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楔子之招灵术

  “是啊，不过我也常听老人们说，三岁之前的小孩都是能看见异物的。”我顺着孟姨的话道。
  “嗯，我也听过这种说法。”孟姨道。
  “对了，有些鬼魂可以白天出现的吗？”我问道。
  孟姨：“一般来说都不可以吧。阳光所带有的紫外线，对一些鬼魂来说，可是致命的，会让魂魄烟消云散，彻底消失。我想鬼魂有知，定不会冒这个险吧。”
  “哦，那就是说，凡是白天出现的，都不是鬼。鬼魂只有晚上才能出现。”
  孟姨“噗嗤”一笑，呵呵笑道：“小郭子，你这是中邪啦？这一大早上的，怎么扯这个话题啊？”
  “呃……不是的孟姨，我昨晚个做梦，梦见就是昨天白天唐队副送来的那具男尸说自己死的屈，托梦说要来找我，直是让我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来。”
  孟姨：“那是，你还说做梦，做梦呢！”
  “那要是我想见他的鬼魂，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招魂？可我不会啊。”
  孟姨：“哎！别说，我还真听老人们讲过‘招灵术’的。以前我家里人就好像用过，招我爷爷来着。我还记得那个过程是……其实主要就是念什么咒语。先是能找到要招的对象的遗物什么的，用过的、拿过的、留下其痕迹的都可以，自然，面对尸体就更容易了。关键还是那个咒语。那个咒语好像是……煌煌昭昭，辞灵从上，逆水横流，花败犹开。冉环宇混沌，抽六神七窍，唔族三界，归西来兮。瑶瑶得水，五菱奉云。钦令颁此，快快现身！”
  我知道，孟姨这其实已经是在教我“招灵术”了。我其实从孟姨故作姿态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因此，我是心无旁骛、一心一用，硬是把这咒语给记住了。
  其后，我便可按照孟姨提示的程序去做就是了。
  虽然孟姨说的不全面，也没有具体说明白了，而我知道，以我在这方面的天赋来说，得此咒语，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了。
  ……
  试了一上午，啥也没出现。
  午餐的时候见到孟姨，我拐弯抹角地请教着，孟姨有一声没一声地应付着，虽然孟姨东拉西扯了半天，我还是听懂了：这大白天的，招哪家的魂啊！
  ……
  夜晚来临。
  我心急如焚。
  此时，我已知道，“招灵术”效果最好的时间应是在凌晨零点至三点之间。
  白天跟唐蕾婷通过了电话，她那边如我所料进展不顺，虽然是暂时拘捕了刘云，却毫无进展。搜查刘云家里，一无所获。
  我知道，哪里不对。
  只有等今晚召唤蔡嘉辉的鬼魂出来说道说道了。
  ……
  “咣当”一声响啊！
  终于是过了凌晨。
  这挂钟，可真是够带劲的！谁啊，给我挂了这么个东西。
  我静下心来，从尸柜里取出蔡嘉辉的尸体，放置在车床上后，推至房中空地处。
  一番准备，我开始施法了……“招灵术”咒语默念而出：“煌煌昭昭，辞灵从上，逆水横流，花败犹开。冉环宇混沌，抽六神七窍，唔族三界，归西来兮。瑶瑶得水，五菱奉云。钦令颁此，快快现身！”
  嗖地一声……
  窗户好像没有关好。我起身关了窗户。
  回头一看……一点动静都没有。
  竟然无用？
  不可能！
  孟姨耍我呢？怎么会。我知道在这里也就孟姨现在一心罩着我了。
  连那个老范现在有了“新宠”，都对我爱答不理了。
  再试试……
  窗户关好后，连风都没了。
  空气似乎凝固了般。
  这是怎么回事？
  我琢磨来琢磨去……
  对了，不是还有几具尸体嘛！
  试试看别的管用不管用，“验算”一下。
  ……
  “大哥，咋了我，我好好死的，又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欠你钱啊，你这不让我安息的到底咋个回事啊？大哥！”一鬼魂拜倒在地，泣说着委屈。
  收！
  我又换了一个……
  “小子，你有种，敢把老子给招回来，行呢，算你小子有种！说吧，啥事，只要爷能办到的一句话，说吧。不过咱可有言在先，这逢年过节的你可别忘了……”
  收！
  “操你大爷的！居然敢在小爷我面前称爷！不是看你都死了，我非弄死你丫的！”我暗骂了一阵，消了气。
  再换一个。
  “小哥哥，找我来干嘛呢……”
  这女鬼魂，妖里妖气，死了居然还这么浪！这要是过去了，阴曹地府的也不知要被她搅成啥样呢。
  这女鬼魂说着，便扭捏着身姿朝我过来了……
  收！
  我赶紧收了，擦拭一把额头的汗水。
  靠！什么玩意儿，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
  怎么都能招魂，就蔡嘉辉不成呢？
  突然，我想起来了……
  噢！我明白了，蔡嘉辉的魂魄其实已经……没了。
  我神情凝重地思忖起来：那天，新死不久的蔡嘉辉毫无经验地冒着被日照而魂飞魄散的危险，亟不可待地显身出来，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就……不过由此显而易懂的是他该受了多大的委屈。
  委屈……家人给的？朋友给的？朋友……那晚他的确是跟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喝酒。张俊……蔡嘉辉能一次性二话不问就借给他张俊十万块钱，如此，张俊还能恩将仇报了？要知道这十万对于蔡嘉辉而言，那可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多辛苦攒的私房钱啊！这钱连她老婆都不知道，竟是舍得借给他张俊，张俊还有什么理由杀了蔡嘉辉？
  而……真要是张俊下的毒手，蔡嘉辉可就天大的委屈了。
  这，是不是一个疑点呢？
  那晚，蔡嘉辉是在张俊家里吃的酒，张俊家里……煤炉……那晚……
  突然，我猛然想起了什么！
  是了！
  就是了！
  这是一个绝大的破绽！
  我连忙就掏出手机来……
  差点忘了，在这里，夜晚手机便就没有信号了。
  ……
  既然事情已经被我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我也安了心，睡觉吧。明早再说。
  ……
  上午，唐蕾婷的手机居然是大帅接的。
  却原来唐蕾婷在办公室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只拿了车钥匙就急匆匆出去了，连手机都忘了拿。
  “什么？你怎么不陪着？来接我！快！”挂了电话，我坐立不安。
  唐蕾婷难道也留心发现了？
  为什么不让大帅跟着？这不是开玩笑！
  ……
  大帅挂了电话，朦朦有点晕。
  咋滴，我现在还要听他的了？
  搞什么搞！
  虽然满心不情愿，大帅还是很快就驱车而至。
  “哪去？”董事长朝我喊道。
  “有事。”我上了大帅的车，便道，“走！
  “哪去？”大帅没好气地问道。
  “废品收购站！”
  大帅：“啊？”
  “张俊家旁边的那个废品收购站！”我喊道。
  大帅：“噢。”
  ……
  董事长看着我坐车绝尘而去，砸吧砸吧嘴。
  “董事长。”昊子猛地出声道。
  董事长一跳，侧头低看身旁躬身而立的昊子。
  “嘿嘿……董事长，您抽烟。”昊子递上香烟。
  “干活去！”董事长道。
  昊子自讨没趣，连忙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