让他受苦之人到底是谁。她将气出在了寒冰的身上,其实心中又怎会不知,这样做会令自己的夫君为难呢?”
  “好在这次公子你将那个臭太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想必他今后再也不敢欺负世玉公子了!”翠儿晃着小脑袋极是得意地一笑,“公子,我那颗糖豆儿的毒性实在是了不得吧?”
  寒冰嘿然一笑,“自然是了不得!当时便将那位太子殿下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
  翠儿听得“咯咯”直笑。
  花凤山却是哼了一声,“可真有你的,竟然将离别箭也当成了吓唬小孩子的工具!”
  寒冰突然调皮地一笑,“说来还得感谢舅父您帮我圆了这个谎,这下所有人都相信太子是中了苗疆的蛊虫。”
  “未想到我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竟还要跟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装神弄鬼地胡闹!”花凤山板着脸摇了摇头,可是一想起当时皇上与太子脸上那种如丧考妣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翠儿在一旁瞪着大眼睛央求道:“老爷,您倒是说一说,是怎么让皇上相信我那糖豆儿是蛊虫的?”
  花凤山用手捋着胡子,看了寒冰一眼,才开口道:“故事都是寒冰编出来的,我不过是将他的话照搬给皇上听罢了!”
  “可那故事若是由我来说,皇上自是连一个字都不会信。而由您这位神医的口中说出来,皇上岂能不信?所以说,此事能够办成,舅父您当居首功!而这故事嘛,自然也该由舅父您亲自来给翠儿讲才合适。”寒冰笑嘻嘻地讨好道。
  花凤山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寒冰用离别箭的手法将几道真气注入了那位太子的腹中,虽不致伤身,却因气劲乱窜而引发胸腹剧痛。那些宫中的太医们自是看不出端倪,又验不出毒性,束手无策之下,皇上只好将我给找了去。
  我按照寒冰事先告诉我的那几个穴位施针,果然将那几股真气暂时压制住了。如此一来,皇上便越发相信我对此症的判断。
  我说太子是中了苗疆一种罕见的蛊虫,名叫‘怒蛊’。此蛊由人的心头怒气所引发,中蛊之人只要一发怒,蛊虫便会有所响应,而且还会随着怒火的增强而不断成长,最终将会完全占据中蛊之人的整个身体,令其胸腹爆裂而亡。
  反之,若是中蛊之人从此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心生怒气,那些蛊虫便如断了粮食一般,日渐萎缩,不出三年便会自行死亡,不会再对中蛊之人造成任何伤害。
  这说法本是荒诞不经,可越是如此,人们反而越容易相信。加上太子自己也回忆说,给他下蛊之人确是说了三年两载之期,于是这横空出世的‘怒蛊’之说,便成了有据可查的神奇秘术了。”
  寒冰马上调皮地接了一句:“或许那些太医们还会将之记入医案,从此流传后世呢!”
  花凤山瞪了他一眼,只觉这小子那些匪夷所思的鬼主意简直是层出不穷,这坏毛病绝不会是传自芳茵。
  哼,定是得自那个心机诡诈的冷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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