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帝王受辱心生恶
宫逸轩抽出福芸熙送的佩剑,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上次我身上有伤,这次绝不会被你暗算。”
梅焰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冷笑道:“杀你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岂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左边的密林里就冲出许多紫衣人,他们行动整齐迅速,到了近前也不说话,招招指向宫逸轩。
宫逸轩冷哼道:“竟然设埋伏?”
梅焰皱眉看着这些人,他根本就不认识,眼见宫逸轩被困其中,心底竟有些不忍。他不明白,自己本来就是杀他的,这不忍又从何而来?”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宫逸轩被人划破大腿,他啊的一声半跪在地上,紧接着腹背也皮开肉绽。
梅焰不假思索的就出手,一剑刺死三个,来了一个串糖葫芦。瞬间又踢飞两个,另外五个立即闪开,与剩下的八个人对视一眼后一起冲向梅焰。
梅焰嘴角泛起冷笑,如修罗般无情的砍杀,不消片刻,地面已经被血染红,死尸惨不忍睹,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面对这样的血腥,宫逸轩心里颤抖了,这比刚才看见敌人袭来还要恐惧。
梅焰雪白的衣衫无一滴血渍,神情冷峻中又透着迷茫。
他看了宫逸轩半响,扔了一个药瓶给他,说道:“本王不杀你,滚。”
宫逸轩见梅焰走了,心里一松,顿时疲惫的躺在地上,他第一次如此临近死亡。方才梅焰看着他的时候,他觉得面前站着的就是一勾魂使者,只要动动手指他就会顷刻毙命。
他打开药瓶,里面是小还丹,他一口吞下,躺在那里不敢动。因为小还丹药力发作到伤口止血需要一阵子时间,他躺在地上,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咦?你死了没?”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
宫逸轩睁开眼睛,看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和一张精致的小脸,但是她的神情却充满刁蛮。
女孩顽皮的笑道:“喂,你的马车我要了。”说完她就跳上马车准备赶车离开。
宫逸轩艰难的支起身子说道:“姑娘,请留步,能否送在下去星月国边境?”
那女孩面对一地的死尸竟然不怕,大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你学狗叫,只要哄姑奶奶开心了,姑奶奶就送你去。”
宫逸轩此刻身体十分虚弱,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连一只狗都打不过,他不甘受辱,哼了一声。
那女孩看了看天色,说道:“很快就要下暴雨了,你快点叫,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反正你都要死了,这马车你也用不着,姑奶奶拿走了。”
宫逸轩看了看天色,果然阴沉沉的,这场雨一定不小,自己身上几处剑伤刚刚结痂若是被大雨淋湿肯定会死的很惨。如今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拿出银票说道:“请姑娘行个方便。”
那女孩眼中放光,走过来一把夺过银票,看了看笑道:“还蛮有货的。”说着她眼中闪过狠戾,一脚踢翻宫逸轩,然后在他身上摸了一阵又拿出几张银票,这才冷笑道:“哼,有这么多才拿出那么点来打发姑奶奶!”
宫逸轩倒不是心痛银子,而是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他咬了咬牙没吭声。
“哎呦,挺有骨气的,今个儿姑奶奶还就想听你的狗叫,快叫!”她用力踢了宫逸轩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他腿上的伤口处,刚结痂的伤口迸裂,鲜血涌出。
宫逸轩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那女孩狞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赤炎国皇后的妹妹,将来的贵妃。赶紧给本宫学狗叫!”
这女孩身份居然是皇后的妹妹,看她如此刁蛮,那么皇后也不会是好东西。宫逸轩就是咬紧牙关,宁死不屈。
“哼,我看你叫不叫?”那女孩竟用脚踩住宫逸轩的腿,用力碾压。
宫逸轩腿上疼痛难当,不禁闷哼出声。
女孩银牙一咬,脚上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宫逸轩的小腿骨被踩断,宫逸轩忍不住痛叫出声。钻心的疼痛席满全身,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女孩会折磨死他。
他是要受辱的活下去,还是被折磨而死?不,他不能死,他想起来了,他是星月国的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不能死,绝不能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汪……”宫逸轩口中发出屈辱的狗叫。
那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大笑了一阵,说道:“不行,哪有狗是躺着叫的?”
宫逸轩艰难的翻身趴在地上:“汪……”
“大声点,姑奶奶听不见。”那女孩喝道。
宫逸轩脸上满是血污,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汪汪汪……”
“哈哈哈……真乖,真是条好狗。”她突然想起什么,惊叫一声:“哎呀,皇兄让我在太阳落山前赶去见他,都是你这条癞皮狗耽误了我。”她不仅没有履行诺言送宫逸轩去星月国,反而用力踹了他一脚后赶着马车跑了。
宫逸轩眼珠血红,那里燃烧的是仇恨的火焰。赤炎国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都该死!
大雨在一声炸雷后滂沱而下,宫逸轩望着天空,看着豆大的雨点砸着自己,他身体里的温度渐渐流逝……
民间流传一个说法,就是人在临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这一生所做之事,宫逸轩竟然在一瞬间全都记起来了。但是他到赤炎国的那些记忆就如抹掉了一般,只有一片空白。
他想不起自己为何要来赤炎国,唯一记得的是自己亲手杀死了福芸熙,那个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却是背叛自己最深的人,猛然间,宫逸轩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信,他们全都是坏人。
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当杀光那些背叛他的、羞辱他的人!赤炎国,我宫逸轩一定要灭了你!
然而,这一誓言似乎要长眠地底了,他感到浑身冰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在他闭上眼睛前看见一伙人骑马奔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