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至于吗
“谁让你弄的?”
出口是极其冷淡的嗓音,仔细去辨听,能察觉男人微微染了一丝怒意。
南星脸色微微的白起来,她看着顾行洲,声音里透着一丝小心翼翼,“我……怎么了?”
“这些花。”
男人眸眼微眯,“还有茶几上的零食,你弄的?”
南星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男人紧绷微怒的容颜上,低沉出声,“不……不能吗?”
“这是我家,不是你的。”
顾行洲看着她,“南星,谁让你自作主张?”
“我只是觉得屋子里太冷清……”
南星咬了咬唇,一分钟后,女人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没有下一次。”
说完,女人直接伸手去把花瓶里的玫瑰花,都拔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雪白的指腹被尖刺刺破,殷红的血珠就这样冒出来,滴答一声落在玫瑰花瓣上。
客厅里是可怕的沉默。
“算了。”
顾行洲看着女人委屈的要哭出来的脸色,皱着眉走过去,然后拉着南星在沙发里坐下。
男人身上就一件衬衫,转身去电视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医药箱。
南星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就刺破了皮。
太小题大做了吧。
但男人已经微蹲下身子,打开医药箱,然后拿了药水棉签跟纱布出来……
南星低头看见男人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色,极坚挺的鼻梁,抿成一条直线的嘴。
顾行洲伸手握住南星的右手,男人的眸色如墨,在看见那微红的一点时,瞳孔紧缩。
将女人指腹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又抹了止疼的药,最后还给南星手指头缠上了几圈纱布。
南星抿了下唇,心上一涩。
下一秒,“好了。”
南星只觉得男人的嗓音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耳膜。
被他握着的手好像是被烧红的铁烫了一下,南星觉得很灼人,于是迅速地把手给收了回来。
“谢——谢谢。”
有时候习惯了露骨的暧昧,这样淡淡旖旎的情愫,倒是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顾行洲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控,男人落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然后把医药箱合上,转身把东西放好。
屋子里玫瑰花香的气息还没有消散。
南星看了看茶几上的一片狼藉的零食口袋,低咳了声,“对不起,白天你不在家,所以我……”
“我喜欢干净一点。”
顾行洲打断她,“所以,你要想住这里,别再像今天这样。”
“哦。”可是这样有家的味道啊。
南星瘪了下嘴。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在心里默默盘转了一会儿。
空气里一瞬间又寂静下来,南星抱着自己的零食口袋,“那我,难不成以后都不能吃东西了吗?”
“吃过的口袋扔垃圾桶。”
顾行洲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还有,以后你睡卧室。”
“……”
南星觉得自己有种被蜜罐砸中的滋味儿。
她看着顾行洲,迈着小步子走过去,纤细的缠着纱布的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顾行洲,你真的是顾行洲吗?”
感觉像个假的。
“够了。”
顾行洲打断她,男人没继续待在客厅,起身去了书房。
南星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半晌,最后撇了撇嘴,回去了沙发。
她觉得顾行洲可能是太久没有女人了,而且单身汉独居太久,肯定是不适应家里忽然有个女人,还把家里搞得又有生活情调却又乱糟糟的这种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该庆幸,顾行洲从某种程度上还是她的?
至少她用过的男人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可是……
万一是她猜错了呢。
她宁愿就此自作多情。
南星自嘲笑了笑,盘腿坐在沙发上,又拆开一袋零食,点开微信。
苏姐给她抱怨了一下今晚的事儿,说警察局就是拿着钱结果办事都不利索,南星到觉得这事儿不关警察局的,对方都拿出来精神病这个免死金牌,这个国家的法制就是这样的,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最后苏姐还得去给旗下几个艺人安排行程,就没聊了,南星刚拍完电影,最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偶尔就走几个通告,时间地点苏姐都会提前给南星发消息。
跟苏家聊完天之后,南星刚想退出微信,就看见傅影帝给她发了条消息。
跟傅影帝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加的微信,平时有时候会在微信上聊一聊剧本,有时候傅影帝也会拉着她一起打一局游戏,但南星后来怕被粉丝扒出来两人一起打游戏,所以直接都把游戏给卸载了。
“睡了吗?”
南星看着傅影帝这条消息,抿了抿唇,原本想装作没看见的,但现在才九点多,她也不可能这么早睡。
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差。
于是南星回了句,“有事吗?”
“下个星期我要去趟日本旅游,要一起吗?”
约她出去旅游?
