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调查
马小允认为南宫云杰去了纽约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其实，如果不是在医院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唐欣，马小允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着手调查，毕竟超之过急只会引起怀疑，何况南宫云杰是那么精明睿智的一个人。
不过，马小允又想了想，她有目的的接近南宫云杰，南宫云杰早已经了然于心，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南宫云杰依然会对她有所怀疑，那么，调查时间的早和晚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南宫云杰离开的第二天，马小允早早便去了“南宫氏”。
“南宫氏”的员工对于南宫云杰与马小允结婚的消息并不知晓，所以马小允来到“南宫氏”的时候并未受到重视，幸好，马小允提前打了一通电话给余姐。
余姐得知马小允的到来时很是喜悦，她臭骂了一顿不将马小允放在眼底的“南宫氏”员工，随之亲自接待马小允上了九十八楼，专属于南宫云杰的办公楼层。
总裁办公室内，余姐替马小允冲了一杯咖啡。
将咖啡递予马小允的时候，余姐顺带问道，“总裁夫人，您来公司是有什么事吗？诔”
马小允接过余姐递来的咖啡，微笑道，“云杰他去纽约了，我一个人整天呆在别墅里很是无聊，所以想来公司找你聊聊。”
余姐听闻马小允的话甚是喜悦，“好啊……总裁不在公司，我正好有时间陪您聊天。”
马小允与余姐一同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余姐笑着询问马小允，“总裁夫人，我们聊些什么呢？”
马小允的脸色渐渐转黯然，蓦地，她伤感逸出，“唐欣的事我听说了……”
余姐连忙逸出，“总裁夫人，您和总裁都已经结婚了，唐小姐已经属于总裁的过去……我相信总裁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马小允颔了颔首，“云杰也对我说过了，只是我始终觉得……”
余姐着急地打断马小允的话，“总裁夫人，您不要觉得内疚，感情的事是没有谁对谁错的，最关键的是总裁他最终选择的人是您。”
马小允眸光愈加转暗，幽幽逸出，“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我觉得我和南宫云杰之间还有很多没能解决的问题……”
余姐颇为紧张地逸出，“您有什么烦恼呢？”
马小允缓缓垂下眼帘，“昨天中午，我见到了南宫云菲还有云杰的母亲……他们似乎不太看好我和他的婚姻。”
余姐表示理解地逸出，“她们当然不会看好您和总裁的婚姻……夫人和小姐都很喜欢唐欣的，她们一直都认为总裁的妻子一定是唐欣小姐。”
马小允失落逸出，“我不懂，为什么南宫家的人都不看好我和云杰的婚姻？南宫母说我和云杰在一起的最大问题是因为我是金日元的女儿，可是，我是金日元的女儿又怎么了？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存在，金日元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比陌生人还要令我抗拒的人。”
余姐轻声安抚马小允，“总裁夫人，很抱歉向南宫夫人透露您身份的这件事的人是我……”
马小允连忙道，“余姐我不是在怪你，我理解你的处境。”
余姐歉意道，“我在‘南宫家”效忠了二十多年，我不能够去瞒骗夫人。“
马小允点头，“我知道……”
余姐缓缓逸出，“其实，也不能怪南宫家人无法接受您是金日元女儿的事实……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但如今您已经是总裁的妻子，为了不影响到您和总裁日后的感情，我只能将我所知道的事实告诉您。”
马小允认真倾听。
她已经感觉到余姐将会给她带来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余姐开始娓娓道出，“二十多年前，老爷也就是总裁的父亲南宫钦和您的父亲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他们正值青年，意气风发，所以一同创办了一家公司——‘远洋’。因为两个男人都具有很好的经商头脑，商业范畴广大的‘远洋’很快便在商界上拥有一席之地，可之后，这两兄弟之间的友谊却因为一个女人的介入而破灭。”
