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对方有备而来
所以,他还有时间耍个计谋,让我和他的孙女好上。
但关于我这个阴虚的病,他说的如此严肃,就足以证明,这个病确实深入骨髓难以根治。
而他说,他是唯一能根治我的人,我要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
从小,我就希望自己能跟正常人一样,有个好身体,长大了,我的身体表面好了,但骨子里的寒气去除不了,以至于我的武力怎么练都练不到绝佳的地步。
我当然想改变这个现状。
更重要的,肖爷爷说我最多活不过四十,这种生死大事,他应该不会骗我的。或许,这个病真的会让我活不过四十,到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杨梅丽都要守寡了。
这个瞬间,我突然都有点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不然,我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太令我不安啊,就是,肖爷爷让我不要辜负肖银霜。
这个我不可能做到啊,我跟肖银霜只是逢场作戏,我根本无法承诺肖爷爷,我会照顾肖银霜一辈子的。
可是,我又答应了肖银霜,要瞒着肖爷爷,起码等到她带她的男朋友出现。不然,我现在摊牌的话,不仅伤了老人家的心,也违背了对肖银霜的承诺。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肖爷爷直接把我拉到床边,让我躺下。别看他年迈,但办事却十分的利索,说干就干,一点不磨叽。
看他这样,我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等候发落。
我知道我的这种顽疾难治,但看到肖爷爷拿出一百零八根银针摆放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这尼玛,简直就是一项大手术啊,难怪肖爷爷如此重视,觉得非比寻常。
看到治这病要这么麻烦,我心里更加愧疚了,真想对肖爷爷说实话。只是,见他一本正经的做着治疗前的工作,想着他心里对孙女的关爱,我真的不好去伤害这个老人家的心。
我更明白,如果我这时候说出实情,不单对肖爷爷以及肖银霜是一种伤害,更是要肖爷爷发飙,让我把命留在这了。
虽然我不能跟肖爷爷保证什么,但我现在真的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配合着肖爷爷,把衣服脱光了,接受治疗。
对我来说,什么痛苦与磨难都承受过了,就是蛋碎的感觉,我都体会到了,那是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苦的感觉。
可是,当肖爷爷的银针一根根的插入到我身体的穴位时,我才体会到了,什么是极致的痛,简直痛到人神志不清了。
要不是肖爷爷给了我筷子让我咬着,我恐怕真的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这种痛苦,感觉比蛋碎还要痛苦无数倍。
也不知道肖爷爷的银针插在我什么穴位了,反正每一针,都能让我深深体会到人间疾苦,痛不欲生。
我的身上,额头上,到处都冒着汗水,不停的流,那是痛出来的汗液。
而,立在我身边,不停的给我插着银针的肖爷爷,他的枯瘦脸颊,也渗出了汗水。可见,这份插银针的工作,要心思非常的细腻,手脚绝对的镇定,要全心全意,一点不能分心。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到了最后,我都痛的没知觉了。忽然之间,也不知道是哪根银针,插到了我的睡穴,让我一下子沉睡了过去,对周围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感觉就跟彻底昏迷了一样。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还是在同样一个地方,看到的人,也还是肖爷爷。不过,他已经把银针全部从我身上拔了出来,并简单的告诉我,我没事了。
他说的很轻松,但我能感受他轻松背后的疲惫。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得救了,根治了顽疾,这真的很兴奋。
但同时,内心又矛盾,隐隐的感觉愧疚,来到这里,我的命根子被治好了,连隐藏在我身体里的寒气,都被治了,我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
可是,肖爷爷出力了,肖银霜献出了第一次,他们为我付出这么大,给了我第二生命,我却什么都无法给他们!
心里的滋味,真的是五味杂陈。而,一旁的肖爷爷,只轻声跟我说,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说完,他就径自走出了这个病房。
我坐在病床上,缓了缓,调整了下心情,随即也出了病房。
出来后,我才发现,太阳已然升起了。
天,亮了。
一下,我就懵了,而这时候,正巧肖银霜跑了出来。
一看见我,就问我道:“吴韬,你没事吧?我爷爷说给你疗伤呢,怎么弄了这么久!”
我哑然问道:“多久?”
肖银霜回道:“一夜了。我知道你那边还有事,本来昨晚我就想带你回去的,可我爷爷说没事,说你自己也答应了。然后,就帮你看病,搞到天亮了。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听完肖银霜的话,我瞬间就惊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就在我恍惚之间,一夜就过去了。肖爷爷给我治病的时候,才是刚吃完晚饭,现在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我真的是懵了。
但,看到肖银霜好奇的表情,我只能敷衍着说道:“没事,可能是太疲惫了吧,我不小心在病床上睡着了!”
肖银霜白了我一眼,说道:“那你赶紧洗刷下吧,准备回去了!”
