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唐槐不存在

  他们是没有意识到这个,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或者他们觉得,景煊娶阿婉的事,比她的生死还重要?
  舒语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抬头,红着眼眶看着景煊:“景煊,是阿妈对不住你,你小时候就不在阿妈身边待,你第一次学说话,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会拿筷子吃饭,第一次背着书包上学,第一次在部队受伤……这些事情,阿妈都没在你身边经历和陪伴,这是阿妈的遗憾。”
  “我不想再有更多的遗憾了,你也长大成人,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不需要家人来给你决定。在X国听到你失忆,阿妈不说唐槐,是尊重你的选择,现在,你明显不想跟阿婉结婚,阿妈再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你说你心中有一个最重要的女孩,其实不是阿婉,是唐槐!”
  “唐槐是你自己要选的,将来你们结婚后,幸不幸福,我当阿妈的,就不会有什么内疚感了。如果在你失忆这段时间,逼你娶阿婉,要是婚后生活不幸福,你恢复记忆后,想起了唐槐怎么办?你要是跟阿婉结婚,又将唐槐置何地步?”
  景煊听得心里很感动,小时候,舒语不是不想陪在他身边,她周一周五上课,周末是可以见他的。
  可是当时候,景老太让她有假期,就回双龙村干农活,那时候,都是以田地为重,农活为重。
  景老太是见村长一个大男人在家干农活,而媳妇却在学校上课,舒舒服服,这样很没尊严。身为别人的媳妇,就应该要跟丈夫一起分担农活。
  因为景老太不是很看中这桩婚事,舒语从小就是一个不爱说话,性格温柔的女子。
  景老太让她做什么,她就做,农活不忙,有假时,她就会到军区大院看景煊。
  可是小时的景煊,因为她不经常在他身边,跟她很生疏。三岁之前,景煊很调皮,还有种叛逆的感觉。
  不管是她到大院去还是景煊回到村里,她让他叫她阿妈,景煊就不叫的,他们母子没什么感情。
  后来有了景华,景军泰夫妇依然还是用要严格管教孙子,军事化教育,在景华断奶时,又把景华带到市区。
  那时候,主要是景老太退伍了,身体虽然有些小毛病,可是很精神,景军泰长期在部队,她一个家在市区太无聊了。
  于是把两个孙子接过来,景老太疼爱村长,自然也疼爱他的儿子,虽然儿子是舒语生的,可也是景家的亲骨肉。
  景老太是真的疼爱景煊和景华的,就是因为太疼爱了,她觉得,他们是她照顾大的,什么都要听她的,包括娶老婆。
  听了舒语这番话,景老太气得咬牙切齿,指着舒语声音哆嗦:“贱货!你真的很贱!景煊娶阿婉有什么不好?阿婉家世宏厚,景煊娶阿婉很委屈吗?”
  村长也觉得舒语说得很过,尤其是她提了唐槐,在打他的脸,因为是他让她和孩子们,不要在景煊面前提唐槐的。
  现在好了,这个女人,竟然不给他一丁点颜面,当众提了唐槐,景煊要是追究起来,他这个当阿爸的,很难做啊。
  村长见景煊脸色越来越不好,眸光越来越冷,他赶紧急道:“景煊,你不要听你阿妈的,真的,唐槐根本就不存在,不信,你可以问你爷爷!”
  景军泰蹙眉,凉凉地扫了一眼村长,这个锅甩得挺快的。
  “呵呵,是吗?”突然,一道清脆的,婉转悠扬的声音,从景老太和景军泰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一惊,各有各的反应。
  他们的目光,倏地朝声音那个方向看去。
  一件七分袖的衬衫,一件黑色闷腿裤,这是最近流行的穿着。
  唐槐扎了一个马尾,额头和脸蛋,都毫无遮挡的展露在大家的眼前。
  提着一罐鸡汤的她颔首,美眸潋滟,微笑地看着村长:“村长,你说这话,未必太过分了。你可以反对我嫁进你们家,但不要这么阴毒的诅咒我死啊。唐槐不存在?啊?”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步姿优美,目光清冷,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由巨服的压迫感。
  张诗婉打量着她,真切的感受到她那股与生俱来的从容和淡然时,张诗婉是嫉妒的。
  一个乡下丫头,自从在田地里干活长大的,身上怎么可以有股,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气场?
  她的眼睛,像秋水灵灵,又像夜空里星辰,可柔可利,她的眼睫毛,还是自然翘起,对于现在流行翘睫毛柳眉毛的市场,这样的唐槐,无疑是漂亮的。
  很简单的流行款式,穿在她身上,竟然比服装店那些不会动的,身材却很棒的塑胶模特还要好看,有气质!
  张诗婉暗暗地咬牙,这个贱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如何知道景煊回来的?
  唐槐已经走近他们,面对他们各种不一样的,惊讶的目光。
  唐槐只是轻轻嗤笑一声,她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景煊,光头了,长了没几寸的头发,真是囚犯,像刚劳改回来的一样。
  唐槐在心里嫌弃地吐槽:虽然不丑,可我这个颜控是很不喜欢看到他这样子的,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等他发头长出来了再见面吧。
  景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要是被他知道,她在嫌弃他,她肯定会很惨。
  几个月不见了,这个丫头愈发漂亮,身材依然这么苗条,不过个子长高了。
  带着青涩、清纯的脸蛋,配上她清冷潋滟的眼睛,真的把仙女都比下去了。
  是的,在景煊心中,唐槐比仙女还要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唐槐不好看,谁好看?
  可是,此时,他的唐槐嫌弃他的头型像劳改犯,而且还隐约能看到伤疤——
  景老太气鼓鼓地瞪着唐槐,她气得胸口一阵一阵发疼,眼前发黑不止一次了。
  正是因为胸口疼,她才才没力气上前来,把唐槐赶走。
  “村长,唐槐真的不存在?”唐槐微抬下巴,浅笑地看着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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