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不可留
“你在做什么？”
见到苏言如此行为，那几名老者略微有几分恼怒，便是开口询问苏言。而苏言的目光却汇聚在了那第三个‘上’字的上头，看着那微微亮起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才是削微松了一口气。
“几位长老，我妹妹自小体弱，受不得太久的风寒，还请见谅。”苏言如此说着，也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苏洛璃如此天赋展露出来，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如此不如安分些好。
而除此之外，若是天赋极高，便会受到许多大势力的哄抢。按照苏洛璃如此势头，怕若是传出去对青玄门也未必是好事，苏言此举倒也正是合了几个长老的心思。
毕竟那石碑上的‘上’字已然发亮，如此足以说明苏洛璃的天赋了。
“既然如此，那便无妨。”几人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而那老者则是说道，“你们两个都回队伍里去吧。”
完全的中品灵根，在青玄门中都是十分稀少的，而上品灵根甚至于在整个青玄门乃至赤凌王国历史上，都是不曾多见的。能够收得如此弟子，几人自然不会介意有轻微的越矩行为。
而老者此刻的话语，也是有意无意地在讨好苏言兄妹。
妹妹天赋尚且如此，哥哥的天赋那还用说么？
在他们看来，纵然哥哥的天赋不如妹妹，也必然差不到哪儿去，最起码中品灵根也是能够达到的。而若是更高，他自然不愿显露出来，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他直接通过了呢？
这对于苏言来说，反倒省去了些许麻烦。若论天赋，苏言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但至少也不会屈于人后。而能够进入青玄门，至少短时间内能够拥有难得的修炼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几位仙长，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排在苏言后头的那人则开口，带着几分恭敬语气的对着那几名老者开口询问，毕竟苏言虽然方才有着惊人之举，但也并不足以说明他天赋如何，而如此不经测验而直接通过，自然也令某些人无法接受。
“有何不妥？”
长老之中一人如此开口说道。
“我们其他人皆经过测验，而苏言却能直接通过，这不是走后门么？”那人说道，“如此，怕是日后会沦为他人笑柄，纵然他天赋足够，于情于理也应当让他走走程序不是么？”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决断么？”
那年事最高的老者面色一凛，显然是流露出了几分压迫。
“不……不敢……”
感受着压迫，那人也是无奈闭口。
“罢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随后，那年事最高的老者长叹一声，则是对着他如此说道。而那少年点头应是，迈步之际却是用凌厉的目光扫了苏言一眼，此刻他越看苏言越不顺眼，十分想要弹劾他。
脚步站定于石碑之前，他稍作犹豫之后，便是将手臂按在了那石碑之上。
哗！
三息之后，天地灵气一动，便迅速流向了石碑那手按压的位置，一时间则是令那‘下’字上的光亮迅速浮现，莫约七息之后光亮达到极限，‘中’自则迅速开始闪光，而又是十余息之后呈现出了与‘下’字相近的状况。
见此一幕，那少年神色间显然流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转而则又是将目光朝着另一边那几名长老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则也是一幅幅惊讶而又满意之色，很显然自己的天赋足以得到他们的认可。
而此时，‘上’字之中的光亮，也开始浮现。
转眼之间，那光亮便达到了‘中’与‘下’的一半，而到此，光亮戛然而止。这天赋，是高于完全的中品灵根，显然是极高的天赋了。几名长老的震惊，自然也是没有想到，那穷乡僻壤之中，竟然能够存在三名天赋如此之高的人。
“好，如此天赋，不错不错。”
那站在石碑一旁的长老喜悦开口，一连多出两名拥有完全的中品灵根以上的天才弟子，对于青玄门来说绝对是一大幸事，至少在十年之后，青玄门也会多出至少三个明面上不俗的战力。
“诸位长老，晚辈着实有个不情之请。”
见到几人如此态度，很显然，他的机会来了。
“但说无妨。”
隐隐的，其实长老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此人的天赋已经摆在眼前。而若是苏言真的有天赋的话，让他测一次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我希望……能够让苏言滚出青玄门！”
……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
在青玄门中秦云峰上，一处院落的内厅之中坐着一人，站着三人，而站着的三人之中还有一人包扎着一条手臂。
“此事当真？”
