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煞胎毛

  男人淡淡地扫了二叔和我一眼,似乎没有意识到二叔是叫的他。
  也完全没有觉悟到自己是个男人,这种抬棺材的事情,应该是自己去做!
  二叔等了一下,见陆琊没有意思要进去,他也不好意思强迫人家帮自己的忙。
  一来那人的确有两分本事,自己还有很多事要靠着他。二来人家也不是殷家的人,要像吩咐自家人一样命令他帮忙,那也是不可能的!
  最后,二叔的目光坚定地转向了我,语气严厉地训斥道:“阿黎,把你的高跟鞋脱掉,来帮我抬棺材!来这种地方穿什么高跟鞋,又不是来参加舞会,也不怕崴着脚!”
  “啊!”我指了指陆琊,很不服气的嚷嚷道:“抬棺材这种事,应该是男人来做嘛,干嘛要找我?再说穿高跟鞋怎么了,谁说哭丧都得穿平底鞋的……”
  “呵呵……”男人幸灾乐祸的笑声荡入我的耳膜:“哭丧不用穿平底鞋,但是捉鬼那就一定得穿平底鞋,不然被鬼追的时候,你能跑得动?”
  “这话,陆琊倒是说的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叔已经跟这厮一个鼻孔出气了。
  他很没有自觉得胳膊肘往外拐,一致儿的批评我:“阿黎,在什么山唱什么歌,人要灵活机动……”
  “喂,你是他二叔,还是我二叔啊?”我颇为不平的瞪着二叔抱怨道:“咱是专业哭丧的,又不是专业捉鬼的,你非得要接这种超出业务范围的事儿,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啊,我看啊,没那金刚钻还是别揽这瓷器活!”
  “你……你这丫头,居然批评起你二叔来了,能有点尊老爱幼吗?”二叔气不打一处的指着我骂道:“赶紧滚过来,帮着我抬棺材,我今天一定要重振我殷家的声誉,非收了这邪物回去炼魂不可!”
  “呵呵,这话倒是像殷家的人说的!”
  男人不失时机的拍了一句马屁,倒是令我有些惊愕,这厮原来也是个马屁精,不过级别比咱高罢了!
  二叔似乎受到这句话的鼓励,他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快步向堂屋走去,边走边说道:“我抬前面,你抬后面,棺材一般前重后轻,你看着点,里面的东西可不能颠出来,要是这玩意儿提前出世,咱就只有等死了!”
  老大,即便是后面轻,也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能够搞定的重量啊!
  我无比郁闷地瞪了一眼像是打上鸡血的二叔,看得出来他老人家是被陆琊的话给激地热血沸腾,非要整出点成绩来,显示咱们殷家还没有没落到实在不堪大用的一步!
  “阿黎,抬稳当了!”二叔将供桌一开后,在棺材头背向后,伸手抠住棺材底,安慰我道:“其实棺材就是木头的,很轻!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点脚下,尽量踩在莲台上,这样能祛除一部分煞气,稳住棺材!”
  “嗖!”
  陆琊鬼魅一般的闪了进来,直直站在我身后。
  我突然想起这厮骷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点毛毛的,说起来这丫才是一个真正的大邪物啊!
  “别胡思乱想,抬升云梯不能有畏惧之心,不然,即便是手中的重量不过五两,你也一定抬不动它!”
  男人的话暂定截铁的在耳边响起,估摸着这厮又在偷窥我的心声,不由得郁闷烦恼之极。
  “阿黎,起!”二叔在前面大吼一声后,就将那棺材前部抬了起来。
  “啊——”
  我几乎是喊着号子抬那棺材的后面,果然如那男人所说,心有畏惧,抬几两也动弹不了。
  “走吧!”男人突然走到棺材的侧面,伸出手来扶着棺材,说来也怪,我立刻就感觉这棺材由千斤重的巨石变成了几两重的纸盒子。
  “抬升云梯喽,诸鬼让道,邪气退让!”
  二叔边走边吆喝着升云梯的箴言,我低头注意着脚下的莲台,发现那男人走在侧面,却离地一公分的样子,竟然没有用下坠之力,定住身形。
  “喂,你为啥不沾地?”我好奇的瞄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
  “无莲台可踏,自然离地!”男人淡淡地说道:“走好你的路,这路叫升云梯,顾名思义是绝对不能踏错一步的,一旦错了,你就知道什么是从云上摔下去的感觉了!”
  我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路不在平底上吗?怎么从云上跌下去,升云梯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悉悉索索……”
  突然我听到那棺材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如同无数条蛇在爬一般,这让我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嗖!”
  突然一条附着着血丝,细长如蚯蚓地触手从里面伸了起来,左右摇晃了一下,似乎在我们三个人身上选择目标,大概是觉得我最弱鸡,径直向我的脖子卷来!
  你麻痹的!我又急又慌又不敢放手,这尼玛是在升云梯上呢,不管是二叔和那男人都警告我不得出问题,可这这……这咋办啊?难道眼睁睁的被这恶心巴拉的东西缠住脖子吗?
  “嗖!”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丢掉棺材,保护自身的档口,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妖孽,居然出手如电的钳住了那根如蚯蚓的触手。
  “吱吱……”
  触手发出惨叫声,试图缩回去,然而却无法撼动分毫,只能发出焦躁的悲鸣声。
  “歘!”
  陆琊没有理会这根触手的惨叫声,直接用力一扯,将这根触手的根部给扯掉了,直接拖了出来。
  好家伙!我一看惊了一大跳,居然有两米左右,卷曲巴拉的纠结在一起,就像是一条大号的蛔虫,恶心死了!
  “歘歘……”
  我看到陆琊的手指甲瞬间像是电影《金刚狼》一般长长了,锋利得像是五把利刃一般,他随手将那根大号“蛔虫”给扔了起来,长指甲一挥。
  “啪啪!”
  那玩意儿立刻碎裂成无数碎段掉在地上,各自扭曲了几下,如烧焦的纸一般,很快黑化并化为黑烟!
  我终于明白早上那几只母鸡,是怎么一瞬间杀死还带拔毛的,原来这厮还有秘密武器啊!
  “刚……刚才是什么?那东西不会提前出来吧?”二叔背对着这边也不敢回头,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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