南星,“……”
这会不会也太直接了一点。
南星抿了下唇,然后慢悠悠敲了一行字,“傅影帝,我没有空……”
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我有空我也不会去。
傅城此刻就在自己家里,男人是一栋别墅,三层楼,他的二楼卧室。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波尔多红酒,薄唇抿了一口,看着对话框里面的文字,眸色微微深了深,“哦,又要追那位顾队长?”
傅城那晚碰见了,之后就找人调查了一下南星隔壁的男人。
顾行洲。
榕城警察局下一位刑警。
回来没几个月,但是破案能力很强。
人长得不错,在局里很受小姑娘欢迎……
跟南星。
那纠缠就要从很多年前开始说起。
但是时间太久远,他只知道他们俩是高中同学,其他的信息就无从得知了。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除非找到当年他们身边的人,或者听当事人口述,否则只能是谜。
南星盯着这一行字,然后回了个“嗯”。
那边没有再回复,南星扔了手机,下巴搁在膝盖上想了很久。
忽然肚子就饿了。
她晚上没吃东西就去警察局了,刚才就吃了点零食,但是完全不填肚子。
中午的饭菜还剩了些在冰箱里,南星抿了抿唇,看了眼那书房,最后还是决定自力更生去。
把饭菜热好了,南星还是慢悠悠去了书房,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低低应了一声,“有事?”
“我能进来吗?”
南星问了句,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女人推了门进去。
顾行洲正伸手揉着眉骨,男人菲薄的唇瓣微微的抿着,屋子里弥漫着香烟的气息,有些浓。
南星看着顾行洲,指了指外面,“我刚热了饭菜,你饿了么,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晚上在外面吃过了。”
这句话是真的,他现在的的确确的不饿。
顾行洲看着南星,男人的眸色深邃如海。
南星手指微微弯曲,嗓音里透着一丝委屈,“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吃饭啊……”
——
几分钟后,南星自己一个人回到餐厅吃饭。
饭菜还没冷,但南星已经没什么胃口了,随便吃了点填了肚子,女人就去把碗碟给洗了。
回去卧室洗了个澡,南星忽然就有点想喝酒。
顾行洲家里只有啤酒,南星想了想,还是去了隔壁自己家。
屋子里显得有些冷清,卧室里面的那些东西其实都已经被收拾了,但是南星还是不敢进去,总是害怕里面还有人躲着。
南星直接去了厨房,从柜子里拿了两瓶红酒,然后就打算回去隔壁……
但女人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男人提着菜刀站在她面前,那脸上的笑容扭曲,“南星,你去死吧!!!”
“啊!”
南星直接尖叫出声。
这人正是陈昊!今天刚从警察局出去,晚上居然又到了她家!!!
这里的门卫真的眼睛瞎了吗,拿了钱不干事吗,这个时间口居然又让这男人溜了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换密码,怪不得这男人还能进她屋子!!!
但南星这时候根本没时间思考陈昊怎么进来的,因为男人已经拿着刀朝她劈了过来,南星瞪大了眼睛,手里的两瓶红酒直接朝着陈昊扔了过去,其中一瓶正好砸中了男人的脑袋!
鲜红色的酒液模糊了男人的眼睛,南星拔腿就朝着门外跑,但女人穿着拖鞋,根本跑不动!
而身后的陈昊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又提着刀朝着南星扑了过来!
“去死,你去死!!!”
男人的嘴里不断吐出这样的话语,南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泪直接冒出来,南星一边跑一边喊,“顾行洲,顾行洲!!!”
但是这公寓的隔音很好,也不知道顾行洲听不听得到!
南星跑的太急,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就摔在了地上,陈昊见状呵呵呵的笑着,男人手里提着菜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星,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狠,“让你勾引我男人,去死,你去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南星转过头,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菜刀朝自己劈下来,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杀害了……
“砰!”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中了男人的手腕,菜刀准确无误的落在男人的脑袋旁边,接着是男人夺门而入。
顾行洲浑身都带着杀气,男人一双手骨头咯咯作响,直接走向陈昊,然后直接抓起了男人的领口,重重的摔倒了一边!!! 顾行洲是刑警,身手体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强很多,但那陈昊居然也不是吃素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因为撞到了茶几鲜血流满了脸颊,看起来更加的扭曲和可怖。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陈昊提着刀就朝着顾行洲冲了过来!
“小心!”
