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火葬场
我脑袋嗡的一下子,提醒陈虎不要轻举妄动,他对付不了母子煞。
王成立晚上又喝了酒,我就没叫他,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陈虎家的小区。
直接上楼敲门,陈虎脸色阴沉,还好他没出事。他领着我去看,母子煞就在陈虎的卧室,躺在了他睡觉的床上。
陈虎说他下班回到了家之后,女尸和她怀抱中的婴儿就在这儿了。我再三确定,陈虎没有受伤,可能是他机警,看到女尸的那一瞬间就把门关上跑到了客厅呆着。
要是他不注意,直接往床上一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劝他:“别再想什么结案的事情了,母子煞留不得,既然她又出现在这,不如我们直接把她处理掉吧。”
我的意思是直接把母子煞烧掉,陈虎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了。陈虎用床单把母子煞一卷,和我一起直接扛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我们都战战兢兢的,陈虎怕一具尸体吓到邻居,我更担心的是母子煞突然睁开眼给我们使绊子。
所幸,母子煞一动不动,我们把她们抬上来陈虎的车。陈虎说即便尸体不能留,但是也不能随便找个地烧了,我们又连夜开车去了郊外的一个火葬场。
这家火葬场已经快废弃了,但是正因为如此,管理的比较松懈,不用什么手续和证明就能烧尸。
一路上我都在盯着母子煞,到了目的地之后她依然没有动静,还是让我心里毛毛的。
到了火葬场之后,我才知道陈虎说的这家火葬场的情况属实,位置偏僻,门口是小腿深的枯草,里面的建设看上去也不知道几十年了。
陈虎似乎是来过这里,轻车熟路的,在门口叫人。从传达室走出来的是一个满脸和核桃皮似的的老头,也不喜欢和我们说话的样子,打开大门就回到传达室趴着了。
我以为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这样,就没在意。
陈虎说这里本来人就少,晚上值夜班的更没几个,自己动手抬着女尸进去看看吧。
我没有任何意见,亲眼盯着母子煞也能安心一点。
从火葬场的正门进去,里面是一股呛鼻子的焦糊味,再一想到这气味的来源是那些烧掉的尸体,更加觉得恶心。
这里面黑黢黢的,头顶上的电灯也是早该淘汰的白炽灯泡,上面还蒙了一层灰白色的灰,更加不明亮。
我听到焚化炉开启的声音,这里晚上还有人在工作,只是没人出来接我们。
陈虎扯着嗓子在那喊:“有人吗?我是省局来的,来处理一具尸体。”
陈虎喊了两句,仍然没人回应。我拉住了他,小声的对他说我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陈虎说我可能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心理影响而已,但是他眼神还是慢慢警惕起来,他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察觉到的异样,就是这里太平静了。按理来说火葬场,尤其是这种运营了几十年的火葬场,阴气应该很重,见鬼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是我进来站了这么一会,一个鬼魂都没看到。
我把狗皮衣服拿出来让陈虎穿上,他也没拒绝。我们两个把母子煞放在了地上,直接往焚尸间走。
焚尸间没上锁,里面的焚化炉传来呼哧呼哧的抽风声。
我小心的把门推开一道缝,四五个个带着口罩穿着制服的焚尸工正在忙活着。
陈虎松了一口气,就要开口去叫里面的人,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的说:“这里面的都是死人。”
我把陈虎松开,和他一起躲在墙后面往里面打量,陈虎问我怎么知道那几个是死人?
我指了指离焚尸炉最近的那个工人:“你觉得活人能这样吗?”
那个焚尸工半个身子都贴在了焚化炉上,甚至窜出来的火苗把他的半边身子燎的焦黑,他都不知道躲一下。
再仔细看,几个焚尸工多多少少都有点动作僵硬的意味。不过他们不是鬼,是活尸。
我偷偷打量着陈虎,他一切正常,但是这事有蹊跷。
这个火葬场是陈虎要来的,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让我怀疑他。
陈虎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对他起了疑心,小声的问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他打电话让警局派点人过来?
我没让他打电话,这事还是不要让普通人知道为好,哪怕是警察。
陈虎也点头,说事情一旦走漏风声,社会影响不好。
我现在没法从他的角度去想了,拉着陈虎想马上离开。这地方不对劲,母子煞不能停放在这里。
我没有拉动陈虎,他还在从门缝往里看,小声道:“里面有个人!”
我反应过来,几个焚尸工是死人,那他们烧的是谁?
我和陈虎摞着脑袋往里看,两个焚尸工推了一张滑轮床赶过来,上面用铁链锁着一个人的手脚,他身上都是血,在努力挣扎,确定是个活人。
我心里也在骂着脏话,死人要把活人推进焚化炉烧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陈虎已经掏出了枪,他是个警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我把陈虎摁了下来,先不说几枪下去都不一定能解决掉一具活尸,开枪的声音肯定会惊动这里的其他东西。
眼看着滑轮床上的那个人就要被推进焚化炉了,我还是只好冲了进去,把银质匕首扔给陈虎,自己拿了桃木剑。
我们直接闯入,惊动了活尸,几具活尸齐刷刷的回头,用死灰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救人要紧!”我对陈虎说了一声,趁活尸还没反应过来,一剑砍向了最近的活尸,他被桃木剑砍中,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陈虎也是从底层混上来的,身手不错,也取得了效果。不过他还是因为职业习惯,把一个活尸反手拧着胳膊摁住了地上,但是活尸却硬生生的拧断了自己胳膊张口咬向陈虎。
陈虎骂了一声,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不再纠缠活尸,把混轮床从焚化炉前面拉了回来。
“是你?”我看清了滑轮床上的人,李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