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接触
猴子。
巴利翁海贼团第二分队主船上的瞭望手。
他的真名自然不叫猴子，只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瞭望手，每日往瞭望台上爬上爬下，手脚灵活，兼之身材削瘦，所以被称为猴子，或者说，不少海贼船上的瞭望手都被叫做猴子，至于真名，没人在乎，他自己有时候被突然问及名字，也要愣上一愣才能反应过来。
今日围攻圣多雷亚王国逃亡舰队，身为巴利翁海贼团的核心部队，他们并没有投入一线战场，而是游弋在外围，一方面是防止猎物逃走，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有人反水。
巴利翁海贼团是有八十艘船舰的大舰队，然而其中真正谈得上核心的只有第一分队、第二分队、第三分队，加起来也不过三十条船，剩下的五十条船不过是炮灰部队罢了，哪怕有船长的威名弹压，但总有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发神经造反。
不过这也算是什么怪事，海贼嘛！本来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狂徒，今天把酒言欢，明日刀剑相搏，都是常有的事儿。
因为不用参战，猴子趴在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举着双筒望远镜无聊的眺望着碧蓝的海洋，闲的有些发慌，不过就在他计算还要多久换班的时候，一艘速度快的吓人的小艇闯入了他的视界之中。
他敢用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发誓，他这辈子没看见过速度这么夸张的手划橡皮艇。
“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这是什么玩意······咕咚！！！”
明明相隔差不多还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他也是借助望远镜才能看清对方的样子，然而，他却感觉自己和那个划艇的大块头对上了视线，那充斥着疯狂又纯粹的杀意的眼神吓的他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要不是望远镜挂在脖子上，他都能给直接丢下去。
一瞬间的恐惧退去，猴子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望着那快速逼近的小艇，终于提了一口气，大喊了起来。
“西南方向，有一艘小艇正快速接近中。”
正在甲板上玩牌的海贼们先是一静，然后下一瞬间便是哄然大笑，一群海贼几乎要笑破了肚皮。
“猴子，你傻了吗？一艘小艇也要通报？”
“哈哈哈！一艘小艇？猴子，你的胆子是老鼠胆吧？”
海贼们卖力的讥讽挖苦着瞭望台上的猴子，只不过嘴上叫骂不休，手底下却纷纷丢掉手中的纸牌、酒瓶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十几秒钟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虽然看上去乱糟糟的不成体统，然而能在南海海军支部的屡次围剿下逃脱，这支巴利翁海贼团的核心队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船舷一侧的炮口飞快的移动，集体对准了冲来的橡皮艇。
精赤着上身，露出一身油光水滑的好皮肉的炮长，站在船舷边上，举着望远镜眺望着不断接近的橡皮艇，等到那橡皮艇即将进入射程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了甲板上躺椅中的那个男人。
“头儿，对方只是一艘橡皮艇，要开火吗？”
换作平常时候，热爱打炮的炮长早就下令开火了，但是他们今天还肩负着守御外围的职责，如果这时候开炮，势必会惊动旗舰上的巴利翁大人，要是来的是海军也就罢了，但目标却只是一艘小小的橡皮艇······
如果因为这个小小的橡皮艇而惹的巴利翁大人不快，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这时候，只能征求第二分队队长‘大剑’博索大人的意见，毕竟，这位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来着。
“随便你啦！”
大剑博索，赏金有五千五百万贝里，巴利翁海贼团的第三高，同时也是第二分队队长，算是南海之上顶尖层次的大海贼。
这时候，这位有名的大海贼正懒洋洋的躺在大号躺椅之中，正抱着一本美女写真集看的痴迷，即便这本写真集他已经看了不下三百遍，然而依旧爱不释手，一张脸上满是荡漾的笑容。
那柄足足有三百斤中的黑色巨剑平放在躺椅旁边。
炮长脸色发黑，随便你啦是个什么鬼答案哦！这和他要的不一样啊！没有博索大人出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承担开炮所带来的风险。
“没胆子的废物。”
看着站在一边一脸可怜相的部下，博索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丢开手中的写真集，伸手抓了抓裤裆，站了起来，拖着黑色的巨剑走到了船舷边，伸手将炮长手中的望远镜拿了过来，朝着远方看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那艘快速接近的小艇。
“咦？”
博索的个头很高，差不多有两米九，在海贼团中仅次于船长巴利翁，至于大角羊阿格烈，身高比他要低十公分，两米八过一点。
就在他发现小艇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那张前一刻还满是不耐的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开炮，让其他船也一起开炮，给我把那个橡皮艇轰沉。”
“······是，是！！”
炮长打了个激灵，连声应是，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博索大人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多想——无益！！
很快，本就调准准星的大炮齐刷刷的开火了！
刹那间，炮火的轰鸣声直传天际！
“轰！轰！轰！”
硝烟弥漫在半空中久久不散，许多亢奋起来的海贼大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么一艘小小的橡皮艇，即便没有被炮弹正面命中，只是掀起的大浪就足以将其送到海里喂鱼。
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
居高临下的猴子脸上没有笑容，他的视线并没有被硝烟所阻挡，他清晰的看见那艘小艇上的人徒手击飞了靠近的炮弹，而因为炮击而掀起的浪潮也没能将小艇给撞翻，在那个大块头的控制下，反而乘着七八米高的水浪迅速的逼近。
“你们这群蠢货笑什么呢？敌人还没死呢！继续开炮，给老子开炮！”
博索左手拍打着船舷，愤怒的大吼着，恨不得将这群没用的废物给踢到海里喂鱼去。
七零八落的炮声响起，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整齐划一，混乱的炮击没有给在风浪中飞速前行的橡皮艇造成任何影响，距离一点点拉近，不等第三轮炮击开始，橡皮艇已经逼到了海贼船的下方。
“砰！！！”
伴随着不同于炮火声的巨大响声传递向四方，海贼船剧烈的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