那人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后，将玉杯放回碟子上后，才是如此平静地问着。甚至于，似乎对他所询问的事情并不特别在意。
“千真万确，那人的实力绝对在朱全师兄之上，但他出手的两次，我们的确都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修为气息。”当即，其中一人迅速应答。
站着的三人，正是方才找苏言他们麻烦的四人当中三人。
“呵，没有修为气息展露，却能够一拳碎你朱全一臂，这起码也要拥有六七重的实力，你们却说那山野村夫不过十三四岁，这岂不是荒谬之论么？”此人嘴角带着讽笑，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觉得这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无能找的托词罢了。
要知道，他成周元作为易王次子，能够拥有的修炼资源哪怕在赤凌王国之内都鲜有人及。可哪怕是凭借他将近上品灵根的天赋，加之那比山高的修炼资源，以他如今十六岁的年纪，修为也尚且不过淬灵境九重而已。
一个山野村夫能够拥有如此实力，叫他如何能相信？
“王子殿下，您可以不信我们说的话，但当时齐师兄也在场，他必然能够作证。”见成周元不信，下方三人有口难辩，也只能够搬出那第四个人了。
而随之，不待成周元再多说什么，则另一人开口道：“王子殿下，那个实力有些奇怪的贱民还有一个妹妹，姿色绝对在上乘。”
“哦？”
听他如此一说，成周元终于来了几分兴致，“也罢，或许那小子的确有些天赋，耳闻不如眼见，此刻他们应当还未离开练武场，我倒要看看那贱民究竟有几分能耐。”
如此说着，他则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而三人则相视一眼，跟在了他的后头。
……
“你再说一遍？”
那长老略微一愣，对于那少年的话语，显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诸位长老，晚辈是说，晚辈希望能够让苏言滚出青玄门。”
当下，少年再度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说的话语。
另一边，苏洛璃张口欲要说什么，却是被苏言阻止了。
“少年人，你天资固然聪颖，但未免戾气太重了些。”那年事最高的长老稍加斟酌之后，便如此说道，“不过虽然我无法答应你立刻赶走他，但却可以让他也参加这次测试，与你们同样的规则，如何？”
出尔反尔么？
苏言嘴角一勾，淡笑一声。
“多谢长老。”
那少年拱手拜谢，也明白这是他们几个长老的底线条件了。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也是逐一看向了苏言的方向，后者则轻舒一口气，立刻迈开了脚步走到了石碑之前，站在了那少年的一旁。而在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那少年身上之际，却是看到了他脸上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算你通过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少年声音压的极低，脚步也是自觉地向后退出了数步，让出了一个位置来。
苏言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目光也是落定在了眼前的石碑之上。或多或少，他心头也还是有几分无奈，毕竟他如今丹田破碎修为尽失，不知自身灵根天赋会否受到什么影响。
伸手，按压。
三息……
十息……
石碑周围，了无动静。
“这……”
几个长老脸上的笑意略微僵硬了几分，而后相互对视几眼之后，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天赋石碑不会出问题，那么便是这少年身上的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少年根本没有丝毫的天赋。
毕竟纵然是寻常人，多少也能够拥有淡薄的下品灵根，能够令天赋石碑产生反应。而苏言，却不能令之产生丝毫动静，无疑表明他是连凡俗之辈都不如的极致废物。
可他们依然不敢相信，一个天才妹妹的哥哥，竟然是个极致废物？
“师尊。”
就在几人逐渐流露出几分怒色之际，一旁那带这些孩童前来的弟子突然开口，“还有一事弟子忘记禀报，与朱师弟切磋而打伤他的，是这个少年。”
此话一出，那年事最高的长老那浑浊老眼立刻放出了几分错愕，随之则又多了些许惊喜之色。
“确有此事么？”
片刻之后，老者对苏言问道。
苏言眉宇间流过一丝凝重，而目光扫过那青玄弟子之后，便是点了点头。
见到苏言承认，那老者神色中喜悦之色渐浓，而周围几名长老之间也是交换了几个眼神，显然是对如此状况赶到了震惊和意外之喜。几人皆知年仅十五岁的朱全，已经破入淬灵境五重半年有余，其天赋在青玄门中算得上是中等，而眼前这个击伤了他的少年，如今且不过十三岁而已。
这等天赋，这些长老此刻哪怕面露狂喜也毫不为过。
“师弟，这石碑或许出了什么问题，你取出替用的吧。”片刻之后，那年事最高的长老才是对着石碑旁的两人开口，“你们两个，都回队伍中去吧。”
“诸位长老，我觉得，此子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