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认真了
问什么也不说,林末和陆弈玄两个人都快崩溃了,林弈昇扶着额头仰天长叹:“天啊。”
林末也是心累的坐在一边,看着小男孩畏缩的样子,林末到底是心软的,耐心的蹲在小男孩面前:“你家大人呢?”
“你听得懂我说话吧。”
“你叫什么名字?”
问了这么多,小男孩依旧什么也不说,陆弈玄走到林末身边,小声的在林末耳边说道:“妈妈,他会不会是哑巴啊。”
陆弈玄这么一说,林末也有些怀疑了,就在林末想要试探的时候,小男孩竟然开口了。
“你是这次的客人吗?”
林末听着男孩怯懦懦的声音,眼睛一亮:“对,你家大人和你说过了?”
“我奶奶说过几天家里要来客人,到时候就可以让我上学了。”小男孩看向林末,将他奶奶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林末立刻就明白了,估计是节目组借租的房子钱。
“对,你奶奶呢?”
“我奶奶死了,前几天出采药摔下了山崖,他们都说奶奶没了。”说着,小男孩眼眶一红,眼泪挂在睫毛上,强忍着没哭,对着林末小声的说道:“我不要上学了,我想要奶奶回来。”
林末和陆弈玄一愣,就连一旁的摄像大哥几人也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去联系节目组了,这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还要继续录制?
林末看着小男孩低声的哭泣,也是有些无措,她家的孩子很少哭,哭了也很好哄,所以,林末应对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些艰难。
陆弈玄也有些吓到了,看着小男孩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躲在林末的身后露出眼睛看着小男孩。
说实话,林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林末也没有安慰过,想了想,林末对着小男孩说道:“奶奶去了天上,是去享福了,奶奶如果回来还会吃苦受累的,所以,我们不要奶奶回来了,我们让奶奶开开心心的在天上,你要是哭的话,奶奶也会担心的。”
小男孩听了林末的话,仰着头:“天上吗?是变成云彩了吗?那个云彩好像奶奶,是不是那个?”
林末抬头看着天空,微笑,点头:“嗯,就是那个,你看,你奶奶在看着你呢。”
小男孩将眼泪憋回来,黑黑的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奶奶,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
这样的场景并不感动,反而有种酸涩,总之林末是见不得的,别过头,摸了摸藏在她后面的陆弈玄的小脑袋,小男孩不知道林末是在骗他,可是,从小懂得很多的陆弈玄却是知道的,但是此时也是懂事的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小男孩欢笑的模样。
林末突然觉得,这种所有人哭着看着你一个人在欢笑,而你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更觉哽咽。
林末深呼吸一下,这个时候,导演和副导演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林末远远的看见他们,并不想让他们打扰了此时此刻小男孩的好心情,快步走过去,迎了上去,将导演组拦在那里了。
“怎么了?”林末问道。
导演看了那边的小男孩,有些不明白小男孩为什么在笑,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蹙着眉头,对着林末说道:“这边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换一家吧。”
“为什么?”林末蹙眉。
为什么?导演诧异的听着林末的问话,他这也是为了林末着想好不好,想林末他们这种人不是应该比较忌讳居住刚死过的人的房子吗?而且,不得不说,再没有大人的家里,还是这种情况,节目组也确实是觉得有些麻烦,这些没有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不希望有的。
毕竟一个未成年人,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有些事情法律也照顾不到,说实话,节目组是希望能够再换一处的。
导演将自己的想法和节目组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末。
导演看着林末一直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因为情况特殊,之前我们也签过合约了,我们这么做也算是违约,所以,我们自然会付给这个男孩违约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林末明白节目组的意思,也能够体谅,可是当看见一个孩子这么站在那里,理智便就这么被感性压制了,林末想了想,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说道:“就在这里吧。”
导演一愣,没想到林末竟然还一意孤行,嘴角抽搐,果然,林末就从来不是让人省心的,要知道,现在小男孩这种情况,麻烦的不只是节目组,林末要是在这里的话,也是个麻烦,毕竟这样的话题性很强,林末要是有一点做得不对的地方就会被人放大,名誉上肯定是有影响的。
导演和林末到底是合作过的,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林末的行事作风的,即便是现在对着摄像头,林末的一举一动也全部随心而行,压根不会在意这些,就是因为这样,导演才是真担心,若是别人估计着演一演还能博一个好名声,可是林末这人,压根不会,格外随心,导演还是比较了解林末的,这个人是个正能量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如此,导演更是不希望,林末一时的好心到最后换来了不好的名声,那样,导演都会觉得林末冤得慌。
想了想,导演说道:“林末,你可想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报道出去的话,肯定会引起话题性,到时候你有半点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的名声就毁了。”
“而且,就现在而言,若是真有有心人往你身上泼一盆脏水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麻烦,我劝你好好想想。”
林末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我从来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所以,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本心,如果,因为名声,那么我完全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本身就有的,而是去营造的,要之何用?”
