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真相
“老头你这话说得不错，你见过的人，应该是我族人，不过我族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梦蝶笑道，对龙灵的警告丝毫不在意。
老龙灵也不再多说，片刻之后，他从那个小小的水池，掏出了一枚蛋，足有人头大小！
林晨愣住了，这泉眼里面，竟然藏着一枚蛋！尽管他没有触碰到，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枚蛋的磅礴生机，里面绝对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这是龙蛋？该不会是坏的吧，都放了几万年……”梦蝶捂着小嘴，觉得不可思议，竟然从一口神泉中捞出一枚蛋！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这是神卵，里面孕育着我龙族的希望！”龙灵瞪了梦蝶一眼，说龙蛋也就罢了，还问是不是坏的，这不是变相骂他么……
随后，老龙灵将这枚蛋放到林晨面前，一脸正经地看着林晨。
林晨心中发慌，不明白这是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托孤，将龙族最后的的希望交到他手中？这也太扯了吧，世人要是知道林晨怀里有一枚神卵，还不惹来无尽的追杀？！
“神卵之事，只有你们二人知道，将它带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老龙灵说道。
“你把这枚蛋托付给林晨，你就不怕他吃了？神泉烹龙蛋，估计仙人都没有这种待遇！”
“老夫说的是正事，并非开玩笑！”老龙灵看着梦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就来气，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不过，他很镇定，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一旦他真的将梦蝶抹杀了，估计林晨真的会把这神卵给吃了。
“小蝶别闹了，听老前辈的，老前辈救了我的命，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推托。”林晨说道，尽管他知道身上带着这样一枚神卵会引来无尽的追杀。但是老龙灵对他而言有救命之恩，就是再麻烦，这个忙也是要帮。
“你以为你是谁！抱着这样一枚神卵，你嫌命长？！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绮雨姐姐呢？你以为你带着这枚破蛋，你们能活着离开东海，能活着回到你们的太玄？”
林晨张大着嘴巴，一脸木然，梦蝶竟然当场发飙。在他记忆中，梦蝶似乎是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
“还有，你真以为是他将你从天罚之下救出来的？别天真了！”梦蝶完全不惧怕老龙灵，就当着老龙灵的面，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现在我来告诉你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神祇念，叫他龙灵已经是抬举他了！神祇念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可是前辈和别的神祇念不一样！”关于老龙灵的事情，林晨是知道的，当初在静幽谷，小白就告诉过吴绮雨，林晨体内的龙灵是一尊神祇念。可是，林晨也知道，一般的神祇念都是邪恶之物，可是他觉得老龙灵不是，至少老龙灵救过他的命！
“对，不错，一般的神祇念几乎只有本能，而他有和正常人一样的灵智，这更加可怕，你一直被他利用知不知道？”
“神祇念是什么？执念所化，邪恶之物！这种东西连普通的雷霆都怕，你觉得他能在天罚之中将你救出来？若是我所料不错，当年应该是他借助你的身体逃得一命，所以他注定不能离你太远。而他回到这里，正是为了这一枚蛋！”
“他虽然没有害人，但是，他和这枚蛋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冒着性命的危险？！”
梦蝶手指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是咆哮出来！
常年在探寻古迹的梦蝶，见识要比林晨大得多，知道更多世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神祇念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就是当年林青宇也看不出这龙灵是神祇念！
而小白，身怀神兽白虎血脉，它不用见过，仅仅凭着感觉就能知道，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怕！
林晨惊呆了，他一直以为，是老龙灵将他从天罚之下救出来，所以才这么努力赶来东海寻找龙谷，历尽千辛万苦，到头来发现，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难道自己真是被利用了？林晨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非常难受……从前自己还经常暗自嘲笑姜少泽陈谛，每次被梦蝶坑了，最后梦蝶把他们救出来，一直对梦蝶感恩戴德。
而现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前辈，小蝶说的，可是真的？”林晨感到心中一股莫名的悲哀，他很想老龙灵亲口告诉他，梦蝶说的不是真的。但是，他知道梦蝶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是从来不会骗他！
