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空荡荡
飞机上，马小允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马小姐，二十三号也就是的机票吗？】
脑海中倏然响起机场售票员的提醒，马小允猛地睁开眼眸。
今天是二十三号，他的生日……
想到这，马小允的身子一僵，脑海中的画面全都转为了南宫云杰的身影茕。
下一秒，她着急地找出手机，看到黑屏后她才意识到她的手机已经关机，而她根本不能够在飞机上给他打电话……
马小允愣愣地放下手机，心头窜起难受。老公，对不起……
【马小姐，如果明早之前您无法赶到伦敦替金泽旭先生作证，金泽旭先生将会被判罪名成立遣送回中国拘禁……呐】
这是金泽旭的律师给她打来的电话，她无法选择，因为很清楚他不会允许她去英国。
只是……只是她忘了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
中午。
没有马小允，整个别墅似乎都变得空空荡荡。
南宫云杰沉静地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沙发上，手中执着一杯暗红色的酒。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南宫云杰按下接听键，没有出声。
下属在电话中向他禀告，“总裁，我们抵达机场的时候总裁夫人已经上飞机了……我们是不是马上做下一趟飞机赶去伦敦？”
南宫云杰沉默了几秒，淡淡逸出，“保证她的安全，不要在她的视线中出现。”
“是。”
南宫云杰随即结束通话。
将手机甩在一旁的大床上，南宫云杰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叩，叩。
敲门声在此刻响起。
南宫云杰一贯肃冷的语调传来，“进来。”
南宫母和南宫云菲走进了房间。
南宫云菲率先出声，“云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妈咪将爹地从医院接了回来……”
南宫母拉了拉南宫云菲的衣角，而后开口，“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言言在楼下喊着饿了，我们下去用餐吧！”
南宫云杰眸光睇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致，淡漠道，“你们先出去吧！”
南宫母颔首，“好，我们去楼下等你用餐。”南宫母随即拖着南宫云菲离开－房间。
南宫云菲却没有跟南宫母离开，而是驻足原地，眉心拧紧，“云杰，我真搞不懂马小允她究竟是不是你老婆？你今天生日她居然搞失踪，听佣人说她独自去了机场，甚至连你也没知会一声，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宫母用压低声音提醒，“心儿！！”
南宫云菲完全不听南宫母的劝阻，愤愤不平地逸出，“本来就是嘛……她现在胡作非为还不是仗着云杰宠她……怀孕了也不知道乖乖呆在家里，我看她是非要让人替她担心。”
砰——
这一刻，南宫云杰手中的红酒杯被狠狠地摔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南宫氏母女顿时吓了一跳，南宫云菲的脸色更是瞬间苍白。
“出去！！”
一道恍似从地狱底发出的幽冷声音在南宫氏母女的耳朵响彻。
南宫云菲战战兢兢地倚在南宫母身旁，第一次被南宫云杰盛怒的模样吓坏。
要知道，南宫云杰是个喜怒不形色的人，他鲜少为事情发怒，即便上一次南宫氏母女怂恿单一纯怀孕的事南宫云杰也不曾有过如此盛怒的动作……可见南宫云杰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南宫母赶忙拖着南宫云菲离开了房间。
洁白地毯上是诡异的红色液体，南宫云杰幽深的黑眸散发冷寒，瞳孔逐渐收紧。
伦敦。
马小允来到了艾伦律师所告诉她的金泽旭被拘留的那家警局。
在警局内，马小允见到了艾伦以及被临时拘留的金泽旭。
金泽旭似乎憔悴了很多，胡渣长了不少……
马小允坐在金泽旭的对面，关心问道，“你还好吗？”
金泽旭看见马小允颇为惊讶，“小允？你怎么会在这？”
