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通往光明的过去

  杨舒婷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她放下手提包,走进厨房里帮着母亲。
  大厅里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走上二楼,陪一下欣妍。
  “舒婷,妈妈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在厨房里,张芹一边洗着菜,一边对舒婷说道。
  “什么事,说吧!”杨舒婷帮着切猪肉,她经常下厨房,像这种事情,她是非常娴熟的。
  “还是那一件事,我想回家乡住一段时间。”说到这件事情,她停下洗菜的动作,水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舒婷,说道。
  她清楚地知道女儿是不会答应她的,但是她住在这里,多少有些烦闷。再说了,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回老家了,那里的老屋,多少也需要有人回家住,回家看吧!
  杨舒婷听到母亲再次提起这件事,她不由地停下动作,转过身看着她,说:“妈,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吗要回去住啊,再说了,你身体又不是很好,在这里,我们又可以照顾得到你啊!”
  她不是很赞成母亲回老家住,虽然这距离城乡不是很远,但路程也需要四五个钟头,要是母亲回家住了,她一个人在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也照顾不到。
  “我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张芹转过身,继续洗着菜,洗好之后,放在菜篮里面,关掉水龙灯,拿过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又继续说道,“我不是说在这里住得不习惯,至少在家里住得会舒服一些,家里那老屋,总要有人回家打理一下吧!”
  杨舒婷沉默了,她没有说话,母亲说得对,总要回去打理一下的,毕竟她是在那里出生的,在那里有着儿时美好的回忆。
  “你们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就可以了。”张芹又说,反正她不求什么,人一老了,就想家,到底是要落地生根的。
  “妈……”杨舒婷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微微蹙起眉头,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感觉,轻声地喊了一声她。
  “什么也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吧!”张芹不容女儿多说,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对她说道。
  杨舒婷还能说什么呢,母亲做什么的决定,只要是好的,她也不好不允许她这么做。
  吃过晚饭之后,杨舒婷回到房间里,没有看到凌维浩,也许他在书房里工作吧,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回想着之前母亲在厨房里说的事情。
  母亲要回去,除了想念老屋,更多的是想念父亲了,她感叹时间无情的逝去,也感叹老天爷残忍地夺去她父亲的生命,反正这种事情怨天怨地也没用,因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在想什么?”这时凌维浩走了进来,看到杨舒婷正在梳妆台前发呆,他走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声地问道。
  杨舒婷回过神,转过脸看了看他,说:“也没想什么,就是刚才我妈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呢?”凌维浩目光温柔如水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有些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是伯母跟她说了事。
  “她还是想要回老家住。”她转过脸,看着镜子里面的他们两个,说道。
  “那你的想法呢?是让她回去住,还是怎么样?”他问,老人家一般都是想要回自己的家里住,因为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她身体一向不好,我怕她回去了,我们又看不到,又照顾不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呢?”她担心地微皱眉头,说道。
  “我们偶尔可以回家看看她的。”凌维浩说。
  杨舒婷听到他这么一说,怎么和她母亲说得一模一样啊,她抬起双眼直直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他。
  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凌维浩感觉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过他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说:“我是说,她想要回去,我们可以让她回去,她有可能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吧……”
  “我就是不放心而已。”微蹙的眉宇更加蹙紧,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凌维浩知道她担心,也没说什么,等她到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他亲自去找了伯母聊了一下,希望她能够考虑,但是她坚决要回去,觉得她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只想有个安静的家,陪在自己的老伴左右……最后又说,希望他能够好好地照顾舒婷,和欣妍,叫他们偶尔回来看看她就可以了。
  凌维浩静默地听着,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她的心情。
  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他走上二楼回房,看到舒婷已经躺在床上,他知道她没有睡,便走了过去,俯在她的身上,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的香味。
  闭着双眼的杨舒婷,没有睡,她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凌维浩,看到他正对着自己微微笑着,问道:“干吗?”