看着这脸上一副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导演,林末说道:“总归是个节目,总归要找一处人家,这里本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并决定要住下来的,这就是缘分,而我一直相信缘分,再说,那个小男孩你看看才几岁,看起来都比不上我家弟弟的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年纪,就这么突然变成了一个人,肯定是惶恐无助的,这个时候,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太过残忍了,就在这里吧,顺便让我们这个外来人陪他一段时间,给他一个缓冲适应的时间,到时候,即便是我们走了,我的心也是安定的,不然,这样就离开的话,我的心,难安。”
导演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继续和林末说的话,在看见林末认真的面容的时候,全都吞了回去,无奈的笑了笑:“当初看见名单上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的节目录制不会太顺利,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好吧,既然你执意,那就这样吧,连你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我也不用帮你在意了,到时候别人骂你的时候,你找我哭诉。”
林末笑了笑:“放心,我从小就是被人骂大的,都习惯了,要是在意这些,我早就不用活着了。”
导演想想关于林末的那些报道和事迹,哑然失笑,别说,还真是。
看着导演组的说道:“好了,继续拍摄吧。”
听见这句话,林末转头,朝着那个站在不远处还在喃喃自语,嘴角勾起的男孩微微一笑,阳光照耀,那一瞬间,摄像大哥给了林末一个定格,即便是林末拍了这么多照片,摄像大哥还是觉得,这一刻,是最美的。
录制正常继续,导演朝着他们的地方走过去,副导演走在导演的旁边,看着导演皱眉头疼的样子,不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答应她了?”
在副导演看来,导演和林末绝对是不对盘,副导演觉得导演会找任何机会给林末下绊子,但是,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样违背了节目组利益的事情上,导演竟然在林末的事情上选择了退一步,这让副导演有些看不懂了。
听见副导演的问话,导演无奈的一笑:“你知道吗?我和林末合作过一次,当时,她是被迫参加我的节目的,是当初京大校长用学分这种事情逼迫她来参加的,可是,即便是那个时候,她那么拼命的完成所有项目,一直走在第一的道路上,可是,我们都知道,她没有认真,仔细想想,林末似乎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过,做什么事情都格外的随心,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最后的结果,就连过程,她也漫不经心的在度过,可是,这一次,就在刚刚,我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真是不容易啊,如果随心所欲的一个人,如此肆意妄为的一个人,如此轻狂自傲的一个人,突然认真起来,难道我们不应该鼓励一下吗?”
最后一句话,导演几乎是开玩笑的说出来的,可是副导演却停住了脚步,看着导演的背影,许久,一笑,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他想错了两个人的关系,导演分明对林末是另眼相看的,而且,十分享受着那种对林末咬牙启齿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自虐感受。
副导演快速的走到导演旁边,笑着说道:“我现在越来越好奇林末这个人了。”
导演瞥了副导演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前面走。
副导演不死心的追过去,对着导演说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欣赏一个人,林末到底是怎么做到?我真的是越来越好奇。”
导演顿了一下脚步,突然说道:“林末曾经说过一句话,让我记在了心底深处。”
副导演一愣,挑眉,问道:“什么话?”