艾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歉意对金泽旭解释道，“对不起，金先生，是我通知马小姐来伦敦的。您的官司需要马小姐替您坐证，否则你很难摆脱这桩官司。”
金泽旭怒声逸出，“谁准你通知小允的？我说过这件事我不需要小允帮忙！！”
艾伦道，“金先生，我只是想要替您打赢这场官司……”
金泽旭言辞冷厉，“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擅自做主的律师，我的官司不用你负责了，我会让人将你的律师费给你。”
“金先生……”
马小允插－入话题，“泽旭，你先别怪艾伦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艾伦会说你和国际的那些走私贩有联系？”
金泽旭重重叹了口气，“小允，我的事你别管了，你根本就不应该来英国，若是被南宫云杰知道了，你们恐怕又要因为我的事而起争执了……”
提起南宫云杰，马小允清澈的眼瞳闪过一丝低落……她一下飞机就立即给南宫云杰打了一通电话，可是，南宫云杰的手机却无法接通。
马小允压制着心头的难受，故作轻松地逸出，“我和他的事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吗？”
金泽旭坚持，“你现在应该立即回洛杉矶！”
马小允看想律师，“艾伦，你告诉我吧！”
艾伦犹豫地看了金泽旭一眼，而后缓缓逸出，“一个星期前，警方来到金先生的公司以金先生涉嫌走私的名义将金先生带走了……”
马小允拧眉，“怎么会这样？警方抓人难道不需要有证据吗？”
艾伦回答，“警方的确是有证据，证据就是金先生与走私贩接洽的照片……”
马小允的双眸顿时瞪大，“泽旭，你真的和这些人接洽过？”
金泽旭立即辩解，“小允，我怎么会和这些走私贩接洽呢？”
“那警方怎么可能有你和走私贩接洽的照片？”
“那是因为……因为……”金泽旭欲言又止。
马小允听着着急，“因为什么？”
金泽旭终于抬眸看向马小允，“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马小允不明，“恩？”
“你为了看了然而从马累飞来洛杉矶那次，你下榻在‘LLD’酒店……”
马小允猛地点头，“这和你涉嫌与走私贩接洽有关吗？”金泽旭颔首，“那晚试图伤害你的那个男人就是走私贩之一，也就是被警方拍到与我有接洽的那个人……”
马小允不解，“但是，那晚你只是出手打伤了那个人，你怎么会和那个人接洽呢？”
金泽旭缓缓解释道，“你不知道……那天的事过后，我和你去了马累，可我从马累回到洛杉矶之后，我就发现有一些人开始跟踪我……起初我根本没有将跟踪我的人和那晚试图伤害你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直到有一次我被警方诬陷在家里藏毒……基于我没有犯罪史，警方最后查清事实将我放了出来，我知道这件事是那些成天跟踪我的人干的，所以我找机会逮住了那些跟踪我的人，逼着他们说出了幕后指使者……知道幕后指使者后，为了搞清楚他陷害我的原因，我要求跟这个人见一面，但我没有想到，这个幕后指使者就是那晚试图伤害你的人，而我主动去见他正中了他的下怀，他暗中命人将我和他接洽的照片发给了警方……”
马小允眉心紧蹙，“为什么这些事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金泽旭幽叹了口气，“那时候你正因为我从前隐瞒了你一些事而生我的气，你说你不想再跟我联络，所以我没有机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之后你和南宫云杰去了洛杉矶，我们更加没有联络，那一次在会所见面，说实话，那时候我很生气，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去跟你说这件事。”
马小允不解问道，“那个人如果想要报复你那晚对他所做的事，他为什么要这样繁琐地用跟踪拍照来对付你？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他伤害你，我是疑惑……”
金泽旭理解点头道，“他也许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人……”金泽旭用手捂住脸，崩溃逸出，“我也是被警方找上门后才知道那个人是个毒贩，而且拍了我和他见面的照片，天知道，时隔这么久，我几乎忘了这件事……我真是被这个人害惨了，他自己当然无谓，因为他原本就是个通缉犯！”