说完,她还给我拿来了新的洗漱用品。
拎着这些,我走出了房屋,走到了院子里,微微仰头,看了下天上的太阳,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旷神怡,一点疲惫都没了。
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了,走路都轻巧了,就是连眼睛里,都好像没杂质了,视线都明亮了,身体里的劲道也感觉不一样。
我深知,这一切,都是肖爷爷的功劳。我的顽疾,或许真的去除了,我的体质,从根本上改变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
带着复杂的心,我在院子里的压水井边,洗刷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自己。
洗完,我就和肖爷爷还有肖银霜一起吃了个早餐。
有肖银霜在场的时候,肖爷爷又恢复到了老顽童的本色,一点正经之色都没有,更看不出是医术高超的神医了。
跟我说话,还是那种玩笑客气的,而肖银霜也表现的和我蛮亲密的感觉,生怕她爷爷发现了异常。
我要替肖银霜隐瞒着她的事,又要替肖爷爷隐瞒他的事,我一个人夹在他们中间,演个双面人,简直是绞尽脑汁。
一顿饭,吃的我胆战心惊,生怕露馅了。
终于,吃过饭后,我们可以启程回市区了。
离开的时候,肖爷爷也没和我多说什么,只是悄悄的拉过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照顾好霜霜!”
简单的五个字,饱含了这个爷爷对孙女的无尽关爱。我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就跟着肖银霜一起离开了。
一夜之间,我就脱胎换骨了,成了一个真正的健康男人,什么问题都去除了。这个事,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但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相反,被肖银霜的事压在心里,感觉沉甸甸的,心情特别的复杂。
而肖银霜,同样也是。别看她在她爷爷家表现的那么坚强,那么欢快,出了家门,她也一脸的忧郁,走路的时候都带着一股伤感的劲。
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不好问什么,只是跟着她,默默的走着。
现在和她在一起,气愤似乎变的更加尴尬了。来的时候,即使帮肖银霜吸了蛇毒,即使肖银霜偷偷亲了我,我们两人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的怪异,如此的微妙。
可此刻,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真的很不爽。特别是看着肖银霜不太开心,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一句话,直到我们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口,上了车。
肖银霜才偏头,跟我很严肃的说了句:“吴韬,你现在的病也好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昨天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看样子,肖银霜刚刚一路上,都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确实,我和她之间没有可能,我有杨梅丽,她也说她有男朋友,我们就不可能产生感情。那么,往后也就没必要有什么联络,在一起的话,只会让两个人都变的很不自在。
于是,顿了下,我也很严肃的回她道:“嗯,我知道!”
几个字,我说的十分苦楚,也挺艰难的,心里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对不起她,对不起肖爷爷,但我又无可奈何,憋屈的紧。
肖银霜得到我的应允后,抿嘴一笑,随即,她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车子一路飞驰,车内的我们,依旧无话。一路上,我都是偏着头,看着窗外,看着窗外那稍纵即逝的风景。
这感觉,就跟肖银霜在我的生命中一样,稍纵即逝。我们那么亲密的融合过,最后却要当什么事都没有。
关于我所待过的村庄,关于肖爷爷,关于我们所经过的这条小路,关于肖银霜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堵的慌。
三个小时的路程,来时并不觉得漫长,这会儿却觉得那样的漫长。坐在车里,我都感觉很窒息,很想吐。第一次有这种晕车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一路煎熬,终于熬到了市区,车子驶进了我所熟悉的城市里面。看着耸立的高楼,繁华的街道,我心中的情绪翻滚的更加厉害,一种不舍的情怀,渐渐的压过了其他的情绪,很莫名的。
带着这一丝不舍,我都不由的转头,看向了专注开车的肖银霜。此刻她的表情,已然冷若冰霜,可眼神里却也像掺杂了某种纠结的东西。
但,突然间,我竟然看到她眉头皱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车子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我的身子,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猛然前倾,差点把我的心给镇了出来。
惊魂未定的我,立马抬头,才发现,在我们车子的前方,有一辆车,故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挡在我们面前的这辆车,十分显眼,是一辆非常拉风的敞篷跑车。
此刻,车上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开车的男人,刚好回过头,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们这边。
一触到他那副世界惟我独尊的表情,我心底里就不由的生出厌恶之感。
不过,我身边的肖银霜,她看向那个人的脸色,似乎比我还要厌恶,厌恶之中,又带着些许恐慌。
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想跟眼前的人纠缠。
于是,她连忙倒车,想要避开那辆跑车。
可是,她刚倒了一下,又有几辆车从后方飞驰而来,把肖银霜的后路也给堵了。
很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我也明白,这伙公子哥肯定不是冲我而来的。
要是冲我的,就绝不是跑车,而是面包车,车里下来的必然是一大帮拿刀的汉子。
那么,眼前这伙开跑车的公子哥,只有可能是因为肖银霜而来的。
虽然,我一点不明确他们的目的。但看肖银霜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我立即凝紧眉,盯向了前面那辆敞篷跑车。
发现,车里面那个一脸玩味的男人已经下车了,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这男的长相还算蛮潇洒,只是表情太欠揍,走路那姿势更是夸张,极其的自恋那种,让人一看就不爽。
他这骄傲的资本,显然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他本身条件的优越感,估计跟他的背景有关。
我盯了他两下,随即转头,问肖银霜道:“你认识他”
肖银霜面色很难看,冲我点了下头,沉声说道:“嗯,一个老同学”
肖银霜话说的简单,但我觉得,这男人应该不是普通同学,不然肖银霜的脸色也不会这么差。
正在我思量之际,那个穿着针织衫一脸玩味的潇洒男,已经走到我们车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