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虎鲸直接托着黎韩非游到了江月初近前。
江月初羡慕的摸了摸虎鲸的脑袋：它能让我也骑一下吗？
黎韩非道：应该可以，不过现在太冷了。等再往南边开一段距离，到时候下午海水被晒得暖洋洋的，那时候再下水吧。
江月初有点不满：那要等猴年马月啊。
女孩子还是少碰凉水吧。黎韩非搓了一把虎鲸的脑袋，我让它陪你玩儿。
女孩子少碰凉水，这好像是全国都通用的一个说法。不论是否有科学依据，江月初不论是水性还是体力，在队伍里都算比较靠后的。如果没必要，还是别让她下水为好。
江月初没理会他，伸手摸一摸虎鲸，只歪头道：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大鱼。
虎鲸不是鱼黎韩非提醒了一下。
江月初只瞥了他一眼。黎韩非举着手往后一缩，颇有求生欲地没再说话。
江月初看看忙忙大海：海豚哪儿去了？
在南边。他们去赤道猫冬去了。黎韩非道。
猫冬？
就是过冬天。黎韩非看了眼忙忙的大海，看着那太阳一点点的升起，眯起了眼睛，你看这大海，还能看得出几个月前还是大片大片的雪原吗？
江月初怔了怔，只道：这世道，比大洪水以前更魔幻了。不过景色还是很好看的。大海不吃人的时候，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黎韩非只笑：这世界万物都有温柔的一面。但如果认为他们只有好的一面，那就天真了。
江月初伸手像摸虎鲸一样摸了摸黎韩非湿润的头发：岁数不大还挺有哲理的。
黎韩非没躲开，皱着眉刚要说话，江月初又添了一句：早上还一起吃吗？
那就一起呗，对了，昨晚的鱿鱼都扔冷链车里了吧。拿出来两筐喂它吧。
鱿鱼容易腐败，只能放进冷链车里先冻上。可他们吃不了这么多鱿鱼的，想要一口气都吃光，还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去。
那要先化冻了。一会儿我还要把昨天的鲑鱼籽都晒上。回头给你吃。还有捞到了紫菜，正好成做海苔吃。
多做一点，我还挺喜欢那个的。黎韩非上了竹筏，揉了揉虎鲸的脑袋。
去吧！
上了竹筏，小狗贝贝就过来舔黎韩非腿上的水。刚从海里出来，多少会有点咸，这对于小动物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黎韩非躲了两下躲不开，越城伸手将狗捞起。
经过一冬的时间，贝贝现在已经有四斤多了。不说是大狗吧，但叫起来已经有相当的气势了，看着就是块看家护院的好料。甭管咬不咬人，只要叫声足够吵，等来陌生人的时候，叫都能把人叫醒。
这也是监控之外的另一大保障了。
为了避免狗乱窜触发摄像头警报，晚上的时候一般都是把狗关在操控室，现在雷爷爷身为船长住在里面。岁数大的人觉轻，跟狗睡在一个屋子里，倒也能起到警觉的作用。
搬上船后，居住的地方多少是有改变的。黎韩非让出了船长的那张床，选了更大一点的宿舍，将里面多余的床搬出去，只留下两张床拼在一起成一张双人床。又用从跳蚤市场淘换来的大床垫子扑上去。
黎韩非之前试一试就觉得够两个人折腾的了。
其实准备走的那两天，大家都很忙，可能会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好在在船上的时间很长，他们可以慢慢调整。
黎韩非结果江月东递来的毛巾擦擦手和脸，伸手去逗了逗贝贝。
贝贝只有一只，瞧着好像是有点寂寞。
越城想一想：要不挑一只鸡给它作伴？
如果是羊的话，被外人看见了太惹眼。
黎韩非摇摇头：鸡乱拉乱飞也就算了，万一飞进海里还要费劲往上救。
小狗就是船上长大的，知道分寸。退一万步讲，就算落海里了，狗也会游泳，但鸡不行。
窦林伟带来了一桶水，黎韩非就站在外面楼梯口，用水瓢舀水一点点的将身上的海水冲干净，然后才擦干身体，跟着一块做饭。
雷爷爷问黎韩非：等吃完以后再开船？
黎韩非点头：您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这船一开开一天，也挺不容易的。
这算什么，之前开大船的时候，一天休息不了几个小时，不也顶下来了。没找到你们之前，我也没有真说一天要睡多久。
