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课题
“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安志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安宴笑了笑说道挪威那边打过来的。
“哦？”安志愣了一下，“那边也用英语吗？”
“和我说的时候是用的英语。”安宴笑了笑，顾维则穿好警服走出来对他们说道, “爸, 小宴。”
“恩。”安志点了点头, “粥就在餐桌上, 你今天要去上班对吧？”
“好的。”顾维则坐在餐桌上, 好奇地说道, “爸，刚才和小宴说什么呢？”
“没什么，刚才小宴接到一个来自挪威的电话。”安志笑着说道, “估计又是领奖之类的吧。”
“小宴，是啥电话啊？”
“阿贝尔奖。”安宴笑着说道，“挪威那边颁发的数学奖，在数学上, 对于学术的肯定还是占比非常很重要的。”
“这样啊。”顾维则笑了笑说道, “对了, 爸今天我同事要来家里吃饭，有什么问题没？”
“那就来呗。”安志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道, “正好小宴这不又得奖了吗？咱们好好喝一杯, 对了你爹呢，他今天晚上有事儿没？”
“额，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过去。”顾维则挠着头说道, “我爸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那行, 你先吃饭吧, 这件事情我们待会再说。”安志挥了挥手, 让顾维则自己先吃饭。他对安宴说道, “这个阿贝尔奖又是什么时候领取啊？”
“明年三月份。”安宴笑了一下说道，“这不还没有到一月份吗？不着急，明年的三月份正好普林斯顿大学那边也开学了，我先去挪威把这个阿贝尔奖领取之后，便回普林斯顿大学。”
“维则啊。”安志叹息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大概应该是一月中旬吧。”顾维则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爸，您不放心啊。”
“废话我能放心吧。”安志冷哼一声说道，“你爸妈不是说你带媳妇儿回去吗？结果带着小宴回去，还指不定你家里的人会怎么说小宴呢。”
“您放心，我不会让小宴受委屈的。”
“咳咳。”安宴轻轻咳嗽一声，对安志说道，“爸，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会被在那边受委屈的。”
“你有分寸，你要是有分寸的话……”安志想了想，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他拿着报纸继续看，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很显然，他对于顾维是不信任。或者是说，他不是对于顾维则不信任，而是对于顾维则的亲戚朋友们不太信任。
毕竟看着顾维则长大的，顾维则是什么个性，他是非常清楚的。况且不说顾维则，就是顾维则的父亲顾安民其实他都是能够信任的。
但是顾家的老家可不仅只有顾安民这一家子，说实话不太看好顾家。顾家有出息一些的就是顾安民他们一家子，其他人都没什么大出息。他儿子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教授去了顾维则的老家，要是真要有个什么的话——说不定他会真跑去找顾家的人拼命。
不过想想，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也不太适合说这种话，这种话想想也就算了。真要去说，他也说不出口。
“维则记得给你爸打电话，告诉他小宴又得到了一个奖励，让他今晚必须来吃饭。”
“嗯。”顾维则应了一声，吃完饭之后，便拿着警服对安宴和安志说道，“爸，小宴，我去上班了。”
“去吧。”安志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小宴，你今天准备做什么？”
“去图书馆看书，爸你不上班？”
“准备去上班了。”安志说完便离开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安宴收拾好之后，回到房间拿着自己的东西向着市立图书馆走去。
顾维则坐在车上，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听上去他爸似乎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还没有醒过来。嗓音带着一些嘶哑的说道，“怎么了？”
“爸。”顾维则在身上说道，“今晚在家里吃饭。”
“家里吃饭？”顾安民蹙着眉头说道，“你这不都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怎么想到在家里吃饭？”
旁边的李红霞说道，“说的是老安他们家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倒不是什么坏事儿，小宴好像又得了什么奖。挪威那边发的，说是一大早就给小宴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得奖这件事情。正好同事起哄说让请吃饭，这不小宴的父亲说把你给叫上。”
“行。”顾安民哼哼着说道，“你媳妇儿又得了什么奖，你都不清楚？”
“数学奖，什么阿什么数学奖来着。”顾维则挠着头笑着说道，“国外的名字不太好记。”
“好吧。”顾安民说道，“我晚上会去的，你自己好好上班，别在出什么破事儿了。”
“您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之前的事情一定不会在出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顾安民挂了电话，对李红霞说道，“说是他媳妇儿又在国际上得了一个什么数学奖，今天给他媳妇儿打电话让他媳妇儿去领取来着。”
“好事啊。”李红霞笑着说道，“你在郁闷什么呢，就你儿子那样子，找到安宴这样的那是祖坟冒了青烟，你还不乐意了。”
“算了。”顾安民眯着眼睛说道，“我再睡一会儿，和你说不清楚。”
…………
顾维则坐在汽车上，拿出手机点开围脖，先是发了一点围脖——