“对，丫头说得不错，二十年前那场天罚，老夫确实是躲进你体内，蒙蔽天机，躲过一劫。”老龙灵说道，没有丝毫隐晦。
林晨知道梦蝶不会骗他，可是老龙灵亲口承认，他依然很失落，如此说来，他花费了那么多精力，还惹上这红莲之心，原来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义务来东海找这个什么龙谷！
“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是我将你从天罚之下救出来，还有，我确实救过你两次。”老龙灵没有因为梦蝶的话而发怒，而是注视着林晨。
“第一次，六年前在太玄山上，清冰玉竹复苏，不是针对我，而是你！老夫躲在你体内，连天都察觉不到，区区一个法器，岂能感知老夫的存在？至于清冰玉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老夫就无从得知了。”
“第二次，便是在长蛇山地宫，若不是我将红莲之心引到你身上，你会被红莲业火焚为灰烬！”
“真要说起老夫愧对你之事，只有一件，便是你幼时，是我故意让你看起来没有修炼天赋，我以为这样太玄会把你逐出太玄，但我低估了你的师尊。这也是为什么你离开太玄之后，修行并不比常人差的原因。”
老龙灵静静地注视着林晨，等待他的反应。
“第一次也就罢了，至于红莲之心，你完全可以将他救起来，没必要将红莲之心引到他身上！”虽然老龙灵的解释让梦蝶缓了下来，但是红莲之心一事，梦蝶还是无法接受。
“老夫已经没有多少灵力挥霍了，要留着力气做一些事情。至于红莲之心的源头，是你，小丫头！”老龙灵微笑地看着梦蝶。
难道当年的地宫也是梦蝶开启的，她才是开启地宫的有缘人？！林晨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结合梦蝶所做的一切，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梦蝶突然低头，而后看着林晨。
随后，老龙灵目光转向梦蝶，继续说道：“其实，你一直在开启各种古迹，早就找到了你想要的答案。而一直没有停手，是想找到解决林晨身上红莲之心的方法吧？你心中有愧，所以才去剑宗海域，才来龙谷。”
“我……对不起！”梦蝶低下头，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瞒住了所有人，没想到还是被老龙灵知道了。
“不错，当年的地宫，确实是我开启的，那里曾经是凤族的族地、凤凰涅槃之地，同时也是神兽朱雀的陨落之地，而那只小红雀和朱雀有极大的关系，只是我还没弄清楚……”
“之后两年，我在无字城遇到你，就看出了你身上的红莲之心……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知道之后赶我走……”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林晨突然大笑起来，原来这一切，只有自己这个受害者不知道！
梦蝶瞒着自己的身份，他可以接受，无所谓，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但是事关他的事情，竟然瞒了他将近四年！他一直以为，梦蝶把他当成好朋友，才这么不留余力地帮他，原来是因为愧疚！
“所以，当年我被影依雪打伤，你一直在一边，等到我力竭之时，你才将我带走。而那半个月，你一直在尝试彻底解决红莲之心对不对？”
“是的……可是，我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甚至，我尝试将它引到我身上，都不行！”
林晨点点头，一切都明朗了，事已至此，这能怪谁？怪梦蝶开启地宫，还是怪老龙灵将红莲之心引到他身上？
如果真要算这因果关系的话，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场天罚！那场天罚不出现，他也许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被龙灵缠上，不会到太玄，不会和清冰玉竹接触，也就不会有这东海之行，自然也不会惹上红莲之心！
“算了，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悲哀，事关我自己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林晨笑了笑，他不是小气之人，他不怪龙灵，毕竟龙灵确实救过他的命；他也不怪梦蝶，毕竟梦蝶不是有意的。
“前辈，我父母是谁，这世上，我还有没有亲人？”
“不知。”
“天罚横空出世，蔺宸岛覆灭……也罢，那么说说您吧，您生前到底是谁？”
这龙谷的一切，老龙灵了如指掌，他猜到一种可能，只是不确定。
“老夫正是你们口中的神兽青龙！”
果然如此！林晨虽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老龙灵亲口承认，还是无比惊讶。青龙，传说中的四大神兽，有关他的任何记载都没有留下，如今却出现在他眼前！
“不过，老夫数万年前就已经战败被杀了，只留下一缕残魂，而执念形成了恶灵神祇念，我这一缕残魂，夺了神祇念的灵体，苟延残喘至今。”
“其实，这六万多年来，我一直在沉睡，很多东西都已经忘了，只是记得，当年临死前，在龙谷下方布下了这个迷魂岛，而龙谷有我龙族最后的希望！”
林晨清楚了，原来老龙灵是这么来了，难怪和记载中的神祇念不一样，因为这已经算不上神祇念了。这样以一缕残魂夺取神祇念的灵体，苟延残喘至今，恐怕唯有传说中的神兽青龙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