余姐提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抬眸看了马小允一眼，而马小允似乎有预感得知余姐即将提到的人是谁。
余姐看着马小允，点头，“是的，这个女人就是你母亲——安凝。老爷与金日元是同时在夜总会认识的，也许是安凝的美丽与善解人意深深吸引了这两个男人，两人并不介意安凝的身份，开始同时追求安凝。可是当时，老爷和夫人已经结婚，并且已经生下了总裁，夫人得知老爷喜新厌旧后每天抱着总裁以泪洗面。安凝知道老爷有妻子，所以对老爷的追求也就没有接受，最后安凝的心渐渐偏向了单身的金日元。”
这一刻马小允又想起了母亲曾经在酒后边哭便唤“阿日”的情景……
余姐继续道，“也许是老爷对安凝真的动了情，即便安凝的心已经倾向金日元，老爷依旧不舍放弃安凝……终于，在金日元决定和安凝结婚的前夕，老爷因为控制不住对安凝的感情，一次酒后对安凝实施了强－暴，偏不凑巧，那一天早上，金日元看见了安凝与老爷同睡在了一张床上……自此，老爷与金日元之间的兄弟情彻底决裂，而金日元亦以为安凝骨子里是个放－荡下作的女人，于是取消了与安凝的婚礼。”
马小允微微恍神。直至这一刻她才知道母亲当年被所谓富人抛弃的原因……
“‘远洋’因为两个男人的决裂而分为了‘南宫氏’与‘中远’，两个男人开始各自创业。也许是因为内心对安凝有所愧疚，老爷一次又一次去找安凝，希冀安凝能够原谅他，但是已经失去金日元的安凝始终无法原谅老爷，她开始自甘堕落，重新混迹在了夜总会……而后安凝得知自己怀孕，从时间上安凝可以确定孩子是金日元的，然，金日元根本不愿再见安凝。”
马小允仔细倾听着，脑海中的画面随着余姐的叙述而闪过一幕幕母亲当年所经历的画面。
“以后的很多年，金日元因为对老爷的怨恨而迫使‘中远’与‘南宫氏’不断的进行恶性竞争，由于老爷一直被安凝的感情所困扰，致使‘南宫氏’逐渐经营不善而面临倒闭，而‘中远’亦因为那么多年耗费实力同‘南宫氏’恶性竞争导致经营每况日下……直至七年前，‘中远’与‘南宫氏’皆瞅见了一个项目，只要哪一方争取到这个项目，面临倒闭的两家公司便有可能起死回生……”.
余姐说到此刻的时候声音顿了顿，这令马小允有预感余姐接下来所说的话很有可能关系到那件事——她母亲的死。
“也许是老爷在做人处事方面有着很好的人缘，最终‘南宫氏’在竞投这个项目上占了上风，然而，不甘失败的金日元却卑劣地找出了安凝……谁也不知道安凝是怎么想，但她居然答应了金日元选择主动勾－引老爷，老爷一直对安凝念念不忘，所以对于安凝毫无防备，终于，竞投项目的前一个星期，安凝将‘南宫氏’已经投递给竞拍项目方的底价透露给了金日元……老爷自此才知道安凝接近他的目的，因为承受不住心爱女人的背叛加之‘南宫氏’在竞投项目上已经无力回天，老爷因此中风进医院，直至今日仍旧因为没有存活的意志而昏迷在医院……”
马小允着急逸出，“那之后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与南宫父之间竟也有着理不清的关系……
“之后正在读书的总裁接替了老爷的位置，或许是总裁与身俱来的商业头脑，在‘中远’得知竞投底价的情况下，仅仅三天的时间，总裁竟在竞投会上成功的击溃了‘中远’替‘南宫氏’赢得了项目……”说到这里的时候余姐言语中所透露出对南宫云杰的崇拜寓于言表。
马小允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云杰是怎么赢得竞投的吗？”
余姐如实摇首，“这件事只有总裁清楚，我并不知晓……”
马小允身子微怔。
余姐叹了口气，“所以啊，南宫家人对金日元没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夫人……在得知老爷对安凝念念不忘的时候，夫人甚至迫使老爷举家移民去美国，谁料想到安凝为了金日元竟会跑去美国勾－引老爷，老爷同安凝在一起的时候，夫人几度伤心到自杀，幸好都被及时救了回来……七年前得知安凝因为车祸意外死亡后，夫人这几年的心境才渐渐转好，不过因为老爷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夫人的内心亦不快乐……呃，对不起，总裁夫人，我不是要用鄙夷的语气提起你母亲，只是……”
马小允愣愣地摇首，“没事，上一代的事我们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不过，我想问你，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看来南宫母昨日对她说提及的事有着许多的刻意隐瞒。南宫母不止没有告诉她南宫父处于昏迷状态的事实，还编造出南宫云杰与南宫父不和的传闻，其实南宫母是不想让她有机会踏入南宫家吧？