【小顾也不错v：早安！】
随后他点开热搜，也没有看见有安宴的消息，好像明星的爆料还不少。什么哪位明星又演什么电影电视剧了，某位明星的恋情又曝光了。热搜一直在前面，倒是安宴获得奖的这件事情没有一点水花，顾维则仔细的想了想，安宴获得的那个奖励好像是叫阿贝尔奖。
于是在围脖上搜阿贝尔奖。
倒是人社日报对于这件事情报道了，不过只有几百个转发个评论，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
看了一下之后，顾维则直接转发了这篇文章。
【小顾也不错v：阿贝尔奖是数学三大奖[思考]数学三大奖是那三大奖？//人社日报v：……】
【阿贝尔奖、沃尔夫数学奖、菲尔茨奖，被称作数学三大奖，每一个奖项都可以作为对于数学学术造诣上做出过突破和贡献的人才能够领取的奖项。也是对数学家的最大肯定，不过要说含金量的话，三大数学奖，含金量最大的应该是菲尔茨奖。】
【明明还是个物理学教授，倒是把数学奖拿到手软，也是没有谁了。】
【是数学物理学教授，不是单纯的物理学教授。】
【反正宴神是很牛皮的，我就想要知道渝城学派接下来获奖的人会是谁。】
【盲猜是数字大神，除了数字大神之外，我实在想不到究竟会是谁和宴神一样，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22岁就领取数学三大奖之一，实在是太厉害了。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吧？哦，不对，这已经不是学神而是大佬了。】
【数学已然大成，接下来大佬大概就是要做物理学的事情了吧。期待大佬在物理学上做出更大的突破……】
【话是这么说，但是想要在物理学上做出突破其实还挺困难的。绝大部分的物理学研究都是杨老的规范场论下面进行的，尤其是很多理论物理学上的东西，都是在杨老的研究基础上去研究的。所以才会说杨老是上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甚至在纵向上，所有的物理学家中，杨老都是能够排在前列的。
至少，现在安教授还没有看出来能够在物理学上开宗立派的苗头。倒是数学的大成，对于理论物理学的确是有很大的帮助。
就看安教授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了。】
【其实对于阿贝尔奖来说，大部分学术圈的人一点儿也不会感觉到意外。如果安教授不能获得这个奖，才是应该意外的事情。毕竟这个奖项就是奖励在数学上做出过极大贡献的数学家，而安教授之前的解决的就是阿贝尔簇的算术性质和解析性质。说白了，就是阿贝尔之前研究的东西。这都不能获得阿贝尔奖，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安教授获得这个阿贝尔奖是一件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
【小顾警官为啥每天都在转发安宴的事情，和小顾警官没什么关系吧？小顾警官有没有看热搜第一，对于xx明星出轨这件事情怎么看？】
【不是吧，明星出轨和小顾警官有什么关系。人家安教授的境界比那群明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明星能不能不要碰瓷安教授？在关于安教授的新闻下面说xx明星，我一瞬间分不清敌友。】
【讲道理，明星和教授的社会分工不太一样。但是明星还是不要碰瓷教授比较好，更何况还是国际顶级级别的教授。删了吧，不然真的很尴尬。全是在讨论安教授的话题中，突然出现xx明星，你不觉得自己独树一帜吗？】
【或许，人家要的就是这种独树一帜的感觉呢？】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人爱看明星的家事，说实话我现在大部分的明星都认不全。算了，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个了。】
顾维则看了一眼围脖之后，将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同事笑着和他打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顾维则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王哥好奇地凑到顾维则的面前说道，“小顾，我听说你家的安宴好像又得了什么奖励是吧？”
顾维则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对，是一个国外的数学奖。”
“啧啧……”王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咋舌说道，“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运气呢。”
“啥运气？”
“就是找你媳妇儿这样的教授啥的。”
顾维则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如果他不是和安宴从小一起长大，估计也是不可能和小宴在一起的。
他们的世界其实真的是很不同的，圈子都不一样。
比如说和安宴交好的那些人，全都是说英文或者是德语的，他就只能够在一旁干瞪着，什么都听不懂。安宴讨论的那些问题，他什么都听不懂。所以说，这个圈子他肯定是进不去的。更别说认识安宴了，所以如果不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小宴估计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人，想到这里的时候，顾维则才发现自己已经发愣了很久。
看着电脑，王哥古怪的说道，“我说小顾，你在想什么呢？刚才一直叫你，你都不理人。”
顾维则冲着王哥笑了笑，“没，没什么。”
“那行，你做事吧。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当然知道，咱们是不可能遇见你媳妇儿那种人的。你也别多想……”
顾维则哭笑不得，“王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我就是在琢磨如果我和小宴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估计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还真找不到。”