马小允担忧道，“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艾伦替金泽旭回答，“马小姐，你只需要说出金先生为了你而打伤那个毒贩的全过程，这样法官会信服那个毒贩有报复之心，加之金先生此前一直都是一个正经的商人，相信法官会做出公正的判断的……”
马小允会晤，“好。”
金泽旭歉意道，“小允，对不起，我原本打算离你远远的，却没有想过再次打扰你的生活。”
马小允握住金泽旭的手，“你是我哥，我无法不帮你，何况你招惹到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艾伦问道，“马小姐，金先生的案子今天下午就会开庭审理，我需要你今天下午就以证人的身份出席法庭，可以吗？”
“好……不过，我希望我能够秘密出席，有些事我不想公之于众。”
艾琳点头，“好的。”
金泽旭的案子在下午开庭审理了，马小允以证人的身份替金泽旭做了证，案子的进展倒是很顺利的，但庭审的结果要到等到隔天下午的终审。
所以，马小允决定在伦敦逗留一晚。
下榻伦敦某酒店的这一夜，马小允又给南宫云杰打了一通电话，奈何，南宫云杰的手机依旧无法接听。
马小允惴惴不安，一整夜想着南宫云杰而无法入睡，她不断给南宫云杰打电话，等来的却始终是他的手机无法接通的消息。
翌日下午，金泽旭迎来最终的庭审……因为有了马小允的证词，庭审的结果很乐观，金泽旭被当庭释放。
没有跟金泽旭有过多的寒暄，马小允当天下午就上了飞机。
因为怀孕，加上这两天的奔波劳累，马小允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
马小允抵达洛杉矶时正值洛杉矶凌晨五点，马小允没有一刻耽误在凌晨三点乘坐计程车回到别墅。
夜晚执勤的佣人瞥见马小允，喜悦道，“少夫人，您回来啦？”
“恩。”马小允轻应了句，然后着急地步上二楼。
伫立在自己的房门前，她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扭开门把。
打开－房里的灯，马小允轻唤，“老公……”
然而，开灯的那一刻，马小允看见的是空空荡荡的卧房及整洁平整的大床。
马小允缓缓移至了床畔，滞愣地看着那张没人睡的黑色大床。
坐在床沿，马小允再次拿出手机给南宫云杰打电话，然而，结果仍是无法接通。
马小允随之来到一楼大厅。
马小允问厅内的佣人，“云杰不在家吗？”
佣人回答道，“先生这两晚都没有回来睡觉。”
“那……他白天有回来吗？”
“有的，言思小姐这两天没去幼稚园，是先生陪着言思小姐的。”
是啊，他的生日，她早早就替了然请了假，她原本是打算一家人温馨窝在家里的，然而……
马小允轻点了点头，“好，你下去吧！”
佣人离开后，马小允愣在厅里许久，半晌后她才回二楼去儿童房看了然。
……
同一时间，“南宫氏”。
南宫云杰凛然挺拔的身子屹立在落地窗前。
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总裁，总裁夫人已经在十分钟前安全回到家了……”
清早。
马小允正欲出门，却在厅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南宫母。
马小允驻足，一如既往地恭敬唤了声，“院长。”
南宫母翻看着手边的报纸周刊，好似随口问起，“昨晚回来的？”
马小允颔首，“恩。”
南宫母又问，“你现在要去哪？”
马小允如实回答，“我去公司。”
“找云杰？”南宫母此刻的声音依旧平缓却令马小允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恩。”南宫母倏然抬眸看向马小允，轻笑了声，“小悠，如果你现在不是有了身孕，我会以婆婆的身份给你一耳关！！”
马小允脸色微微苍白。
南宫母一贯尔雅的雍容此刻藏青，犀利逸出，“我承认我一直对你有偏见，可我私下也曾想过你也许是个懂分寸的孩子，但是，你真的很令我失望……云杰的生日我甚至将他昏迷不醒的父亲接到了家里，而你却一声不吭消失了两三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跟云杰生活得腻歪，不想要再维持你和云杰的婚姻？”
马小允立即摇首，“院长，我没有……”