“她说,谁的一生不是一辈子的事,我,只想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导演一字一句的说道,深吸一口气:“所有冠冕堂皇的话,都只是说说,可是林末,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她对得起她的良心。”
“就为了这句话,就为了林末这个人,这些事情麻烦一点又怎么样啊。”导演笑着说道,一种释然的表情浮现在导演的脸上,摆摆手,朝着里面走过去。
副导演怔怔的看着导演的背影,随即,也是一笑,可是,心里却是有些沉重,这个话题,总是让人沉重的。
他不知道林末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是,现在副导演快步的走了进去,大声对着导演说道:“你现在最应该觉得的不是林末的这件事情,而是,到了这个时间了,唐晶晶和西子云他们还没有回来。”
至于节目组那边怎么头疼,因为什么头疼,林末是不管了,她现在最头疼的是面前这个小孩子。
当真是比她自家儿子还难弄。
自从她说了一句奶奶在天上,他就认定了天上的云就是奶奶,一直坐在院子里抬着头,望着天,也不说话,也不动,不管林末怎么喊,怎么说,这孩子的头和眼睛就是不离开了,林末都替他脖子疼。
想了想,索性林末也就不管这个小孩子了,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走出来对着陆弈玄说道:“弟弟,既然咱们打算住在这里,那么就要一同创建良好健康美丽和谐的生活环境。”
“所以?”陆弈玄看向林末。
“所以,干活吧。”林末往起袖子,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陆弈玄立刻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蔫了,认命的跟在林末后面。
这里的房子很大,虽然只有三间房,但是每一间的面积都特别大,前面有一个大大的院子,两个偏房,后面也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前面是用土堆起来的,不高,也就是到林末的膝盖这么高,后面还简单,直接用栅栏围起来的,还围的很大,关键是,不管是前院子还是后院子,除了一堆杂草,什么都没有,再说这两件偏房,没门没窗也就罢了,连屋顶都没有,压根就是没改成的半成品,还有这三间大房子,木头的窗户和门子,窗户上面没有玻璃,而是用纸糊上去的,上面破了很多,就这么说吧,看的出来是用纸糊上去的,但是,上面真的没有多少纸了。
抬头偶尔几个地方能够看见天空,到了晚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星空屋顶啊,纯天然的。
主要是,这里的房子都是土盖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土房。
里面的东西很多,其中一间房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当然都是林末不知名的东西,在唯一的一处没有漏洞的屋顶下面放的竟然是柴火。
中间的房间有张桌子,凳子一看就是用木头做的简易的,完全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纯木风格,不,那是天然的木头,没有任何修饰的那种,还带刺的,就这样,这种凳子也就四五个的样子,旁边是架起来的一口锅,那种大锅,连个盖都没有,然后角落里是个橱柜,快要散架的那种,林末看着都替上面的几个碗心惊胆颤的。
要说这个家里唯一像模像样的就是里屋里的一个衣柜,还算是完整,即便是掉了漆,有部分裂开一些小缝隙,但是,说实话,在这个家里,能有这么一个完整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就是旁边的床,也是用木头给架起来的,铺的挺整齐,就是上面的杯子床单什么的太脏了,不过,整个家里没有一处是赶紧的,林末多少也已经习惯了。
要是突然在这个房间里放下一块纯白干净的布匹林末还真是不适应。
总而言之,林末看到的这么多东西,就是这个家里全部的东西了,林末就算是想要多说点什么,都没有,哦,对了,还有外面,小男孩坐着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这个家里的所有物吧。
林末是惊呆了,陆弈玄简直就是吓到了,他现在很难想象这些东西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么多年的。
林末刚刚也和导演问了关于这个男孩一家人的信息,根据节目组掌握的消息是,这户人家姓白,小男孩叫白狗子,平时人们就叫他狗子,按照村里的习俗就是贱名好养,狗子平时就和奶奶相依为命,父母生下他之后就去了外地打工,一开始还两年回来一次,后来就没有再回来过了,根据同村一同出去打工的人说,他们在外面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节目组也没有去了解,总之,这白家绝对是这里贫困的一家,说不上最吧,毕竟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真的是挺能干的。
最起码一老一小的温饱还是有保证的。
林末看着这个地方,原本只是未来五天要居住的地方,可是……林末看向外面的狗子,他们只是居住五天,就可以离开了,可是这个孩子呢,罢了,他们本来过来就是锻炼的,不劳累怎么能说自己是锻炼呢?
林末看了看这里的情况,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纸和笔,这是他们这次旅行必带的,陆弈玄说想要记录这段经历,林末自然是赞成的,而且,纸和笔本身就没有占据多大的地方,如今,这不就用到了吗?
