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鬼门卜卦(二十六)
我要趁着李天成回来,将日记看完,不然等他回来,或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看着最后一篇日记,皱起了眉头,这篇日记写的很潦草,很仓促,不像之前写的那么详细,就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不得不写完一样。
但仅仅就是这样潦草急促的日记,依旧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晚天色漆黑无比,走廊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吹想着窗户,发出‘嗷嗷’的声响,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这个哭声就是从我嘴里发出的,我独自一个人趴在床下,低声的哭泣着,手中的笔头已经颤抖的不像样子,我嘴角流着血,已经滴在了日记本上。
从来到这里的一年里,我几乎天天都要饱受折磨,如论我是听话还是不听话,每天固定早中晚三次电击,每一次都是用中度的电压来折磨我,如果他心情不好,或许一天中我要多受几次电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应该是我给他第一次算卦,戳中了他的内心吧,反正每次电击我的时候,他总是说:让你算命,你不是算的准吗,你算算你自己什么死……
一年多的时间,天天如此,我的精神和身体已经完全崩溃,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我已经快要疯了,我恨他,我想杀了他,可是我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只待宰的小鸡一样,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我跟他道过谦,也跟他对着干过,但都没有效果,软硬都不行,而这一次,白天我整整遭受到了五次的电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我一顿的电击。
在电击的过程中,我听说有人给院长写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举报他的残忍和变态,但因为他的工作成绩出色,最后也仅仅是做了一个口头的批评教育而已。
可是这封匿名的举报信,却是他伤害我的理由,他认为是我,忍受不了他的折磨,而且整个医院的病人中,只有我才拥有笔和纸,所以他才认为是我写了匿名的举报信。
可是那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我用笔只是来写日记,从来没有做过其他的,可是李天成并不相信我,依旧准备用电击的方法将我屈打成招。
这一天中,他没有给我吃过一口饭,也没有喝过一口的水,而且每过两三个小时,就要对我进行一次高强度的电击,每一次都要持续将近半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我趁着他吃饭的时间,偷偷的跑回到了病房,躲在床下,写着日记,因为他在吃饭之前说过,如果我不承认,他就要杀死我,前五次都是中度的电伏,说到了晚上,我依旧嘴硬的话,就换做高强度的电伏,折磨我的一夜,直到我承认。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了下文,但是我的脑袋中,突然有了一些记忆的碎片,或许是曾经我被电击失忆了吧,不过我现在觉得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那晚,我趴在床下,急促的写着日记的时候,李天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病房中,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容看着我,对我很柔和的说道。
“李明一,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他蹲下身,眼睛中充满了猩红的血丝,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一样,死死盯着我。
“我真的没有写举报信,我真的没有写”我吓的合上了日记本,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道。
“所有的病人,就你有笔和本,不是你,还有谁能写?”李天成笑呵呵的呲着呀,不过此时他的笑容在我眼里,就如同一个索命的恶魔,不拿走我的命,誓不罢休。
“这样,你先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李天成的声音柔和异常,但却充满了恐怖,那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而是故意做出的柔和的声音而已,每当他出现这种声音的时候,都代表着他异常的愤怒。
“我不出去,我不出去,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真的不是我”我抱着日记本,始终不敢出去,床下是我最后的安全的地点了。
“我看过那封举报信,也记得那个笔迹,你让我看看你的日记,和你的笔迹是否一样,如果笔迹不一样,你就没事了,不是吗”李天成此刻竟然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说的没错,如果笔迹对不上,就说明不是我干的,我也就没事了,所以犹豫了片刻之后,我双手拿着笔记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反正那封信不是我写,我也不怕什么。
可是,李天成根本就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在我的双手刚刚探出床下的时候,他那两只如同虎钳的大手,猛然的抓住了我的手,口中发出了近似恐怖的笑声。
“等死吧你,哈哈”李天成根本就没有看我的日记,也根本就没有对照笔迹,当时我的想法也天真,既然有人写了匿名举报信,院长又怎么会让李天成看?只是没有证据,不能给他处分而已。
可惜,我天真了,没有想到这件事,硬生生的被他从床下拖了出来,其实就算不这样骗我,只要他将床掀了,我依旧会被抓住。
而之所以没有那么粗暴……是因为他很享受那种我害怕的样子而已,喜欢看着我在死亡前做无用的垂死挣扎。
我被拽出去之后,他将自己的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我清晰的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别哭别喊,不然我让你连死都难”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平静,但我听了之后却很恐怖,那声音在我脑海中不断的闪烁,如同死神催命一样,我不敢在哭泣了,硬生生的将泪水和呐喊憋了回去。
我知道他的手段,如果我在大喊大叫的话,或许我的真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就这样,他将我抗到了肩膀上,从顶层一点一点的走向了一楼的治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