那不是没来这儿吗？黎韩非架上了锅，来咱们船上啊，一个个就都要娇气着点儿。别的不敢保证，该干活干活，该睡觉睡觉还是能保证的。差了什么也不能差睡觉，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好吃的。
说完，黎韩非看向其他人：咱们早上吃什么啊？
江月初道：下面条吧，多打几个荷包蛋。昨天还有鱼养着呢，杀两条做汤底不错。
吃锅挑啊。黎韩非顺嘴问了句。
锅挑？江月初没听懂。
就是不过凉水，直接吃。你汤底做的比我好吃。
江月东道：他不是帝都长大的吗？那边应该习惯吃炸酱面。
黎韩非道：那是老一辈了，我这一代长起来什么都有。就是看个人喜好了。不过这早上冷，热乎乎的吃一碗汤面挺好的。
菜的话昨晚还剩下一点。早上再炒了两盘菜。离开前摘了不少茄子辣椒一类的生长周期较长的蔬菜，要尽快吃完。
叶菜倒是不用担心，离开的时候端了几花盆，想吃现在就有。只是茄子一类的，总不能直接挖苗出来，就只能现种。
既然带上了，就不能等到腐败变质，总要趁着新鲜尽快吃完。
作者有话要说： 去南极抓企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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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用过了早餐，雷爷爷略坐了坐，就去驾驶室了。黎韩非带着江家兄妹和窦林伟一块在甲板上忙着，将鱿鱼都处理一下，晒干的晒干，就算是冷冻，也要将那些大的鱿鱼都切好了放在一个个筐里头再冻。这个必须要加工。
他们离开时候，差不多将筏子上所有的架子都带上了，现在正好趁着太阳大，多晒一些东西。
又是一路往南的一天，只是黎韩非一直以来都听不到系统的提示声音，就一直继续往南下去。
鲨鱼和海豚一路上都跟着，他们虽然游的速度很快，但耐力肯定比不上大轮船。上午还能看见他们在船后面跟着，当到下午就看不到了。
今天遇见其他船筏的机会比昨天还要少，倒是遇到过搜救队的。瞧见他们船上有满满的物质就知道，经过了一个寒冬的筛选，能活到现在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鱿鱼上午就做完了。雷爷爷提醒他们，在下面再放下拖拽网，拖拽网足够大，虽说因为温室挡着，拉上来可能有些麻烦，可他们行驶这么远，应该能捞到很多东西的。
所以中午的时候下了拖拽网，等到傍晚时分，才一口气将网拖拽上来。
后面的夹板空间明显小了很多，可拖拽上来的东西却大的放不下。只能先用筐一边挑拣拿走，一边再往上拉。
结果这一网下去，除了大大小小的鱼以外，就是大堆大堆的毛虾和各种贝类、螺类。
黎韩非抓了一把毛虾：这还没长大吗？
江月初忍俊不禁：这是小虾米啊，晒干了就行。煮汤炝锅都行。
这个就是啊！这个长不大？
都这么大。好像是叫毛虾。江月初道：这个要晾晒，我记得船上有晾晒网。你先去找着，我再看看还有什么。
江月初蹲在鱼堆里他挑挑拣拣，跟寻宝似的。
黎韩非看见那些贝类，最大的比脸还大，馋的咽了咽口水。
回头去找晾晒网，还不忘喊了一声越城：把炉子升起来，多切点蒜！
又有好吃的了。
将毛虾先单独挑出来晒了，又将贝类、海水和鱼扔进装了海水的框里，别死了。
船上的晾晒网是多层的，每一层都能放下不少的毛虾，然后直接挂起来就行了。这些毛虾还活着，有的还在蹦。黎韩非只觉得有趣极了。不过落在地上的也不心疼。
小狗贝贝看见了就都给舔了吃了，反而当这些一跳一跳的小毛虾是游戏。
等忙完了毛虾，黎韩非才开始研究贝类，随便拿起一个问是什么，可江月初也认不全。
昨晚江月初还叫着要吃比脸还大的扇贝，今天就捞到了好几个。
黎韩非拿起最大的扇贝，只觉得至少三四十米长。
这些应该可以直接吃吧。
当然可以了，不过不要多吃。少吃一些，就算有细菌，人体也能消化。多了容易拉肚。不过这种大扇贝的瑶柱你一定要生吃试试，口感超级Q！
黎韩非只觉得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黎韩非又拿起一个生蚝：那这个呢？
也可以，少吃。江月初道。
黎韩非看见生蚝就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那个课文。《我的叔叔于勒》里面就讲过生吃牡蛎，也就是生蚝，差不多是能给孩子内心深处留下深刻印象的记忆之一。只是黎韩非想吃的那个时候，显现鲜活的生蚝是很贵的。
