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的一辈子太短了

  “沈茜茜，你给我住手！”
  沈孟寒上前准备扯开情绪激动，无法控制的沈茜茜。
  却被顾夏大声的喝止了：“别拦她，让她打！”
  她目光坚定，悲切，却是从容不迫。
  刘丽芸已经把她的女儿变成一个和她一样极端偏执。
  她不能再把自己的女儿往痛苦的深渊里推，她该用自己的余生告诉孩子，什么是才是真正的爱。
  沈茜茜又打又咬，沈孟寒心疼不已，但顾夏不让他靠近他不敢靠近半分。
  他该给顾夏一些信任，该给这个孩子一些时间和空间来缓冲突如其来的变故。
  大人尚且无法面对，让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如果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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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孟寒，我们谈谈吧！”
  那天夜里，顾夏主动找到沈孟寒，正在月光下的草地里喝着闷酒的沈孟寒受宠若惊，丢掉了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
  连连点头说：“好，好！”
  顾夏低身捡起她丢到地上的啤酒罐子，坐了下来，仰望星空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顾夏，你不能喝酒！”
  沈孟寒上前抢，但被顾夏推开了。
  她抹了抹唇嘴角扯起一抹凄冷的浅笑，对他说：“我没多少时间了，让我再喝点儿吧！”
  沈孟寒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塞满了棉絮一样，难过得呼吸都是痛的。
  “沈孟寒，我们把刘丽芸交给警察吧，让法律去惩罚和制裁她吧。”
  “顾夏，把她交给警察太便宜她了，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她对你，对茜茜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我一刻都没办法让自己平静，我恨不得一点一点的拔掉她的皮，然后再缝上，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沈孟寒特别激动，每每提到刘丽芸，脑子里就会不自觉的蹦出来那些可怕的，让他无法承受的画面。
  偏偏都是因为他沈孟寒的愚蠢，才会造就那样的事实。
  其实他不肯原谅，不肯放过的人，还有他自己。
  顾夏转头看着他，静静的看着。
  月光下他的脸清俊出尘，却是被愤怒掩去了光华，只剩狰狞。
  她笑了，温婉浅淡的笑了。
  月色下的她，美丽恬静，有一种放下一切的超尘脱俗。
  在她面前，他自惭形秽。
  默默的低头，心情莫名的渐趋平静。
  她说：“她是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错，我应该是这个世上最最恨她的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筋，但是却不该脏了我们的手，不值得，想想茜茜，难道我们希望让她看到自己的父母变成一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血腹暴力，歇斯的里的人吗？难道，我们也想把茜茜变成这样的人吗？我不想，沈孟寒，茜茜过去的几年过得太辛苦，我不想她继续痛苦下去，你明白吗？”
  她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掉的悲伤和无助，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针，密密匝匝的扎他的心上。
  他跪在了顾夏的面前，抱头痛苦，像个做错了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着。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等了多久？怎么一辈子说没就没了？沈孟寒，我居然等了这三个字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