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突袭(1)
在赶往黑老大藏身之处的路上,警队里的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尤其是胡栗。
胡栗已经被窝了一肚子气,这刚刚被救回来,队里的同志都希望他能休息一下,但胡栗却不以为然:“这算啥,我在那儿被关的时候早就休息够了。现在我就迫切希望能多逮住几个犯人。”
刘水不在,周金城也劝不住他,胡栗给女儿回了个电话,之后就上了车,跟其他队员一起出发了。
上车之后,他才发现,唐宋明也在这辆车上。
唐宋明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
胡栗点点头:“还行。”
周金城也在车上,他板着脸说:“你可别忘了,明天还要去参加家长会。我都替你答应你闺女了。”
胡栗看了看表,说:“没问题。速战速决。”
“靠,你还挺有自信,老实说,我都没什么信心能快速把那儿端下来。”周金城从平板电脑上调出一张地图,说:“这是目标所在的区域,在这区域内只有一座老式别墅,考虑到黑老大本人的习惯,肯定不会住在下水道里,这座别墅应该就是他的栖身之处。”
徐家颖插嘴道:“他怎么肯屈尊住在这么旧的房子里?”
周金城说:“之前突袭东湖印象,虽然没能抓到他,但却让他暂时失去了自己的家,这里也只是他暂时的避难所。估计他想在风头过去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风头过不去了,咱们这回就把他收拾掉!”徐家颖摩拳擦掌。
胡栗提醒道:“别大意,我们上次就是吃了大意的亏。这回大家要注意吸取我们的教训。”
唐宋明看了一下时间,说:“差不多了。我们的先头部队应该已经开始清理对方外围的岗哨了。”
徐家颖不解:“先头部队?我们不就是最早出发的吗?还有人比我们更早?”
唐宋明微微一笑:“我说的先头部队,其实只有一个人……严教授已经先朝那边去了。”
……
在距离别墅还有段距离的一辆越野车里,有两个拿着电警棍,揣着枪的男人正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这俩人都是黑老大的人,今晚在这里充当岗哨。
越野车旁边忽然传出“咣当咣当”的响声,两人警惕地把电警棍举了起来。
车前方的一个下水道井口被打开,有人从井口跳了出来。
两名岗哨同时跳下车,将电警棍对准那人。
那人是个满头白发的慈祥老人,在看到岗哨手里的枪之后,惊慌失措地把手举了起来:“别开枪,我就是喝多了酒,迷路了。”
一名岗哨不耐烦地说:“少装蒜,喝酒喝得再多,能跑到下水道里?你特么别蒙老子!”
“哎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我朋友,他们跟我一起喝酒来着……”老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其中一名岗哨说:“你先看住这老家伙,我要把这事通知头儿。”他一边说一边拿出对讲机。
他还没来得及通话,就看到同伴身体僵硬地倒了下去。
“欸?!兄弟你怎么了?!”他弯腰去检查同伴的情况,那老人却如同幽灵一般凑了上来。
这岗哨吓了一跳,赶紧举起电警棍朝老人砸了过去。
老人用非常温柔的口气对他说:“别急,别急,你困了,休息一下吧。”
这岗哨也颓然倒地,和自己的同伴并排睡在了一起。
老人费力地把这两人弄进车里,并把他们身上的枪给缴了。
之后,他掏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外围岗哨已搞定。”
这老人正是严道森。
……
在收到严道森的信息之后,警方的车队开始加速,之前为了隐蔽行踪,一直没敢开灯,这次在接近别墅之后,把所有警灯全部打开,警笛响起,声势惊人。
这在无形中给了对方巨大的心理压力——忽然间有数不清的警笛声在四面八方响起,胆儿小一些的能当场被吓尿。
而别墅中却毫无动静,甚至连灯都没开。
当身穿制服和防弹衣的警员们从各个方向围住别墅,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别墅内突然腾起了火苗。
火苗迅速在房屋中蔓延,没过多久,就蔓延到了整座别墅上。别墅的表面仿佛被浇了油一般,燃烧起来的速度非常之快。
胡栗端着枪急匆匆赶到别墅的院门外,却被人拦住了,那人说:“来不及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烧起来了,现在已经彻底没救了。”
拦住他的人正是严道森。
唐宋明等人也赶了过来,面对大火,大家都无能为力。
严道森喃喃地说:“这说不过去啊。从我撂倒那两个岗哨,到我冲到这门口,前后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反应,完成转移的工作?”
抓捕行动暂时中止,周金城先调集人手进行灭火。
这场大火烧得太猛,等到黎明时分,火才渐渐熄灭。
整座别墅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剩下。
现场找到了一些被遗弃的手术用器材,以及一些较为笨重的医疗器械。
严道森等人判断,这里曾经有人进行过某种手术,但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别墅下有一条隧道,估计这就是黑老大等人逃亡的路线。但隧道的下方已经完全塌陷,估计是最后进入隧道的人,在进去之后采用了某种爆破手段,将隧道的上半部分完全炸塌,这么做就等于把线索给切断了。
要想查清这隧道到底通向哪里,需要让专门的技术人员把废墟扒开,借助专业器材进行探测,这活儿十天半个月也干不下来。等到查清隧道通往何处,没准儿黑老大和他的手下都已经逃到海外了。
……
就在唐宋明等人忙着给别墅灭火的同时,在距离他们五公里的郊外,一群人打开了隧道的盖子,从地下钻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正是黑老大。
此时的他神采奕奕,仿佛什么病情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