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淡
檀悦有些奇怪:“你怎知这丹药无用?”
“……”狐生轻咳了一声,目光从檀悦的脸上飘过,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自己偷吃……偷吃了两三颗吧。”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天生丽质,已经是靠丹药无法再提升的了。”
檀悦嗤笑了一声:“你既然有此担忧,那就再等等吧,便先不炼制那玄凤丹了。你在那丹药配方里面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丹药效用稍稍好一些,随意炼制一些吧。”
狐生颔首,只是面上却满是惋惜:“感觉像是有无数白花花的银子,从我面前飘过,我却不能抓住,心情复杂。”
檀悦懒得理会狐生,只又服了一颗太初丹,开始了修炼。
因着在玉佛寺发生的事情,关于檀清影的谣言便又开始传了起来。
狐生整日里在外面晃荡,倒是甚为喜欢去听这些个传言,听了回来便讲给檀悦听。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猜测,檀清影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檀清影说是三皇子的,只是那么多人,却又看见了檀清影与另一个男人温存。却还被三皇子抓住,遣送回了檀府。”
“啧,这一段,到处的茶楼酒肆,都编出了无数种版本的爱恨情仇。”
“什么檀清影勾搭了三皇子,怀了三皇子的孩子,却又在陛下赐婚给三皇子之后,心灰意冷,不甘寂寞,又另寻新欢。”
“什么檀清影与三皇子私通,结果却水性杨花,怀上了他人的孩子,却硬说是三皇子的……”
檀悦没有理会,仍旧潜心修炼。
狐生的目光落在檀悦的脸上,却是微微愣了愣:“我怎么觉着,你脸上那丑的吓人的印记,好像稍微淡了一些了。”
“不,是淡得多了。”
檀悦睁开眼,冷冷地瞥了一眼:“你想要我陪你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直说就是……”
“不,我是说真的啊。”狐生急忙道。
随后在袖中拿出了一面小小的铜镜来,凑到了檀悦跟前:“你瞧,是不是淡得多了。”
檀悦瞥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的脸,却并未有什么感觉:“不觉得。”
“哎,你这人……我似乎很少见你照镜子,你记得你长什么模样吗?”
檀悦倒是的确不怎么照镜子,毕竟长成了这副模样,偶尔瞥见镜子里面的人,都觉得还蛮吓人的,也并未觉得她有什么照镜子的必要。
“你整日里袖中还揣着镜子?”檀悦倒是对这个更为好奇一些。
“对啊。”狐生收回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毕竟我长得这么好看,无聊的时候,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十分赏心悦目了。”
“……”檀悦嗤笑了一声:“行了,墨阳炉中的丹药已经炼制好了,你去将它收起来,另外再炼一点吧。”
狐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瞥了一眼檀悦:“那我再炼制一点玄凤丹好了,感觉还蛮有效果的。”
檀悦扬了扬眉:“怎么?又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的美貌更胜以往了?”
“对呀!”狐生神情满是雀跃,飞快地朝着墨阳炉跑了过去。
狐生去药田那边采摘了药材,才又回到墨阳炉旁来回折腾了一会儿,便又跑了回来:“炼制这玄凤丹的时候,我才突然又想起一桩事情来。”
“昨日我去外面,倒是瞧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来店中问玄凤丹,说想要买。只是最近我没有炼制这个丹药,小二就让她等一等。她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着急,一直追问要等多久,还说想要多一些。”
“眼熟的人?谁?”檀悦并不怎么感兴趣,只随口问着。
“是个丫鬟。我当时只觉着眼熟,并未想起来,之后后来我想来想去,我也就这檀府的人见过一些,十有八九也只会对这檀府的人眼熟。因而我回来之后,就在府中走了一圈,倒是果真让我瞧见了那个丫鬟。”
狐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其香居的丫鬟。”
檀悦一怔,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十有八九,是香姨娘吧?她脸上留下了那么多的痘印,最近又颇受檀晋南的冷落,听闻你那里有卖能够让容貌变美的丹药,自然迫不及待了。”
“嗯,那丫鬟的确是香姨娘的贴身丫鬟。那你说说,这玄凤丹,我应不应该卖给她?”
“卖啊,怎么不卖?”檀悦手指轻轻摩挲着:“你不是也说了吗?女人,对美貌的追求,永远也不会满足。她吃了玄凤丹之后见了效果,定会想法设法地再买。她只要从咱们这里买丹药,咱们便有了控制她的资本。”
“她若是乖乖的,那丹药自然就是妥当的。可一旦她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那这丹药的作用,可就大了。”
狐生啧了一声:“得罪了你,还真是可怜。”
檀悦嘴角勾起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她若是不动我,我自然也不会动她。”
从灵泉幻境之中出去,檀悦就瞧见有府中管事从正厅出来。
檀悦目光扫过那管事,才进了正厅。
孙雨薇一见着檀悦就朝着檀悦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你爹爹派人来说,中秋节后,陛下要举行秋猎,到时候让你与青怀跟着同去。”
“我?”檀悦有些诧异。
“嗯。”孙雨薇笑了起来:“以往每年都只有檀青怀去,连檀清影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这是个好机会,既然是围猎,定会有许多儿郎同去,你仔细瞧瞧,有没有中意的。”
“……”檀悦神情无奈:“娘。”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我只是让你留意一下而已。”孙雨薇的目光落在檀悦脸上,却是微微一愣:“我怎么觉着,你近来脸色皮肤都好了很多,就连脸上那印记也淡了许多,容颜倒是比以前更好看了一些呢?”
檀悦一愣,方才在灵泉幻境之中,狐生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她以为狐生只是想要让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刻意这样说的。
只是如今,竟连孙雨薇也这般说了……
她脸上那印记,果真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