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血煞戾气
让凉翼这么一通闹，徐明玉有些闷的心情奇异的好转了起来。
他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第一次觉得这个臭小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北亦暖没有闭关多久，七天后就出来了。
再次出来的她克制了一身的血煞戾气，外表已经看不出她身上有骇人的气息了。
出关时，她一身白衣飘飘，外衫绣着精致的符纹，腰带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三千青丝用银冠束的整整齐齐，落在脊背的发丝夹带着几枚银扣夹。
她刚从禁地出来时的凌厉之气去的干干净净，她如一年前一样气质如松，人温润如玉，一举一动皆是温文尔雅，手执一把折扇，一股优雅的书卷之气扑面而来，一句皎如玉树临风前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北寒尊者”
外头跪了默山峰一众弟子，这些弟子全是来迎她出关的。
她眼含笑意，像装了星光的眼睛微微眯起轻声说：“起来吧”
再次见到这个风华绝代的天才，众弟子都忍不住拿余光偷偷瞟她一眼，倏尔又被她惊艳了。
外头有个传闻，珑元派北寒真君一笑，百花齐放也不过如此了。
北亦暖逐一跟众弟子一个个闲聊几句，待李观雨说杜衡要回来的时候她便含着统一式微笑道：“知道了”
杜衡要回来，那有些真相她总算是可以知道了。
她在杜衡的寝殿等他，在估算杜衡回到之前她先泡了一壶茶。
茶刚刚泡好，寝殿大门砰一声被人重重推开，来者俊美的五官由于逆光看的不真切，北亦暖却是看着来人淡淡的笑了。
她起身弯腰作揖：“见过师尊，许久未见，师尊可还安好”
杜衡急匆匆进来，待看到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北亦暖时，他眼眶微酸，到底是他宠了多年的孩子，进去禁地一年之久，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太好”杜衡忍住心中的急切，含笑道：“你不在，没人给我泡灵雾茶，其他人泡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弟子恰好泡了灵雾茶，师尊尝尝？”北亦暖侧身让出身后茶几上刚泡好的茶。
“甚好”
杜衡盘腿坐下，接过北亦暖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舒展了眉头。
北亦暖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茶身，飘渺的热气从茶杯里飘到了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五官，也犹如她俞加复杂的心绪。
杜衡明明与她面对面而坐，两人却是一眼视线交流都没有。
他不开口，北亦暖也不会先问。
过了许久，久到茶凉，北亦暖又煮了一壶的时候，杜衡才轻轻开口解释了北亦暖所有的迷惑。
他浅色的眸子定定看着北亦暖，说：“你知道多少，不知道的我再告诉你”
“没多少”北亦暖坐的笔直，墨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散落肩头：“只知道师姐是月家人，我是巫家人，三个家族的灭门不简单，而我肯定还有什么作用，不然也不会留我到现在”
杜衡知道她肯定知道了些，但亲耳听到她说出来，还是心口一阵畏缩。
他喝光了茶杯里已经凉了的茶，又给自己满杯后才垂下眼眸道：“那你应该还不知道禁地封印是拿你们三家族的人血肉为媒介的”
北亦暖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声音沉了几分：“不知道，但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师尊你养我跟师姐这么大，是不是只为了禁地的封印，只等禁地封印破的那天拿我跟师姐去补”
“不是！”杜衡急声反驳，面容因为她的话而带上了慌张：“亦暖，为师从来没有那个想法，我是你们的师尊，自然也是你们的父亲，伤害你们的事我从来没想过，更别提拿你们去补封印了！”
北亦暖闻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师尊我相信你”
她谁都可以不相信，却不会不相信杜衡，若说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以骗到她，那只有杜衡了，因为她对他百分百信任。
“师尊可否将三大家族的事跟我说清楚”
她想知道这个家族的过往，但对过往的恩怨不是很想参与其中，七千年过去了，就算她是巫家后人，她也没有想为过去的恩怨报仇的想法。
人应该活的潇洒一点，沉迷人间红尘恩怨会浪费她来到这个世界走一遭。
杜衡看她眼无仇恨，也没有在知道自己家族是不正常的灭亡后心生怨气，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终究是修真界负了这三大家族，对不起三大家族的后人。
杜衡整理好心情后缓缓道：“七千年前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三大家族月家、巫家、蓝家当年是修真界的巨头，在修真界里说一不二”
“种族大战爆发时，也是这三个家族领头平息这混乱年代，但人族胜后，厉害点的邪魅厉鬼和凶兽都躲了起来，还在暗地里策划再次爆发战乱，当时就有人提议把所有作乱的邪魅厉鬼凶兽都封印起来”
“所以是谁提起的拿三大家族的人血祭绘制封印？”北亦暖接问，语气不急不缓，没有任何逼问的意问，只是单纯的好奇。
杜衡摇头：“不知道，这个并没有记载下来，为师只知道当时修真界所有实力都联合起来逼迫三大家族的人当做封印的主阵眼”
“为什么其他人不行，只能三大家族的人来？是因为他们家族一脉相承的独特体质，还是害怕三大家族的人以后会成为修真界的掌权人？”
北亦暖搁下茶杯，单手撑下颔，眸子淡淡的望着杜衡。
杜衡被他看的心情沉重：“两者都有”
“那我明白了”北亦暖别过脸问：“那现在三大家族的后人除了我和师姐还有谁在吗”
杜衡倏然苦笑：“有，他们怕封印破后修复不了，特意留了三大家族一丝血脉下来分别交给六大派抚养”
杜衡抬眼凝望她：“而巫家的人是最特别的，他们使用的不是灵力，使用的是什么我想亦暖你也知道了”
“巫家人特别，是整个封印的核心阵眼，而巫家人女子巫力最强，是也巫家没有一个女子能活下来，全部被用来祭祀绘制封印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装做男子的原因，只要你是男子，他们便不会早早让你祭祀，而且只要你没表现出有巫力，就不用……”
杜衡语气一顿，小心翼翼去瞥北亦暖的表情，心道迟了，北亦暖应该已经发掘出她的家族能力了。
“其他门派的人是谁？”北亦暖眸色渐暗，却只关注这个问题。
她眼中的血煞戾气汹涌而起，她顿时用手遮眼强行压下这戾气。
“你认识”杜衡说。
北亦暖倏然看向他，眼中的煞气都来不及压下。
两人对视许久，北亦暖豁然起身说：“我知道了”
杜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情惊愕：“亦暖你身上的血煞戾气怎么回事？”
此刻的北亦暖竟是压不住身上的血煞戾气了，那浓重骇人的气息压的整个寝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