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 苦恼

  商天佑既然这样说了，许妙自然是不好再拒绝，遂答应了和他一起去养老院。
  保姆桂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面的车里，许妙和商天佑同车在前，另外还有三辆保镖车随行。总共五辆车一起，朝北三环的“云都市第一福利院”驶去。
  与商天佑坐在同一辆车的后座上，前面只有一个司机，许妙想起过去种种忧伤的过往，不由得望着窗外缓慢向后退去的熟悉街景唏嘘不已。
  “你应该知道吧？过去五年，梁紫琪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让我想起纳米矿石的配方。”许妙低声说着，视线仍定格在窗外，不曾转身去看他的脸。
  她想起，过去，得到那个配方曾是他没有立即将她杀掉的最重要理由。
  “我知道。”大概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他轻叹着，只淡淡回应了一句。
  “所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个配方到底是什么。即便我完全恢复记忆，可能也无法想起对你有用的东西。”许妙凝着眉低语。
  “如果我说，从很久以前，我便不再在意那个配方了，你会相信吗？”他的嗓音有些悲伤。
  许妙不语。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他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从很久以前我刺死肖洛冰那一刻开始，我便失去了你的信任。”
  “可你不能怪我。”她忧伤的蹙眉，抬头望着他的脸。
  “许妙……”他叹着气将她的脸埋进他怀里，“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多一些耐心……”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无奈的摇头，叹了又叹。
  “还有，一年前在金星，你和易涵真该出来跟我见面。”许妙还是对这件事颇为怨念。
  她的手滑落到他腰间，摸到他别在那里的那支黑钢格斗刀，轻轻抚摸，低头望着那把刀，反复确认着它的形状。
  “我当时就觉得，来救我的那个蒙面男子很熟悉，还有这把刀……可惜当时光线太暗了，我还是无法确定那就是你。况且，我也很难相信，你和易涵竟然真的会去金星，还碰巧赶上了那件事。”她喃喃道。
  “当时曲伟打扮成我的样子去骗你，一开始，你是把他当成我了，是吧？”商天佑问。
  “是啊……我正是因为想见你，才中了圈套，跟了过去……”
  “可是后来，你却朝他开了枪。”商天佑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你打中的人可能是我？”
  她抬头，回望他的眼睛，他眼中困惑而纠结的神色让她突然明白了他此刻的想法。
  “你觉得我会开枪打你吗？”这个想法让许妙自己也觉得有些新鲜，嘴角淡淡的弯了弯。
  “你会吗？”他严肃的皱着眉，盯着她，“当时开枪的时候，你真觉得，即便那个人是我，也无所谓吗？”
  “那个人……确实非常像你，那个身高、身材，侧脸，甚至气场，都挺像你的。”她凝视着她的脸，慢悠悠的说着，忽然觉得再多看一会儿他此刻这副苦恼不堪的模样倒也不错。
  “许妙……别开玩笑了……”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所以呢？曲伟中了枪，后来怎么样了？”许妙问。
  “别岔开话题。”他烦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