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三真九魂道 生死在棋盘
云台中。
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丝丝缕缕的祥光瑞气垂下,氤氲成片,化为金灯,摇曳华光,锦绣交辉。
上官怡发髻高挽,身披珠衣,容颜秀美,美眸中映照出场中的景象。
只见景幼南长身玉立,身后是层层叠起的雷云,状若龙鳞,熠熠生辉。
他的前面,小儿手臂粗细的雷霆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深坑,犹自残留的雷暴散发出毁灭的力量,碰撞之间,发出宛若实质般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再往前,土黄的光晕笼罩住云台,一个个的金篆玉字接二连三地浮现,光芒大作,璀璨夺目。
隐隐之间,金篆玉字勾勒出山川大地的虚影,若有若无的仙音传出,似打开的画卷,美轮美奂。
雷霆,来自九天之上,迅疾,毁灭,不可阻挡。
大地,却承载在脚下,厚重,雄浑,容纳万物。
两人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针尖对麦芒,互不退让。
“好一个景幼南,”
上官怡手摇拂尘,玉颜清冷,终于不再把景幼南视之为晚辈,而是和自己同一个层次的人物。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深知苏则的《乾元厚土功》是何等的了得,已经初步参悟土行玄妙,双脚站在大地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能够单单凭借玄功进行压制,即使只是这一会,景幼南展现出的境界修为足以令他成为宗内真人级别以下的最顶尖存在之一。
再想一想他那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年纪,还有另一座云台上深沉的轩辕彻,上官怡不由得蹙了蹙细眉,或许宗内的近百年内,真要呈现出双子星争辉的局面。
哗啦,
苏则大袖一展,土黄色的神光当空一卷,拨开漫天的雷霆,然后重新化为一束细线,自卤门而入,沉入到丹田中。
“好一个《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好一个丹成一品,”
苏则大袖如翼,神情平稳,缓声道,“景幼南,我倒是小看了你。”
“彼此,彼此,”
景幼南深深地看了苏则一眼,对方不愧是十大弟子中的卓绝人物,面对他近乎源源不断的雷霆之力地打击,应对地举重若轻,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要知道,他修炼的《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就是以攻击霸道闻名,辅之于他澎湃如江海般的一品丹煞之力,换个别的化丹三重的宗师在此,可能已经成了废渣。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是自己平生少见的对手,现在试探结束,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较量。
龙雀阁中。
许多的世家弟子听到两人的对话,吃惊地差点下巴砸到脚面上。
“是,是,是丹成一品?”
“《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
“和苏则苏师叔不分轩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很多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被他们嘲笑的只凭道器上位的家伙,会有这样耀眼的光环加身?
李道玄等人却是兴奋地几乎要疯掉了,他们能够从外门中脱颖而出,自然都明白《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和丹成一品两个组合代表的涵义,再想到景幼南背后的太玄洞天的支持,金灿灿的道路,就在眼前。
天阙峰上,云烟四起。
苏则静静而立,默念咒语,天门轰然一声大开,丹煞之力涌出,略一盘旋,化为一只土黄色的大手,缓缓向前伸出。
大手上纹理俨然,如同天然的山脉,尚未落下,磅礴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已经降临,好似千百座山岳压身。
“哼,”
景幼南不躲不闪,用手一抹额头,竖痕裂开,显出银白的眸子,一道破灭神光打出,正中掌心。
轰隆,
破灭神光不愧是破灭之意,蕴含破灭法则,土行元气瞬间崩塌,瞬间凝固成巨石,大块大块地落地,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哈哈,”
苏则不惊反喜,仰天大笑,手掐道诀,原本散开的土行元气重新聚在一块,凝成一道道横竖的细线,交织纵横。
“咦,”
景幼南身子一个晃动,只觉得体内的丹煞之力好似受到莫大的阻碍一样,竟然变得晦涩艰难起来。
更为可怕的是,这一刻,他的识海中仿佛传来一声声的吟唱声,黑白两种截然不同的光华洒下,令他迷迷糊糊的。
潘越又饮了一杯,看着半空中黑白交织的纵横十九道细线,笑道,“苏则这次是真正动怒了,连三真九魂生死棋盘都使出来了。”
“三真九魂生死棋盘,”
君无悔手中的剑丸发出一声轻鸣,冷声道,“是指天有九魂,不可不分,道有三真,不可去身的生死棋盘?”
“确实如此,”
潘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灵酒,端在手中,道,“一入棋盘生死定,三真九魂不由身。三真九魂生死棋盘发动起来无形无影,一旦中招,整个人就仿佛成了棋盘上的棋子,令人摆布,非常厉害。”
顿了顿,潘越继续道,“三真九魂生死棋盘虽然是十二法之一,但也是出名的难练,有句话讲,要当棋手,先当棋子,修炼者幻化九魂在棋盘中演绎生死,堪称是一种煎熬。苏则能修炼到这一步,厉害啊。”
君无悔沉默少许,点点头。
太一宗内有三经五功六典十二法,其中三经五功六典是直指大道的玄功,而十二法则是神通。
一般来讲,晋升到真传后,就有资格到天一水阁中选取一门玄功,或是三经,或是五功,或是六典,当然,肯定不是全本。
至于十二法,则是要为门中积累足够的善功才会被破格传授,除了让真传弟子刚开始要专注于玄功的积累,为以后打下牢固的基础,而不是痴迷于神通道术的威能外,另一个方面就是十二法修炼起来非常困难,常年入不了门,恐怕会给修炼者留下心理阴影。
现在看来,苏则不仅是成功入门,而且还修炼有所小成,其中的诸般艰难,委实令人不得不服。
“该如何做?”
君无悔把目光投向场中,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