等大一大没那么贵的时候，也早就把想吃的渴望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黎韩非忙抽起小刀，撬开一个生蚝，倒了一点酱油进去。看见里面的肉在遇到酱油后急剧收缩，黎韩非直接张嘴咬了一口肉，往嘴里一吸，整个就吸进了嘴里。
咀嚼了两下，肉质嫩的不可思议，微甜，在酱油的衬托下，鲜味更浓郁一些。
黎韩非难以形容这种又嫩又软的滋味，忙又撬开一个给越城尝尝。
江月初那边不乐意了：你眼睛里就看见你家兔哥了是吧。
黎韩非特别喜欢她说你家兔哥，冲着这四个字，也帮江月初开了一个。
比之前吃的好吃。黎韩非道。
去年他是有尝试过一些生的海鲜的，只是经过了一冬，滋味黎韩非都忘得差不多了。尤其是这些贝类。毕竟蒜蓉烤出来的实在是太香了。
帮忙的江月东找过刀来给妹妹初开生蚝，道：按理说去年应该更好吃，那时候正值秋天，是最肥嫩的时候。不过现在竟然也能这么肥是没想到的。
江月初道：现在水质比去年好吧。这些的风味跟水质也是挂钩的。
这差不多是唯一最好的解释了。
黎韩非又吃了一个，刚忍不住抓第三个，想到多吃了可能会拉肚，抿了抿嘴唇放弃。看看越城，又给越城开了一个。
那晚上就吃瑶柱了。黎韩非道。
等什么晚上啊，你去拿点甜辣酱过来。江月初直接从黎韩非手里接过刀子去开最大的扇贝。
黎韩非起身去拿，回来的时候，扇贝已经被打开了。
江月东给妹妹开了两个生蚝后，自己也吃了一个。砸砸嘴，又吃了第二个。
江月初将瑶柱割下来给黎韩非，黎韩非直接用手拿过去，一个四厘米左右的瑶柱在手里软软的，蘸了下甜辣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眼前一亮，将剩下的一半蘸酱转头喂给了越城。
越城伸手跟江月东抢生蚝，他那边一个接一个的开生蚝，吃的那叫一个快，再不抢没了。
江月初看向哥哥，也忍不住笑了。
你多少留点！
这才几分钟不到，江月东的身边已经有了一小堆壳。
江月东完全没吃够：我感觉现在生吃才是灵魂。
江月初挤兑道：要不怎么说你半条鱼。
真的好吃！江月东将切开的递给江月初。
江月初只道：拉肚可别跟我拿药。
说着话将剩下的生蚝吃进了嘴里。
将剩下的贝类分拣完毕，太阳也开始西沉了。
船停了下来，雷爷爷带着一天的疲惫走出驾驶室，看见这边还没收拾完收获。
打上来这么多东西？
黎韩非笑道：够吃好长时间的了。就是有点太多，都怕没吃完就死了。
用水养着都一样。雷爷爷看一眼扇贝，不禁道，可能是这刚开化不久，去年化冻前都捞不到多少东西了。
黎韩非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好像不论去年，还是今年，他们每次下网都是满载而归。
咱们早就出大陆了，现在下面过去就是海。海资源丰富也正常吧。
雷爷爷摇摇头：水位每天都在上升，其实是大大稀释了海水里的盐分。你没发现，这化冻以后，船只的载重量都明显降低了。不是所有的海洋生物，都能抵御得了严重的盐分变化。
差不多只有河流到海洋部分的水域里，才会有能够同时适应淡水和海水两种不同含盐量的地方。比如江豚、鲟鱼、鲑鱼一类。
但绝大部分的海洋生物都是受不了的。
所以，当海洋在短时间内被稀释以后，其实对海洋生物是灭顶之灾。
黎韩非看着自己一箱箱的战利品。想到了系统两次升级，送给他十五个幸运值。
也许是跟这个有关。
自从有了系统以后，他的运气一直都不差。
所以，黎韩非半开玩笑的说了句实话：也许，我这人就是运气好吧。
雷爷爷笑道：这海上，其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网网都能打上来这么多东西，以后你这光打渔就可以发家了。
那可就借您吉言了。
黎韩非挑起来两只花色奇怪，比手还大大虾：这个就别生吃了，直接扔锅里煮了这么大个感觉每人吃两个能顶一顿饭了。
这个虾少见啊，我记得之前能卖不少钱呢。江月初搭了句话，抬起来一箱装满水的鱼箱，转头向装着杂物的冷冻室。里面冷冻没有开，但相对比较阴凉，活着的暂且养在这里，那些鱼只养了一部分，更多的就放在甲板上，等着有空收拾出来晾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