“也是。”王哥想了想，“人都在国外当教授，如果不是你的话，估计也不会回国。要说，咱们国内还和国外比差了一些。”
“就是在待遇方面，尤其是你媳妇儿这样的高科技人才，好像和国外的待遇相比，还是有很多差异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小宴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顾维则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好了，好了。上班吧，我们别说这些事情了。”王哥咳嗽了一声，顾维则回头一看，是他师父来了。
…………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清晨并没有多少人。安宴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翻看着自己的书本，对于接下来的课题，他可能需要花的时间比霍奇猜想更久。甚至有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够回国，一研究课题，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况且，接下来他研究的也算是目前理论物理学中最困难的一部分。
他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毕竟这件事情做起来还是相当困难的。今天王云柒也没有来图书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侯诚那家伙。说起来，侯诚这人好像也不是也特别的坏，不，应该是说，其实侯诚本人在安宴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坏就坏在侯诚的家庭对于王云柒而言，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当然，王云柒今后也不需要靠着侯诚的家庭做什么。
但是指不定侯家会发什么疯不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摇了摇头，决定不在想这件事情。反正他已经给侯方德说过了，他们想要怎么样都行，但是不能把王云柒带进去。
拿出笔，他开始计算了起来。
还没有正式的做课题，但是他需要先将课题相关的内容给做出来才行。到时候还得做一个数学模型，如果只有王云柒一个学生或许还不够。把韩秋和陈鸣以及米娅拉上吧，又怕耽误他们的课题。
挠着头，安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现在还没有打算收其他的学生，就这么几个学生就足够让他头疼了。
韩秋就不说了，会自己学习，在他这边学习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他管着其他的师弟师妹。即便是陈鸣，也有些时候其实是被韩秋约束着的。
陈鸣倒是有些天赋，就是有时候不太认真，做起事来，有点儿似是而非。这么重要的课题就交给陈鸣一个人做，安宴是不放心的。
米娅对于数学的兴趣非常大，能看出来他在物理学上没有什么兴趣。大概就是想要当一位数学家，所以安宴并不认为米娅适合自己的这个课题。
何阳，他该怎么说呢。这家伙真的可以算作是他们办公室里一个憨态可掬的吉祥物，让他做一些有点儿难度的课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要是让他做gut相关的课题，恐怕对于何阳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王云柒，自然不必多说。非常有天赋，并且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他认为在给王云柒一段时间，甚至有超越他的可能。从天赋上来看，在他的认知中，他没有王云柒那么有天赋。但是想想，他能够在三年之内从大学生变为教授已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
现在课题定下来的人选之有王云柒这么一个，接下来的还得要几个助手才行。也不可能去其他教授那里抓几个人过来啊。
眯着眼睛想了想，安宴决定给韩秋打个电话过去。既然这个课题给陈鸣一个人做他不放心，那就让韩秋和陈鸣两个人做。
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一旁，因为本身就没有什么人，所以安宴也不怕自己的草稿纸和笔以及书本被人给拿走。即便是拿走了也不要紧，本身书和草稿纸上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算式罢了。
离开图书馆，给韩秋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韩秋，似乎刚睡醒没有多久，“安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课题我看了，做得还不错。”说实话，韩秋最近这段时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啊安宴说他的课题做得不行，直接把他给否了。要真是如此，他可就在博士生的这几年没有课题可以做，甚至连一位教授都没有了。
到了时间拿不出毕业论文和成果，不能毕业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延期毕业都算是好的，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肄业。几年的时间，全白花了。
“那教授……”韩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之后还能不能在您那里继续学习？”
“呵。”安宴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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