林末这里走了好几圈,用步子丈量了这边的面积,这打量一下,那打量一下,然后记录下来。
导演就在屏幕上看着林末这么多节目第一次在能够休息的时候这么闲不住,说真的,挺好奇的。
之后,林末便开始出去,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碰见了这里的人还会走过去和人家唠嗑,说说笑笑,套话技术依然了得。
等到天黑林末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将这里的消息都弄了个大概了。
这里是骆贾寨的一个很偏远的村落,叫北明子寨,这个村落还算是个大村落了,有三十多口子人家呢,大部分都住在这边,还有一小部分散落在不远处。
这里的人都是以种地为生,不过,狗子他们家不是这样的,因为狗子奶奶上岁数了,压根就种不了多少了,那一年正赶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狗子和他奶奶更是吃不上饭,狗子奶奶一狠心就把地卖给了别人家,这才度过了那段最为艰苦的日子,平时,狗子奶奶就去前面的山上采药,然后拿去骆贾寨那边卖了,就靠着这个为生。
只是,要知道骆贾寨离着这边很远,而且山路极其不好走,好走的路要走整整一天,才能到,有一条路最近,用三个小时就能过去,但是那边的路极其难走有很多没有防护的小路,很多地方十分陡峭危险,虽然村里有几户人家孩子去那边上学也是每天走这边,但是,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习惯了,也就不拿这个当回事了,谁知道,狗子奶奶就是在这条路上掉下去摔死的,不过,狗子奶奶年纪也大了,腿脚本来就不灵便了,这样的路走过了确实是危险的。
每一个说起这件事情的村里人就会在这个时候好好的埋怨说道一下狗子奶奶的儿子和儿媳的不孝,把狗子生下来就扔给狗子奶奶,就回来过三次,就再也没有回来,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的,家里一老一小吃不上饭了都,也不知道管管。
林末对于这些事情不做评价,毕竟她也不能只是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了。
不过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晚上吃的东西是林末他们带过来的东西。
狗子看着桌子上的泡面肠子和饼干,眨眨眼睛,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
可是,等吃的时候,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越发的控制不住大口的吞了起来。
林末看着这些原本陆尽十分不赞同带过来的东西,陆尽一直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但是现在被狗子吃的如同人间美味一般,林末心下感叹。
又不由的好笑,林末突然发现,她这一天感叹的频率十分多,扭头看了一眼陆弈玄,以前陆弈玄是绝对不会吃方便面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吃起来毫无怨言,一口一口,看来,感叹最多的不是她,而是她家弟弟。
吃了饭,林末看看手表,这才八点钟多一点,这边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他们白天也都累了,林末便组织两个人睡觉了,这里到底是不能睡,林末和陆弈玄还是在狗子惊呆了的目光下把帐篷打起来了,然后看看狗子,用他家最后的一点水给狗子洗了个澡,那是真的脏,太脏了,狗子家里的水缸是那种大石头做的那种,看起来很古老的那种,原本是和陆弈玄这般高的,不过因为被打碎了,能够盛水的也就到陆弈玄的腰这么多,里面就一半的水,家里的盆是个破了的盆,不过倒是有两个木桶和扁担,听说,这里没有井,所以,他们平时喝的水都是去村头打水,用的水倒是好说,去前面的河里就直接打了,林末在换了第二盆水之后,看着还算是可以了的狗子,便直接将狗子放到了缸里,狠狠的给狗子洗了一个澡。
把狗子从缸里抱出来的时候,林末觉得这一定是狗子洗的最干净的一次了,不过,不得不说,进缸之前和进缸之后,简直就是两个人。
现在的狗子绝对是一个白狗子了,当然不是很白的那种,但是最起码和陆弈玄差不多了,不过将身上的泥洗干净之后,林末觉得狗子又轻了不少,她问了狗子的年纪竟然和陆弈玄一般大,都是八岁,可是,狗子看起来是真的和五六岁的一样,身体都能摸到骨头。
对于狗子的头发,林末直接给剪了,还和节目组那边借了个推子,弄成了光头,这么一看,清爽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像个小和尚一样,可爱极了。
将洗干净的狗子放到了帐篷里,这个小帐篷平时就够林末和陆弈玄两个人睡,现在加进来一个人自然是有些拥挤,索性狗子太小了,挤也挤不到哪里去,将就着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林末是躺下就能睡着,陆弈玄也是累了,直接睡下来了,只剩下狗子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大大的眼睛朝着林末看看,在朝着陆弈玄看看,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奶奶死的那一刻,他就处于恍惚之中,一直到现在不仅是恍惚了。
正所谓睡得早起得早,林末起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有一些微亮,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大一小排排的躺在那边,林末轻悄悄的起来了。
走到外面,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房子有些煞风景,但是山里的清晨真的是很美,放眼望去,一片无涯的绿色,清爽极了。
林末刚出来伸了个懒腰,陆弈玄就在帐篷里走出来了,拉了拉林末的衣服,对着林末说道:“妈妈,狗子穿什么?”