南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那把菜刀,也被她紧紧握在了手里。
万一一会儿那陈昊过来,她拿着刀也能保护一下自己!但她冲过去帮忙是不敢的,她根本没那个本事!
顾行洲身手矫健,但对方也是成年的男人,而且每一下都是猛力,手里还拿着匕首,顾行洲衬衫直接被匕首划破,男人的手臂受了伤,鲜血打湿了黑色的衬衫。
但最后男人还是被顾行洲强行制服在地上,顾行洲直接捏断了男人的手腕,膝盖直接抵着男人的背,然后看了眼南星,“还愣着干什么,报警。”
这下,直接就可以行政拘留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着南星跟陈昊回去警察局做了笔录,对方还是一声不吭,家里又拿着精神病说事儿,男人在旁边冷嗤,“精神病能一次两次进人家里,这次还直接拿菜刀砍人?”
“老张,笔录完直接把人带去精神科鉴定,记得找个靠谱的医生。”
“还有,”顾行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老张,“这是南星家里的摄像头,刚才的画面都在里面。”
南星,“……”
女人看了眼顾行洲,“我家里什么时候有的摄像头?”
顾行洲抿了下唇,“上次随手搁的。”
就是南星发现家里有东西那天,他就在客厅的一个电器里面,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处。
南星看着顾行洲的眼神微微变化。
——
跟顾行洲离开警局之后,南星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
刚才她差点就被乱刀砍死了,这年头,活着还真的不容易……
南星转过头看着顾行洲,刚想说话,就看见男人的手臂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鲜血已经打湿了他黑色的衬衫,南星伸手摸了一下,指腹上全都是血。
“去医院。”
南星冷了脸。
顾行洲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手已经落在了方向盘上,“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顾行洲,你流了很多血!”
南星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这男人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她都快要崩溃了!
顾行洲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我知道。”
“那你还不去医院,你想失血过多而死吗?”
南星真的不知道,顾行洲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就在这时,车窗的门被人敲响,南星摇下车窗,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李诚看到南星怒气腾腾的模样,低咳了一声,然后递了一样东西过来,“老大,这是方颜给你的东西,说是老家那边拿来的蜂蜜,白天拿来的我忘记给你了……”
当时顾行洲去了老张办公室,他就放自己桌上了,后来就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
南星看了眼那密封罐,装的很严实,里面是满满的一罐蜂蜜。
送这东西可是真的有心了。
顾行洲没说话,南星抿了下唇,直接伸手接了,“我帮你们顾队长接了,谢谢那位方小姐。”
李诚额头上冒了点汗,看着顾行洲,“老大——”
男人瞥了眼李诚,“嗯,谢谢她。”
南星,“!!!”
气炸。
李诚识相地回去了警局,他晚上还有点事儿,车窗被关上,南星扭过头看着顾行洲,“顾行洲,那个方颜,是不是那天跟你一起出来警察局的那个?”
“嗯。”
男人抿了抿唇,没否认。
南星深呼吸一口气,“她是你女朋友?”
顾行洲看了她一眼,这么智障的问题,男人并不打算回答。
“她喜欢你?”
“安全带系上。”
男人喉骨动了动,嗓音低沉。
南星把那罐蜂蜜放到一边,然后把安全带系上了,别过脸看着窗外。
一路上没什么话,南星到了半路的时候把车窗摇下来,风吹乱她的头发,女人精致的侧脸有些模糊。
顾行洲收回视线,手臂的确是有些疼。
但是这么些年,他受过的伤真的不少。
刚出学校,在一个地方警察局当普通警察,后来破了两个案子才逐渐被提拔,现在回来榕城,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
男人薄唇微微的抿着,然后加快了车速。
回去公寓,南星就打电话让苏家帮忙把她隔壁那个房子给处理了,被那个陈昊这么一闹,她肯定以后也不会住回去了。
即便是以后从顾行洲家里搬出去。
南星打完电话,就回过头看着茶几上的那罐蜂蜜。
搬着去了厨房,南星双手叉腰对着那罐蜂蜜,“你送蜂蜜又怎么样,别以为拿点小东西就能让他喜欢你了,你别想!”
说完南星就把那罐子打开,拿了根勺子自己吃了一口,是真的甜。
而且是没掺假的那种,很好吃。
南星舌尖舔了下嘴唇,冷哼了一声,“我一口也不会让他吃!让你的殷勤白费!”
