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拒之门外
檀晋南与檀青怀出了事,府中在檀悦和几位管家的打理下,明面上倒是显得一派平静。
只是府外却流言四起。
“外面很多茶楼酒肆都已经在说这件事情,只是因为涉及了皇家,不敢明目张胆地传,却也只是改了名字,事情还是那个事情。”
“都说四皇子只怕这一回要彻底完了,还说,老爷和公子,都已经被打入天牢了,檀府只怕也要受尽牵连。这一回牵扯面甚广,这寒城的勋贵世家,怕是要彻底重新洗牌了。”
“大小姐,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檀悦垂下眸子,手中翻着书页:“爷爷和外面打探来的消息,青怀与爹爹倒是的确被关入了天牢之中,已经交由国师大人在审查。青怀在四皇子别庄的密室之中被四皇子抓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全,要想洗脱罪名只怕不易。”
“不过爹爹倒是应该无碍,毕竟,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爹爹也与四皇子私下有什么来往。”
管家没有仍旧紧蹙着:“可是青怀公子是咱们檀府的人,老爷只怕不能够完全摘除自己吧?”
“是啊。”檀悦叹了口气,面上神情亦是笼着几分轻愁:“其实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
檀悦话没有说完,却自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行,还是算了,青怀既然是咱们檀府的人,出了事,理应由我们檀府一起扛着。”
管家和几位管事对视了一眼,便开了口:“大小姐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檀悦犹豫了片刻,正要开口,却听见有人前来禀报:“大小姐,老太爷过来了。”
檀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吧,去听听爷爷怎么说。”
几人到了正厅,檀老爷子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眉头亦是不曾舒展开。
见着檀悦,檀老爷子才开了口:“情势不容乐观,顾子衍本就和晋南不对付,这一回,陛下指定让顾子衍来主审此事,顾子衍最近已经在想方设法地查找晋南与四皇子私下有来往的证据。”
“四皇子私底下拉拢的朝臣虽然不多,却也有那么十来人,要是让顾子衍一点一点地盘查,怎么也能够盘查到一丝半点的不妥当,若是顾子衍拿着那一丝半点的不妥当来说事情,只怕晋南也很难洗脱……”
檀悦听檀老爷子这么一说,便轻轻咬了咬唇:“这可怎么办啊?”
檀老爷子握紧手中拐杖,抬起眼来看向檀悦:“此前陛下给你与顾子衍赐婚,你与顾子衍也算得上是未婚夫妻的身份,要不,你去找顾子衍说道说道,以后毕竟是一家人,要这么闹,也不好看。”
檀悦面上带着几分为难,只轻轻咬了咬唇,苦笑了一声:“不瞒爷爷,爹爹一直对陛下将我赐婚给顾子衍的事情心中不满。”
檀老爷子点了点头,倒是并不觉得意外:“是该心中不满的,毕竟你……”
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檀悦垂着眼,径直道:“之前爹爹甚至打过主意,想要去求见陛下,将我的事情如实告诉陛下,趁机将我送入陛下的宫中……”
檀老爷子听檀悦这样一说,忍不住猛地抬起了头来:“你说什么?你爹他果真如此打算的?”
“嗯。”檀悦咬着唇点了点头:“之前爹爹同我说过两次了,最开始是赐婚圣旨尚未下来的时候就说过,正同我提这件事情,结果赐婚圣旨就来了。赐婚圣旨颁来之后,爹爹就更生气了,说肯定是我与顾子衍私下说了什么,所以陛下才会这样快的赐婚。”
“后来,爹爹就说,要入宫让陛下收回成命,结果陛下就染病,取消了早朝。”
“你爹还真是……”檀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糊涂啊。”
随后才叹了口气:“你与顾子衍私底下果真没有过多往来?”
“没有。”檀悦没有丝毫犹豫:“我在府中,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被禁足的,又如何和国师大人私下往来?”
檀老爷子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抽个空去见一见国师大人吧。”
“……是。”
檀悦温顺地应了下来,心中却是带着冷笑的。
这檀府之中,檀老爷子是最护着她的人,只是在这种时候,却也仍旧将檀悦拉了出来。
檀老爷子发了话,檀悦当即就让人准备好马车,又叫人从仓库之中选了一套稍稍拿得出手一些的文房四宝一并带上,带着管家一同去了国师府。
国师府建在城中比较繁华的地段,只是门口却不若其它勋贵人家一样热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管家递上了拜帖,国师府的门房收了,便进了府。
管家松了口气,回到了马车旁:“国师大人应该在府上,小姐稍稍等一会儿吧。”
檀悦在马车中应了一声,便安安分分地坐着等着了。
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那门房便又出来了,神情倒是恭敬:“国师大人说,今日不见客,请檀大小姐回吧。”
檀悦嘴角抽了抽,虽然心中明白,顾子衍这多半是做给别人看的,心中却仍旧有些不爽。
顾子衍时不时地夜探她的闺房,却从未问过她许不许,如今她来他府上拜访,却连大门也未曾进去。
檀悦掀开马车帘子,眉头轻轻蹙了蹙:“这……怎么办?”
管家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只抬眼问那门房:“那可否请问一下,国师大人什么时候能够见客呢?”
门房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管家:“国师大人说了,若是檀府是来给檀太尉和檀公子求情的,那永远都不会见。”
管家气得厉害:“不见就不见,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说罢,便转过头同檀悦道:“大小姐,咱们走吧。”
檀悦咬了咬唇:“好,走吧。”
回到檀府,下了马车,管家跟着檀悦一同往主院去,檀悦脚步微微顿了顿:“顾子衍不见我,是不是爹爹和弟弟就没有办法出来了?”
管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有作声。
檀悦咬了咬牙,转过身看向管家:“爹爹是檀府的一家之主,断然不能出事,否则,檀府就完了。”
“要不,我们去劝劝弟弟,让他将这件事情都扛起来,帮爹爹把罪名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