这还真是个问题。
林末想了想就让陆弈玄将他的那件球衣式的衣服拿出来给狗子穿上,虽然大一些,但是因为是球衣的样式倒是不是很显,穿着最起码不会掉在地上的那种。
一大一小出来之后,林末对着陆弈玄说道:“昨天那么累,不多睡会啊,现在才刚刚五点钟呢。”
陆弈玄说道:“平时我五点钟就已经起来锻炼身体了。”
“是吗?”林末吃惊的看着陆弈玄。
陆弈玄冷哼一声,对着林末说道:“妈妈每天早晨都赖床,我们去上学你才刚刚起来,你当然不知道啊,我大哥二哥就连妹妹都是五点起来锻炼,对了,爸爸也是,那个时候妈妈在睡觉。”
林末讪讪的一笑,立刻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对着陆弈玄说道:“锻炼好啊,既然你每天也都是锻炼,那么今天锻炼的内容就改一下吧。”
陆弈玄抬头看着林末,问道:“妈妈你就直接说想要我做什么吧?”
果然,陆弈玄对林末还是很了解的。
林末嘿嘿一笑,拿着木桶说道:“你和狗子两个人去架一桶水来,狗子知道在哪里,你跟着他过去就行。”
陆弈玄看看木桶点点头,说:“行。”
很是痛快的拿着就走了。
林末大声的叮嘱道:“打水的时候要小心,别掉下去,不过狗子说了,平时他也会打水,你和狗子学着点。”
陆弈玄背对着林末一手拎着水桶,对着林末摆摆手,旁边狗子乖乖的拿着扁担跟在陆弈玄旁边,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狗子这个个子要是换做京城的孩子肯定是手不拿肩部能抗的那种,结果,狗子小小年纪每天都能给家里打半桶水回来,要不是狗子自己说,林末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这要是换坐是城里的孩子,家长一个个的早就急了,怎么能够让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是,他们从没有想过,长大后的世界更加危险,难道,一辈子都不要做了吗?
目送一大一小离开,林末拿出自己的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末就放下来了,然后拎着另外一个木桶去了不远处的河边打水,开始将这边的锅给洗了,然后烧了热水,又开始去打水,他们家没有那种大盆,林末干脆就将水缸当做盆用,把水缸刷了三遍才算是干净了,就这样就已经累的林末满头大汗了,这个时候陆弈玄和狗子两个人也回来了,一木桶的水满满的,看得出来两个人在路上走的也很小心。
将木桶的水放在旁边。
林末把里面的被子褥子衣服什么的全部都拆了,陆弈玄见林末累的满头是汗也赶紧过来帮忙,狗子也过来了,林末一件件的从水缸里洗出来,放到一旁,林弈昇和狗子就一直去旁边的河里给林末打水、烧水,当林末将全部的衣服被子洗了八九遍的时候,才算是将所有东西洗干净,然后晾在院子里。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了,节目组那边也来了通知让他们过去了,连同狗子一同带过去。
等大家都到了节目组那边,林末才算是看见唐晶晶和西子云两队母子俩,他们都有些狼狈,看得出来,昨天晚上休息的不是很好,蔡严眼睛红肿,应该是大哭过了,就连李一舟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相互打了一个招呼,林末看着他们身边的孩子,孟云身边是男孩,其他两组都是女孩,也都不是很大的样子,估计着跟陆弈玄他们差不多大,都是留守儿童,不过,他们三个人比较狗子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其中一个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还有一个是残疾的妈妈,另外一个男孩是跟着姐姐在家里,听孟云说,姐姐也不大,也就十四岁的样子。
四组寒暄了一下,说实话,林末在里面绝对算是最不错的了。
“好了,大家看这里。”
导演又拿着他那个小喇叭,巴拉巴拉的开始说了:“这一次,我们要在这里待五天,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天,但是,我们必须要证明我们来过,所以,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你们要帮助这个家里做出改变,改变什么都可以,要最后,我们会根据你们改变的意义和多少来进行评判排名,昨天也说了,按照先后顺序过来的人,有不同的奖励。”
“现在,我们就来说明奖励,第一名,奖励五百元,第二名,奖励二百元,第三名,奖励一百元,第四名奖励二十元。”
“好了,现在过来拿你们的奖励吧,之后,就靠你们自己了,再见。”
除了林末,另外三组已经石化了,他们阴森森的看着导演,很想说一句,再也不见。
林末拿到了自己的五百元奖励,也不和另外三组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这对于别人是一种游戏的话,这个是一个游戏规则的话,那么对林末来说,并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因为,她从来没有将别人的人生当做游戏的癖好。