余姐回答，“我当然知道，安凝是在‘南宫氏’与‘中远’竞投项目的前一天因为车祸意外死亡的，也许是因为那一天很特殊，所以我印象深刻……不过，总裁夫人，上一代的恩怨毕竟是上一代的，您和总裁之间不需要介怀上一代的事。”
……
马小允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余姐面前淡定离开的，但是，当她步出“南宫氏”大门时，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内唰唰滑落。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别墅，而是在街道旁找了一条椅子安静地坐着。
眼泪一滴滴自她的眼眶滑落，她的心真的很难受，很痛苦……
她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七年前在夜总会最后见到母亲的那一幕——
当她听见‘砰’的一声转首时，她亲眼看见一辆私家车正启动欲离去，而母亲已经倒在血泊当中当场死亡，在母亲身旁的金日元亦被碾断了一条腿，她看着私家车疾驰而去的那一瞬间无意间注意到了坐在车后座的一抹年轻挺拔的男性身影……
她想，若不是余姐对她提到过金日元的腿伤与南宫云杰有关，她这辈子是怎么也不会将她那日所看见的那抹年轻背影与南宫云杰联系在一起……
这些日子，她曾经细细打量着南宫云杰的背影，她努力说服这个背影不是她当初所看见的那道背影，可是，越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她越是能够确定他就是当日坐在车上的那个人……
她可以确定导致母亲死亡的那辆车就是南宫云杰所乘坐的那辆，因为当时根本没有其他的车路径过夜总会门口。
所以，她能不能做出这样的假设……
南宫云杰出现在夜总会门口其实是为了报复母亲与金日元……
南宫云杰当然会有这样的动机，毕竟，她的母亲害得南宫母失去丈夫的心，并且几度自杀，而父亲亦被她的母亲与金日元害得中风躺在医院，依照南宫云杰的个性，南宫云杰是绝对不会放过母亲与金日元的。
……
思考自此，马小允紧紧地咬住了唇瓣。
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设，没有真凭实据她无法断定南宫云杰就是伤害她母亲的凶手，何况南宫云杰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南宫云杰不可能犯这种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低级错误，可是，如果当年的南宫云杰正值年轻气盛，他并没有像现在的沉稳睿智时，他是否可能做得出来？
她试图努力去想一个南宫云杰绝不会去做这件事的理由，但是，她发现，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彻底说服自己的理由……
南宫云杰……
他究竟是有怎样的个性她说不清楚，但她清楚他的狠，清楚他的绝……
他设的局可以那么的完美，就像他两年前为了替唐欣报复而找上她的时候——明明惊心动魄，却不露半点痕迹。
连一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都可以那么冷情地陷害她入狱，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马小允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别墅的……
马小允刚一进别墅马了然便伸手将马小允抱住……
了然在这个别墅内一直生活得很愉快，稚气的脸庞上总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意。
马小允抱起了然，深深凝视着了然眉宇间似是南宫云杰的地方，马小允的鼻子突然就酸涩起来，眼眶染红。
为什么？
如果她没有生下了然，也许她和南宫云杰之间就不会有今天的瓜葛，她也就不会从余姐的口中得知七年前的事……
那个被害死的人是她的母亲，而跟此事有关系的人是南宫云杰，她怎么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马了然睁着水亮的大眼睛看着马小允，“妈咪，你的眼睛红红的……”
不想吓坏孩子，马小允勉强撑起一抹笑意，随意扯出一个借口，“没有，是沙子进了妈咪的眼睛……”
