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发现线索
沈佳人无力地瘫坐在去,铁链在半空中绷紧,冰凉的手镣将她的手腕刮的生疼。
她怔怔地望着那紧闭的铁门,就像被隔绝了所有的希望。
蕾拉默默地走过来,同情地抚上她颤抖的肩膀。
“沈小姐……”
“蕾拉,我的未婚夫来了,他就在门外,就在门外。”她嘶哑的说。
“没用的,沈小姐,你的未婚夫也好,警察也好,没人能找到这里的。”
“不!”
沈佳人一头栽到下去,身子蜷缩成了虾米,痛苦又嘶哑地大哭。
蕾拉同情地望着这痛苦又绝望的女人,一时也不知怎么去安慰。
或许,她终有一天会变得和她一样,习惯这一切。
理查德来到大门前,隔着铁珊门打量了外面一行人,绅士一笑。
“我记得你,先生。不知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单北川面无表情的开口,语调清冷吐出两个字。
“找人。”
“找人?”理查德疑惑地问,“有谁不见了吗?”
“我的未婚妻。”
“啊,你是说,那位黑色长发的姑娘?她不见了?”理查德惊讶的问。
牵着狼狗的警察上前一步,出示了一张搜查令。
“请开门,我们需要搜查一下。”
“好的,请稍等。”
理查德打开了铁门,单北川带着警察走进来。
“那位姑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多久了?”理查德关切的问。
单北川也不说话,锐利的眸光望着眼前的花海,最终落到花海中央处那座红顶洋楼上。
理查德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可以随意搜查,请吧,诸位。”
几个警察打着手电在花海里寻找了起来,几条军犬不停地打喷嚏。
单北川冷瞥了警察一眼,兀自迈开步子向洋楼的方向走去。
孙副官赶紧跟过去,压低声音问,“首长,你说沈小姐会在这里吗?”
“整座岛都找遍了,唯独这里没找,或许。”矜贵的男人说。
“可是军犬似乎什么都没嗅出来。”
“这里是花田,花香味太浓了,军犬的鼻子会失灵,已经指望不上了。”
二人来到洋楼前站定,理查德说,“请吧,每一间房屋,二位都可以搜查。”
话音一落,花田里传来一阵犬吠,几个警察牵着警犬闯入了花海。
“请小心!”理查德似乎很在意,“不要弄坏了我的花海!”
单北川收回目光,带着孙副官踏着阶梯进入了洋楼中。
大厅里,单北川缓步经过沙发,经过钢琴,也经过那台复古的老式留声机。
他那锐利的目光,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可以的细节。
“别跟着我,分头找。”他对身后的孙副官冷声说。
“是。”
孙副官去了另一头。
“理查德先生。”单北川问,“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人?”
“是的,我一个人独居。”
“是否介意我搜一下您的卧室?”
“啊,当然,请!”
单北川推开卧室的门,床单很整洁,摆设也很自然,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
他打开了柜子,里面是一排名贵的西装。
理查德笑笑,“先生,搜的这么仔细,您这是已经把我当成了嫌疑人了吗?”
单北川搜完了,又走出房间去搜其他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还请理查德先生理解。”
“理解,理解。”理查德佯装关切的问,“先生,您未婚妻什么时候不见的?”
“她有给您留下什么讯息吗?”
“您还是把您未婚妻不见的细节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忙上什么忙。”
单北川蹙蹙眉,终于搭理了一句,“帮忙?你的确可以。”
“哦?”理查德一副热心的样子问,“我能帮什么忙呢?请说。”
“闭上你的嘴。”
“你……”理查德脸色瞬间变了,却很快又被他收敛了去。
单北川的脚步渐渐放缓,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下面,有地下室吧?”
他望着明显有缝隙的一块地板问,锐利的眸光在理查德脸上扫过,如同敏锐的苍鹰,捕捉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理查德神色平静,点点说,“不错,有地下室。”
“打开它。”
“好,既然先生想看,我就让你看看吧。”
理查德掀开了那块地板,眼前出现一副通往下面的阶梯,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理查德笑着解释,“这下面是我的酒窖。”
单北川踩着台阶下去。酒窖并不大,里面堆着几只大木桶,他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很快,他又上来了。
理查德打趣,“先生,现在,你已经搜遍了我的屋子了,全部的屋子。”
话音一落,隔壁房间传来瓷器碎裂的响声。
理查德皱皱眉,快步去了隔壁的房间。
“怎么回事?”