摸了摸狗子的头,轻声说道:“在我走之前,总要给你安排好能够安排的,如此,我才算是安心。”
林末回来就将用这五百块雇佣了这里的当地人请他们给盖房子,说实话,这里的劳动力真的是太廉价了,就这五百块钱,来了十个人,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总算是将这里的房子给修好了。
三间大房已经将屋顶给弄好了,墙壁也都弄结实了,两个偏房也也盖起来了,这就已经算是速度快的了,林末H还让他们在后面的院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厕所。
当然,这一天林末也没有闲着,匆匆的下了山。
是的,林末以最快的速度走了那个很危险的小路,摄像大哥在后面跟着简直惊心了,彻底决定了,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工资,他这简直就是用命来拍摄啊。
摄像大哥气喘吁吁的紧紧的跟在林末后面,说实话,他觉得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是到了骆贾寨,当然,代价就是林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到了骆贾寨,林末直奔自己的目标——街头卖艺。
摄像大哥把摄像机对准林末的时候,真心觉得林末是什么都想得出来,然后就看见林末将家里带来的草帽往地上一放,从旁边拿起一个长长的木棍,当做话筒,开始唱歌。
摄像大哥觉得林末唱的歌真心的不是很好听的那种,但是是可以听的,这个地方适合民谣,林末就唱民谣,各种表演,一开始真的没有几个人,就是偶尔有路过的人看一眼,也有停住的,可是,在林末唱完歌要钱的时候,人家就走了,林末也不在意,继续唱歌,唱完继续要钱,就这么不停的唱了三个小时之后,竟然真的有人给钱了,有了一个就有了两个。
摄像大哥真心觉得林末脸皮够厚,就算是他在旁边拍的都觉得有些丢人,可是,他也听得出来,林末的嗓子已经哑了,这么热的天气里,林末的热情也丝毫不减,即便嗓子哑了,但是那情绪就像是唱第一首歌那样,充满情绪。
整整五个小时,林末这才受了摊子,将帽子扣在头上,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数钱,林末的钱数真的是各种各样,最大的是一百元,只有一张,最多的都是一块钱,零零散散的,这五个小时竟然让林末赚了二百三十四块钱,林末咧嘴一笑,满意了。
想了想,用三十四块钱买了点吃的,这才快速的赶回去。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林末才回来了,屏幕那边的导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发现,林末拼起来真可怕。
一旁的副导演看着屏幕上的林末,不禁对着导演问道:“我看过林末的综艺,你说她怎么不找人去打麻将啊,她那次综艺的时候,也是因为钱,不紧不慢打了个麻将就赚了这么多,你说她这次怎么不去了,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导演看了副导演一眼,不禁感叹,到底还是年轻,还真是像自己刚开始的那会儿,总觉得林末无路可走的模样,不过,导演还是给副导演解释了一句:“这边本身就穷,人们没有那个时间去打麻将,而骆贾寨也算是旅游胜地了,来这边的人是为了游山玩水的,谁会过来打麻将啊,而林末去骆贾寨表演,就是因为知道,骆贾寨那边都是游人,很多人就是为了过来游玩的,大钱都花了,自然不会吝啬那么一点小钱了,一块两块的图个开心,而她呢,人多了也就赚了,不多也没事,反正赔不了就是了,你看,果然让她一天就赚了这么多。”
“不过,说实话,她当初那么急切赚钱的模样,我还真担心她会直接动手去偷或者抢呢,毕竟,她在这方面也是很擅长的,还好,林末还是很有理智的。”
这边,林末并不知道她辛辛苦苦的一天,被导演腹诽成这个样子,不然,她非要和导演拼命去,这都是什么破游戏啊,太能折腾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当回来看见房子的时候,林末是真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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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误会,他恨她入骨,同时却又爱她如命。
一场自导自演的酒醉,他清醒且霸道地占有了她。
她信以为真,事后闪闪躲躲,避而不谈。
却不想他步步为营,寸寸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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