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死成殇

  老夏心口处插了一把水果刀,鲜红的血把他干净的衬衫染红了一大片。我双腿一软,不停的喊着老夏的名字,摇晃着老夏的肩膀。
  老夏一动也不动,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我的心口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疼得眼泪不停的往外砸。八岁的我只知道老夏要是出事了,以后再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没人给我买吃的穿的,没有人给扎辫子了……老夏对我的那些好,以后都不会有人再这样对我好了。
  后来,在我经历过许许多多人世间罪恶和黑暗时,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才慢慢的侵入我的骨髓里,印入我灵魂深处。
  无数个堕落的夜晚,我都会幻想如果老夏一直活到我长大,他这个父亲一定会为我撑起一片湛蓝宽广的天空,我也能像那些幸福的小姑娘,有父亲的庇佑,在父亲的纵容下,肆意的享受青春的美好。在到成家年龄时,领着自己的男朋友给他把关,让我以后的孩子可以唤他一声“外公”。
  人生没有如果……
  在我哭的死去活来时,我妈已经打包好衣服拎着一个箱子从我和老夏面前离开。我这才意识到是我妈和那个男人把老夏害成这样的。我扑上前扯住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
  我妈不耐烦的一巴掌刮向我,嘴里骂着,“你哭毛丧,他又不是你亲爸。”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听到隔壁邻居向我们家跑来的声音,手更是紧扯住我母亲的衣服不放。我妈也急了,怕她跑不了就骂我,“杀千刀的丧门星,快放手。”
  我还是不放,我妈抬脚就往我胸口狠踹了一下,我疼得一屁股跌坐在血泊里,衣服上沾满了老夏的血。我妈再也不看我一眼就拎着箱子跑了。
  邻居赶来还帮忙报了警,我家一下子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我看着大人们把老夏抬到担架上,哭得撕心裂肺。老夏的亲戚在知道消息后,也赶来了。亲戚们没有人安慰我,他们孤立我,用愤恨埋怨的眼神瞪着我,哭着向警察控诉我妈和我。
  从亲戚的嘴里,我才隐约的知道我不是老夏的亲生的女儿。那个从房里跑掉的男人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妈和老夏结婚前和那个男人鬼混怀了我,男人家里有老婆孩子不肯为我妈离婚。我妈就在和老夏相亲后火速嫁给他生下我。那个男人的老婆孩子几个月前在一场车祸中丧了命。我妈这次回来是要带我去和那男人相认的。
  老夏不肯让他们带走我,他们就在村里到处宣扬老夏是窝囊废,帮人养孩子。
  就这样,在我八岁的这一年,我的亲生父母一起杀死了最疼爱我的老夏。我的人生以我不可预知的速度滑向了深渊……
  我被带到警察局,给我做记录的警察是个年轻的警察,他问了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认真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并且哭着求着警察让他们一定要帮我抓到害了老夏的那两个人。
  等做完一系列冗长的记录,天早已经黑了。老夏的那些亲戚相继的离开了警察局。只有我,被孤零零的留在了警察局。我心里想着老夏平日里对我的好,委屈的眼泪漫上眼眶,我在警察局大厅里哇哇大哭起来。
  在我哭的昏天暗地时,那个给我做记录的年轻警察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不停的哄着我,并一直向我保证他们会抓到害了老夏的我妈和那个男人。
  他高大、清瘦,眉眼温润,身上的制服还有淡淡的肥皂香气,他和老夏的气质很像,我在他的轻哄下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他又怕饿着我,给我泡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我实在是太饿了,埋头吃着泡面。他坐在我对面,告诉我,他叫许翊。
  他还有些为难的告诉我,老夏的那些亲戚不肯接收我。我妈家里又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会被送去孤儿院。
  止住的眼泪又猛砸进泡面里,我妈和那个男人把老夏杀了,老夏的亲戚们怎么可能还愿意帮杀人凶手养孩子。许翊见我哭又不停的安慰我。
  等我吃完面,许翊把我带去警察局附近的招待所。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许翊就来接我,他给我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些吃的,就开着车把我送到孤儿院。
  半路上许翊告诉我,我要去的孤儿院院长姓魏,大家都尊称他魏院长。还说魏院长年轻时开过厂,赚了些钱后就把厂子卖掉回我们这里自费办起孤儿院了。报纸杂志经常会报道魏院长的事迹。
  我在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见到了魏院长。他四十多岁,中年发福,挺着个大肚子,秃顶。他对我笑时,我看见他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着。
  许翊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不能在孤儿院里多呆。许翊要走时,我扯着许翊的衣服不放,不想对我这么好的许翊就这样离开了。
  许翊没有因为我的任性生气,他摸着我的头,笑得格外温柔,向我保证,“乔乔,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我再不舍,许翊最后还是开着车离开了孤儿院。许翊一走,魏院长就把屋里的窗帘拉上,坐在办公桌前笑着招呼我走过去。没有了老夏,许翊也走了,我不敢不听魏院长的话,乖乖的走到他办公桌前。魏院长笑着问了我几个问题后,突然伸手就一把抓住我的小手,拽着我坐到他的身上。
  我被他这突来的举动给吓的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我挣扎着想摆脱魏院长。魏院长已经又从背后抱住我,两只手急切的在我周身上下摸着。
  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在我耳畔边说道,“乔乔,来了这里,院长我最大。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院长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我不知道魏院长要对我做什么,可他不规矩的两只手要来剥我衣服时,我还是吓哭了。老夏说好姑娘是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剥衣服的,魏院长要是剥了我的衣服,我就不是好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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