“抱歉,我……我不小心。我会赔偿给你的。”孙副官歉然的声音。
隔壁传来二人的对话声,单北川没有过去,只是找不到沈佳人,他的眉头越蹙越深。
正如理查德所说,这屋子里,该搜查的地方都搜查完了,却不见沈佳人。
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在地上发现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单北川弯腰盯着地板。
那是一根黑色的长发,和深色的地板融合在一起,几乎不容易令人发觉。
他将那根发丝捡起,这时,理查德和孙副官从隔壁过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头发收起,面色平静的询问。
“刚才怎么回事?”
孙副官苦着脸说,“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屋子里的花瓶。”
“怎么这么不小心?”单北川冷声斥责了一句。
理查德上前笑着说,“没关系,一个花瓶而已,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算了。”
“理查德先生,请允许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你一人独居,平日里,有没有女性来这里呢?”
理查德很快回答,“没有,很久没有女人到过我这里了,我不喜欢别人来我的家。”
单北川没再说什么,对孙副官说,“我们走。”
理查德将单北川和警察们送到了院门口,客气的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再来找我。”
离开了理查德的花海,单北川回到了酒店里。
“首长,这可怎么办啊,沈小姐究竟能去哪里呢?”孙副官焦急的说。
单北川不语,径直走到床边翻开被子,从枕头上找到了一根沈佳人的发丝,再取出藏在手中的那一根,一并交给孙副官。
孙副官疑惑地接过,“这是……”
“这根头发是沈佳人的,另一根,是我在理查德家地板上发现的。”
“首长,你是怀疑理查德家里的头发是沈小姐的?”
“理查德说他家中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女人了,可这根头发明显就是女人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可疑了。”
“有道理!”
“去,把这两根头发交给警察,让他们检测DNA是否一致。”
“我知道了,这就去!”
孙副官刚跑出几步,单北川又冷声强调了一句。
“让他们务必尽快。”
“是!”
孙副官走后,单北川缓步来到梳妆台前。
桌面上躺着一只小巧的口红。
他拿起来,盯着看了良久,在手心攥紧,转而望向花海的方向,目光沉沉。
他觉得在理查德家里找到的那根头发,就是沈佳人的,可他已经搜遍了整栋屋子,并没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处,所以只能先行离开。
现在,单北川等警方的DNA检测结果,同时,脑海中也在仔细回顾着理查德家里一切细节。
如果那头发真是沈佳人的,如果她还活着,能被藏在哪儿呢?
“沈佳人,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男人望着那一处,脸色紧绷到了极点。
地下室里,沈佳人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她什么都听不到。
见到她无力地坐下去,脸色就像蒙了一层灰,蕾拉安慰她。
“沈小姐,你的未婚夫应该已经走了吧。”
沈佳人痛苦的抱住自己,疲惫的脸埋在膝间。
“你说的对,蕾拉。如果这里真的那么好找,两年了,早就有人来救你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注定要成为理查德那个恶魔的玩物,永远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
沈佳人抬起苍白的脸,望向蕾拉,“你说你是旅游杂志的记者,对吗?”
“嗯。”
“还有什么家人吗?”
蕾拉苦涩地说,“父亲,母亲,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不过……现在他四岁了。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结婚了?”沈佳人惊讶的问。
“是啊,但是我和丈夫离婚了,孩子由我抚养。”
闻言,沈佳人沉默了许久,她深深地同情眼前这个饱受磨难的女人,就像同情她自己一样。
有个心心念的孩子,却两年都无法见面,或许,这辈子都见不了了。
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忽然,沈佳人脑海中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起身走向蕾拉,眼眸里燃起莫名的光点。
“蕾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
“逃不掉的……”
“总要试一试,我有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