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门殚户尽(二十二)
随着太爷爷的一句话,我们几人顿时大吃一惊,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佐藤将警员杀死啊,所以太爷爷的这句话让我们很震惊,虽然有些狐疑,但太爷爷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也没有不准的时候。
“不行,我得去看看”魏长棉眉头紧皱,有些焦急的说道。
“这个时间去,我怕他已经把尸体给处理掉了,我们应该去警局的庭院看看,或许他们将警员都埋在了那里,或者扔到了墙角也不一定”太爷爷想了想说道。
“这就去看看!”魏长棉直径朝着警局的庭院走去,中途我们悄悄的躲过了那些正在巡逻的日本鬼子。
警局其实并不大,充其量能够容下一百多个鬼子在这栋楼里,所以有一大部分的鬼子,都是在运兵车中休息的。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庭院中,庭院并不大,与其说是庭院,莫不如说是后院罢了,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花坛,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些车辆还都停放在了正门,仅仅一盏灯柱,就已经将庭院照的一清二楚。
而庭院中,空气中竟然飘荡着浓烈的血腥的味道,一道道的血痕在地上向庭院延伸,这血迹很明显就是谁拖着留着鲜血的尸体,拖到了庭院所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魏长棉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血迹直接跑了过去,果不其然,整整十四个警员身上有着无数的弹眼,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惶恐的表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绝望和求生的渴望。
可是他们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魏长棉看到这里,眼泪不禁悄然落下,这些警员一直陪他工作多年,上过战场,同生共死,如同战友一般,而且这十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生死兄弟。
如今竟然阴阳两隔,不是战死,而是被小日本给杀死的,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悲痛,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不可能为这些兄弟们报仇。
“长棉,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过几日我给这些警员们做法度化一下,也让他们得以安息”太爷爷走到了魏长棉的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此时魏长棉跪倒在了这如同丘陵一般的尸体前,眼中流着滚滚热泪。
“老爷子,我想报仇,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魏长棉哭的有些抽泣,无助的对太爷爷说道。
我们的心情也极度的不好,虽然死去的不是我们的亲人,但那是魏长棉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那种离别的感觉,我们都理解,也能够感受到。
“长棉,仇我们一定会报的,这个我承诺给你,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平常的心态,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然会影响到我们之后的计划”太爷爷非常理解魏长棉的心情,但是没有办法,日本鬼子心狠手辣,如果被发现端倪的话,我们谁也活不了。
“好,老爷子,冲您这句话,我魏长棉这一世无以为报,下辈子,我愿给你做牛做马!”说着,魏长棉便给太爷爷磕头。
“使不得,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太爷爷赶忙将魏长棉搀扶起来。
“我们先回去休息,一切事情,明日在做打算!”
随着太爷爷的话语,魏长棉的情绪逐渐的好转,带着我们前往了住宿的地方,原本这里已经被五个日本鬼子占领了,但是因为是佐藤发的话,所以在一阵骂骂咧咧中,将房间给了我们。
我实在是太困了,白天的事情让我猝不及防,喝了不少的酒,然后又折腾到了大半夜,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所以躺下后,直接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还不到日出,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
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唱出的颂歌。
在东方,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城镇的的上空,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我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的那么晚,却这么早就醒了,而且还很精神的那种,太爷爷他们依旧沉浸在睡梦当中,只有我一个人轻轻的起床,坐在了椅子上,不住的发呆。
这两天的事情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先是吴春秋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我的亲姐姐,然后是活尸将日本鬼子的营地屠尽,然后是警员的惨死,所有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了。
‘铛铛铛!’
正当我沉思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中不断的传来大头鞋踩地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声音很大,但是却没有惊醒其他人,可能昨晚确实都很疲惫吧。
我轻轻的推开了门,向外张望,却发现那些日本鬼子竟然每一个都神色严肃,手中拿着武器,不断的从楼上向下跑去,我们所在的值班室正巧就在正门的位置,所以清晰的看到这个情况。
我没有上去询问,能让这些鬼子紧张的事情,无非就是八路军打过来了,如果要真是这样就更好了,把这些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全部杀的一干二净,让我们这些百姓心里也痛快痛快。
而正当我看着的时候,佐藤竟然神情严肃,皱着眉头朝着我们所在的值班室直径的走了过来,脚下步伐极为仓促,我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不会是因为八路军打了过来,这些鬼子拿我们做人质吧!?”我心中这样的想着,越想越害怕,直接关上了门,重新的钻回到了床上,佯装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