  凌维浩眸光如月光般轻柔地看着她,低下头去轻吻着她的脸颊,轻声地说:“就是想亲一下你。”他露出调皮的表情。
  杨舒婷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看到他身还穿着今天的衣服,说:“还不赶紧去洗个澡。”“我这就去洗澡。”他起身,走进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
  杨舒婷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毫无睡意,便起床,来到欣妍的房间,想她也应该睡了,她轻轻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里,看到欣妍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给欣妍掖了掖被子。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慢慢地长大,以前女儿会像她,但是她现在越来越像凌维浩,简直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
  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惊醒了欣妍,她微微睁开双眼,看到是妈咪进来了,她微微张开口,喊道:“妈咪!”
  “是不是妈咪吵醒你了?”杨舒婷看到欣妍醒了,她眼里充满了温和和宠溺看着她,轻声地问道。
  欣妍摇了摇头,说:“妈咪,外婆是不是要回老家住啊?”
  杨舒婷愕然,她似乎没有跟女儿说这件事情,不是母亲跟她说,就是凌维浩,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的,外婆要回老家住。”
  “是不是妍妍犯了什么错,外婆要回老家住啊?”欣妍一脸忧伤的样子,一双黑亮幽幽地看着妈咪,说道。在八点多钟的时候,她要下楼去,但是她却听到叔叔在外婆说话,她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才知道外婆要回老家。
  “妍妍没犯什么错,是外婆想家了,想外公了,想那里的父老乡亲了,想要回家住。”杨舒婷轻声地跟欣妍说。
  “外公?”欣妍眨巴着双眼,轻喃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亲人。
  “是啊,不过外公到了另一个天堂了,虽然如此,但是他始终活在外婆,还有妈咪的心中……”她说。
  “我听老师说,到了另一个天堂,就是死了。”
  杨舒婷楞了一下,她这才发现女儿真得长大了,有很多的事情,你不用说,她都会通过周围的环境,和事物,还有人们的对话等等,可以得知这些事情。她抿嘴微微一笑道:“是的。”
  “妈咪,外公真得到另一个天堂?那么那个天堂会是什么样子的?”欣妍眨巴着如同星辰般光亮的双眼,好奇的问道,她听同学说,人死后会有灵魂,灵魂就会飘到另一个世界。
  杨舒婷想了想,她不知道该回答女儿这个问题,她说:“一个通往光明的天堂……”
  “哦……”欣妍恍然地点了点头。
  “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杨舒婷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女儿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她怕自己无法回答,也怕自己无法解释,便对她轻声地说道。
  欣妍点了点头,微微闭上双眼,渐渐地进入睡眠。
  杨舒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慢慢入梦乡,许久之后,她才离开了房间,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凌维浩已经洗好了澡,靠在床上,身上穿着棉质的睡衣,正在翻看一本杂志。
  凌维浩看到她回来了,抬起双眼看着她,温声地说:“是不是去看欣妍了?”
  “嗯!”她轻轻地回应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突然间想到刚才女儿问她的那些问题,记得小的时候,她也同样问过母亲这些问题,那时,母亲同样是告诉她,父亲到了另一个天堂,但是他不再回来了,她现在犹新记得母亲当时提到父亲时,眼眸里泛着晶莹的泪水。
  “想什么呢?”凌维浩见她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合起杂志,将杂志放在柜面上,疑惑地问道。
  杨舒婷回过神,说:“没想什么。”她重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落地窗外面的夜景,微风吹进窗子,撩起白色轻纱窗帘布。
  凌维浩见她不想回答,也就没再继续问她,关了台灯,躺下。
  张芹执意要回老家,杨舒婷也没说什么,只好和凌维浩一起开车送她回去。
  那是一幢比较旧式的楼房,好久没有回来了,门前都长满了草,贴在门上的对联,经过风吹雨晒,已经褪了颜色。
  张芹拿出钥匙推开门,走了进来,里面还有一幢如同学校式的楼房,二层式,是用红砖彻成的,正中间是一个厅,上面有供奉的观音菩萨,还有香炉,上面积满了烟灰。左右两侧各有三四间房……
  “前面这幢楼,是我爷爷奶奶他们以前住的,不过他们都去世了,那些叔叔伯伯的,都有各自的事业,在外面发了一些钱财,也就在外面成家立业什么的,除了清明节啊,或者重阳节,他们才会回来拜祭一下祖宗……”杨舒婷走进这座陈旧的楼房,抬起头望着前面的楼房,回忆着,对站在身边的凌维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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