说完,南星就把盖子合上,然后把蜂蜜藏了起来。
——
顾行洲在书房。
这几天没什么事情,他也稍微空闲了些。
男人看了会儿书,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就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顾行洲看了一眼,是江姨打来的电话。
菲薄的唇瓣微微抿了抿,顾行洲点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喂,江姨?”
“阿洲啊,我这时候给你打电话,有没有打扰你啊?”
顾行洲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没有,江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昨天我一个好朋友跟我问起你,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她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又考上了我们当地的公务员,我见过那姑娘,人长得也挺水灵的,我觉得跟你挺配的,而且人家也不嫌弃你这工作,你觉得可不可以,要是行我周末安排你们见个面?”
后天就是周六了,刚好顾行洲也放假。
顾行洲闻言就低咳了一声,“江姨,我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
江喜雅在那边皱了下眉,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你都已经26岁了,人家跟你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早就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不像你,到现在也没听说你有什么女朋友,不过我看你这样子也就是单身,你别推脱了,这周末过来我这里,我把那姑娘叫过来,你们一起吃个面,见了面再说,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太阳穴。
江喜雅对他很好,这几年一直很关心他,他之前受过几次伤在医院,江姨直接就买了机票过去海城照顾他。
顾行洲眉心蹙得很深,嗓音低哑,“江姨,真的不用了,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顾行洲才听到江喜雅的声音,“阿洲,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年纪在这里,你总不能一直忙着工作不考虑结婚的事情?江姨这么操心,有一半是替你母亲在操心,你知道伐?”
“林荷活着的时候,还跟我说让你跟素素定娃娃亲,但我最后没同意,毕竟长大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我们不好给你们做决定,那丫头是挺喜欢你,但我知道,你一直把她当妹妹,所以我就当不知道。但是这不代表你找女朋友的事情我不着急,素素不适合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合适,那姑娘是真不错,你妈妈要是活着肯定也喜欢,阿洲,就当是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就见一面吧,嗯?”
提到林荷,男人的眸色瞬间深沉如墨。
顾行洲脸色微微泛白,有几分钟没有说话。
江喜雅在那边皱了下眉头,轻轻道,“阿洲???”
顾行洲深呼吸一口气,“江姨,我真的没有这个打算,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这很奇怪不是吗?
江喜雅抿了下唇,“阿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你高中那位?”
江喜雅对那个女孩多少有些听闻,但是听说那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性格是真不行,谈恋爱把人耍的团团转。
顾行洲这孩子从小就挺可怜的,林荷早早就死了,父亲又是个赌鬼,基本上不管他,倒是经常伸手找孩子要钱,有时候输了钱回家就把顾行洲打一顿。
孩子也能忍,被父亲打基本上不还手,总是一身的伤。
那时候家里穷,顾行洲很多时候都吃不上饭,还都是她每个星期偷偷给顾行洲几十块钱,让顾行洲买点东西吃……后来他上了高中,周末的时候就去打零时工,他一天能干好几份工作,生活费倒是足够了。
只是他那个爹还是在赌博,家里被输得就剩下一座老房子。
她跟顾家挨得近,那么多年,就从来没看到过顾行洲带哪个朋友回来过。
心里多少肯定还是自卑的。
没有母亲,有那么个爹,家里一穷二白,哪个有自尊的少年会带着同学来家里。
所以顾行洲一直没什么朋友。
但听说他高中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
那段时间,她每次看到顾行洲,那孩子眼睛里都闪着光,但一直到顾行洲上了警校,好像是大二的时候,顾行洲有次回家,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没出门。
刚好那几天他父亲顾正德被逼着还钱,他还不上,最后直接就在家里自杀死了。
那些债务最后全都落在顾行洲的身上。
总之,江喜雅不知道顾行洲是怎么把那些债务还清了的。
反正最后顾行洲还了钱,就离开了榕城,念完大学直接去了海城……一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这才打电话给她,说他回来了。
顾行洲捏着手机的指骨狠狠泛着白色,想起今晚上南星差点被那个男人杀害的惊心动魄的一幕,男人心脏猛然就瑟缩了一下。
半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敲打了一下耳膜。
简单利落的一个字,极尽沙哑,“嗯。”
是她。
一直都没变过。
男人刚说完话,书房的门之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顾行洲抬头,就看见南星抱着医药箱,一脸生气的站在门口,眉眼生动,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然后对电话那边的人开口,“江姨,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跟你联系。”
说完,男人就挂掉了电话,男人深邃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南星的脸上。
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