……
这一夜马小允并没有回她与南宫云杰的房间睡觉，而是同了然睡在了儿童房。
翌日清晨，马小允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被人抱回了她与南宫云杰的卧房，而她身畔躺着的人正是处于沉睡中的南宫云杰。
瞥见身畔的南宫云杰，马小允下意识地坐起身，猛地跳下了床。
或许是马小允跳下床的动作太大声而吵醒了床上的南宫云杰，南宫云杰跟着坐起身看向马小允，“怎么了？”
马小允警戒地后退着，恐惧逸出，“你……”
南宫云杰轻缓解释道，“昨晚半夜下飞机的，看你陪着孩子睡着了，所以就抱你回房间。”
马小允脑海中开始掠过了七年前所看见的那个坐在车上的背影……
顿时，她的脊背一阵冰冷，好似有阵阵的寒风穿透，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南宫云杰下床，朝她走来。
马小允脑海中幻想着南宫云杰狠绝的模样，她步步后退，终至抵到身后冰冷的墙面。
看着马小允紧张无措的模样，南宫云杰拧眉，“你怎么了？”
马小允伸出双手胡乱的挥舞，试图抵御他的靠近。“你不要靠近我，不要……”
他倏然抓住她挥舞乱动的双手，眸光紧迫地注视着她，“出了什么事？”
马小允奋力地挣扎着，“我不要你碰我，你走开啊……”
这一秒，南宫云杰将马小允压入怀中，他不容许她有丝毫的动弹，逼迫她靠在他的怀中，轻哄，“别闹，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鼻息内窜入属于他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突然嫌恶地抗拒，她用手使劲地挣扎着，“放开我……”
如今在马小允眼前的南宫云杰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他霸道地逸出，“你不说清楚就别想我放开你！”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抗拒着，最终证实只是徒劳无功。
许久之后，待她不再有任何动作后，他缓缓地松开了她。
他轻扶住她纤瘦颤抖的双肩，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马小允抬眸看向南宫云杰似是温柔却可能暗藏着危险的俊逸脸庞，她逼迫自己在此刻保持冷静。
是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她此刻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实她的猜想属实，而且她根本不能在他面前提到有关母亲的任何事，否则，她可能还没有找到证据，她就已经无法全身而退。
下一秒，她假装反应迟钝地露出了一个恍然醒悟的表情，在一番深深凝视了他以后，她突然伸手将他抱住。“云杰……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
南宫云杰抬手轻拍着马小允单薄的脊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抚慰，但他眸底却闪烁着敏锐的精光。
……
两个小时后南宫云杰回到“南宫氏”。
余姐见南宫云杰一回到公司后便沉静地屹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余姐不禁问道，“总裁，您有心事？”
南宫云杰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问余姐，“她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余姐知道“她”是指马小允，随即如实回答，“总裁夫人这两天都呆在别墅，就是昨天她来找我聊天……总裁夫人说夫人和小姐去找了她，她们可能跟总裁夫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总裁夫人所以显得有些失落。”
南宫云杰半眯起眼眸，语调依旧冷漠，“她还有提到什么？”
余姐将她昨日告诉马小允的事向南宫云杰转述了一遍。
南宫云杰听完后只是站在了落地窗前静思了很久……
久到余姐站在南宫云杰的身后都感觉到室内的静谧异常诡异的时候，南宫云杰终于淡淡开启了唇瓣，“我要你去做件事……”
“是。”
“……”
然而，等到余姐听完南宫云杰的命令后，余姐震惊得久久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