南宫母怒声道，“马小允，为了我儿子，我曾经试图跟你好好相处的，但你已经成功的让我对你倒进了胃口……我会搬回南宫家别墅，因为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
看着南宫母愤而离去的嫌恶表情，马小允垂下眼帘，心难受不已。
……
半个小时后，马小允来到“南宫氏”。
时间还很早，来上班的员工并不多，但见到马小允，这些员工却极其惊讶。
马小允没有在乎这些人的惊讶眼光，以平常的微笑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她径直走进了电梯。
电梯在九十八楼停驻，马小允屏着呼吸来到南宫云杰的办公室门前。
马小允伸手轻敲了敲门，发现办公室房门没有关，她随即轻轻推开－房门。
推开门那一刹那，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单一纯会从南宫云杰的临时休息室走了出来。
瞥见马小允，单一纯愣了一秒，疑惑道，“小允，你怎么早就来了？”
马小允微微一笑，“呃，一纯，早。”
单一纯见马小允的视线正对着临时休息室的房门，单一纯立即解释道，“小允，你不要误会……这两晚云杰都在公司工作到很晚，也顺便在公司休息，我只是进房间帮云杰整理了一下床。”
其实单一纯所做的这些事是身为南宫云杰秘书再普通不过的事，因为从前的丽莎也是负责这些的。
马小允轻点了下头，平静问单一纯，“那云杰现在不在休息室里？”
单一纯如实道，“我来的时候云杰就已经不在休息室，而且床没有动过，云杰昨晚应该是没有在这里休息。”
“哦。”
单一纯见马小允的神情有几分黯然，不禁关心道，“小允，你和云杰怎么了？”
马小允沉默了下来。
单一纯轻笑了一声，“云杰生日那天没呆在家里我就是你们两肯定出问题……小允，你是不是惹云杰生气了？”
马小允深吸了口气逸出，“我离开了洛杉矶三天，他没有接我电话。”
单一纯抚慰道，“男人是最好哄的，尤其云杰那么疼你，你等等见到云杰好好哄哄他就是了……”
马小允垂落长睫，低落道，“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单一纯恬淡地笑道，“没事的，九点有个会议是由云杰亲自主持，你知道云杰不会耽误工作的，所以你只需要在这里等他来公司就好了。”
“恩。”也只好这样了。
“看你昨晚肯定没睡好，我去替你冲杯咖啡……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不能喝咖啡，我听罗伯特说你已经有宝宝了，恭喜你……你这么早来一定还没用早餐，我现在去员工餐厅买份早餐给你，你坐在沙发那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可不想等会儿云杰来了说我怠慢他老婆。”
马小允轻轻一笑，“谢谢。”
……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马小允不断地瞅着墙上的时钟，心时钟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中。
终于等到时针即将指到九的时候，马小允看见了走进办公室的南宫云杰。
马小允自沙发上起身，轻声唤了一声，“老公……”
南宫云杰的眸光自马小允的身上轻易掠过，而后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单一纯，淡淡道，“准备好会议资料，马上开会。”
单一纯看了马小允一眼，缓声道，“呃，云杰，我已经帮你将会议延迟到一个小时后……小允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和小允聊聊吧！”
南宫云杰注视着单一纯的眸光眯紧。
不等南宫云杰开口，单一纯立即逃也似的退出办公室。
马小允缓缓走近南宫云杰，哽着声逸出，“老公，对不起。”
南宫云杰的眸光并没有转投向马小允，而是淡漠开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马小允仰望着南宫云杰，“能不能给我三分钟的时间解释。”
南宫云杰抬眸看了马小允一眼，薄唇淡逸，“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对我的保证……所以，你选择去英国的时候，我想你也已经考虑到了你需要承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