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失踪
郭姨娘性格软弱,但人却十分狡猾,而这个人能让郭姨娘如此惧怕,恐怕不是简单之人。
只是婉瑜想不通,府里有谁会有这个动机,去掉包两个刚出世的孩子。
“你先下去吧。”沈婉瑜想不透,但她知道,经过她这一次的恐吓,郭姨娘必定该有所动作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沈婉瑜就被白芷喊了起来,她急急地冲进房里来,神色十分凝重:“大小姐,不好了,郭姨娘她不见了!”
初秋的天带着几分凉意,沈婉瑜声音不觉地轻了轻:“怎么回事?”
白芷一边拿了铜架上的外衣给婉瑜披上,一边说:“奴婢一直是叫清客和隽客那两个小丫头守着的,许是哪里大意了,今儿晨起从房里出来的竟然是郭姨娘身边的小丫头,她模样瞧着不大对劲。清客上房顶一瞧,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郭姨娘的身影了!”
“三少爷呢?他知道了吗?郭姨娘昨儿晚上都见了谁?”沈婉瑜随意地将青丝用束发束了一个小纂儿,很快出了房门。
白芷跟上她的脚步说:“三少爷也才刚刚得到消息。郭姨娘昨晚除了见了三少爷,没见别的人……”
郭姨娘的失踪,难道是因为清客说的那几句话?
沈婉瑜不敢耽搁,快步去了郭姨娘所在的院子,沈君陶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婉瑜,慢慢地站起身来。
“长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儿晌午到底跟姨娘说了什么?”
他朝沈婉瑜走了过来,语气带着些许责问。
他有直觉,姨娘会无端失踪,必定跟沈婉瑜有关。
沈婉瑜呼吸一滞,三弟这是在为了郭姨娘,质问她吗?
郭姨娘失踪,他作为儿子,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但不知为何,婉瑜听到这话,就如同心口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厉害。
“三弟,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郭姨娘。”沈婉瑜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她昨晚可有异常之处?”
沈君陶闭了闭眼,轻声道:“她昨晚无缘无故跟我说,让我要相信她……其他倒没什么异常。”
让三弟相信她?郭姨娘难道真的是因为害怕,才不声不响的消失?
从郭姨娘的反应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沈婉瑜把郭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叫了过来,“姨娘昨晚都做什么了?睡在房里的为什么是你?”
丫鬟有些怕婉瑜,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答道:“奴婢……奴婢昨夜伺候完姨娘梳洗,就服侍她睡下了。姨娘惯来是不用人守夜的,只是昨儿突然说睡不着,让我在房里陪她说说话儿……奴婢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在姨娘房间睡着了。等今晨醒来的时候,姨娘已经不见了。”
她醒来头还疼得厉害,根本就不记得,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姨娘又是怎么不见的。
沈婉瑜方才注意到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当下便明白,这个丫鬟,必定是被郭姨娘下了迷-药了。
而郭姨娘可能是装扮成了这侍女的模样,才骗过了清客和隽客,郭姨娘在二房也不受宠,房里除了这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就是些粗使婆子。
粗使婆子也仅是早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院子,不住在她这儿,遂郭姨娘只要避开了清客和隽客,想走出院子去,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安陵侯府守卫森严,她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芷,你马上派人去通知父亲和二叔父,告诉他们郭姨娘失踪了,让他们帮忙找人。”
沈婉瑜当即便道,然话音刚落,沈君陶就摇了摇头,“不行!这事不能让父亲和伯父知道。姨娘正被伯父关禁闭,若是被伯父知道姨娘不见了,势必又是一场纷争。”
郭姨娘只是二房一个小小的妾室,这些年又不得二老爷的宠爱,如果父亲知道她不见了,确实有可能说她连侯爷的命令都敢不听,到时候又是一番麻烦。
沈婉瑜觉得沈君陶说的也有理,“郭姨娘有伤在身,府里又有侍卫把手,应该还在府里。白芷,你把我院子里可靠的人都派去找,也别惊动父亲。府里人问起,就说我丢了贵重的首饰。”
白芷低声应是,很快就下去办了。
沈君陶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婉瑜一眼,到底也跟着院里的小厮,去找人了。
他那眼神隐藏了太多的情绪,沈婉瑜不敢细看,默默地低了头去。
无论如何,这件事,确实跟她有关……如果郭姨娘真是出了事,恐怕沈君陶以后都不会原谅她。
“小姐,这该怎么办啊。郭姨娘好端端怎么会失踪呢?”白芷一脸焦急地说道,“奴婢看三少爷的神情,分明是在怀疑小姐……”
沈婉瑜望着沈君陶离去的背影,轻轻道:“放心,郭姨娘只是惊吓过度,想找个地方避风头,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只要在天黑之前把人找到,就不会有什么事。”
过了夜,她就不敢保证了。府里耳目众多,她这样大张旗鼓地找下去,必然会惊动父亲。
白芷连连点头,赶紧也跟着府里人去外头找人了。
沈婉瑜转身打量着郭姨娘的房间,被褥十分整齐,桌上有一壶没有喝过的茶,而旁边的多宝架,却有被翻过的痕迹,床边放衣物的箱子,也忘了上锁。
她走过去,打开箱子一看,便看到里面衣裳十分凌乱,应当是走得急,忘了整理。
她看到这些,几乎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走出院子,沈婉瑶却迎面走了过来,“大姐姐大清早来郭姨娘的院子做什么?”
在未确定幕后主使之前,沈婉瑜并不想让府里任何人知道郭姨娘失踪的事,只是淡淡地笑道:“我只是来看三弟。怎么?三妹也来探望?”
沈婉瑶嘴角轻扬,往郭姨娘的院子里望了一眼,而后挑眉道:“我方才可看见三弟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