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 契合肉身

  仙界中的一偶,无尽的恒沙中,一颗奇异的沙粒内部正是天生闭关密地。几百年下来,天生第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苏醒天生立刻感受到了肉身的不同。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似乎抬手便可以轻易拈爆一片大陆。这种力量充盈在全身各处,让天生有一种无比的充实感。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这具肉身并不是自己原有的仙魔之体。可以说完全是与道兽融合后的一副躯体。本身便拥有了无量的寿元和力量,让天宇也充分地感受了一把‘兽身’之力的澎湃和无量。初步的融合十分顺利,并没有出现道兽与自己的元神不契合的悲剧。接下来便是道仙魔之体和道兽之体融合的阶段,继续升华这种契合。
  天宇能占用道兽之躯,完全是道兽之魂自愿。也就是说,道兽成为自己的本命之兽,它的躯体和寿元,以及力量可以与自己无限共享。最终增强到自己的仙魔之体内,让自己的肉身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天地主宰。因此本命之兽必须要选择最为强悍的那种,要慎重对待。话也说回来,天宇的仙魔之体本身就已经够强悍的了。能让仙魔之体受益的天地灵兽,除了天地自然规则诞生出来的道兽,实在也挑不出其他的了。
  天生十指相对,两个手掌的五指遥遥相对。一股小型的飓风瞬间在手掌间成型。这种*纵天地间元力的手法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没有丝毫的引导,只凭借手掌和手掌间肌肉的微小震动,便让天地间的元力收摄在手掌之间……难以想象如果手掌虚空遥遥一按,会是一番如何恐怖的结果!这个道兽的躯体强悍得令天宇咋舌不已。
  仅仅是这具肉身,天生便有自信可以与任何的宙主中期人物放手一战,且可以从容地立于不败之地。如果道兽与本体仙魔之躯再次融合,相信威力更会倍增。天生手一挥,两掌之间的小型飓风顿时破灭。天生根本就不用测试这种天地元气的威力,手掌捏了捏便知道这种压缩到了极致的天地元力的可怕之处。这还是虚空中的元力稀薄,如果在外界,更加可怖。
  天生从极静中复苏,并没有忙着进行下一步的肉身契合。而是开始活动活动,适应这具道兽所化的强大肉身。这具肉身高约十万丈,幸好深居封神大阵制造的虚空中,如果呈现在天地间,仅仅弹弹指头,又或者是跺跺脚便能让天地的元气立刻翻涌呼啸,出现难以想象的元气灾难。
  天生苏醒了,在虚无的空间中缓慢地活动着,善箴自然第一时间有了感应。一股神念立马透入到其中,仔细地观察着天生的肉身变化。天生若有所感缓缓抬起了头,随着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然而神念的探查已经相互有了一番交流。
  “恭喜主公完成了第一步的契合。元神合道,成就了道骨之身。接下来主公需要承受散入和凝合之苦。此也为宙主一劫。主公可要谨慎对待,做好完全的准备。”善箴的意念传递而来,讲的是宙主三劫之一的合道。这也是初级宙主迈向中级,甚至是高级的时候需要经历的一次大蜕变。
  任何大能,想要成就天地至尊,必须要与天道共舞。真正的融入到天地之道中。如何融入,选择什么方法融入是为关键。像天生这种借本命之兽互融,成就至尊也是一条路子。只不过天生所要融合的灵兽是为天地法则诞生的道兽,非同小可。第一步仅仅是开始。这个劫难共有七轮。每一轮都代表一步完成。而且每一步的完成所耗费的时间,都是上一步的一倍。甚至更长。关键是看自身是否能接受和容纳。还有契合的机会等等。
  天生目前完成了原生道躯,自化肉身。将庞大的道兽之躯,化为了自己的肉身。如果不是魂境洞天中有太极的平衡,单单初始阶段的打散自己的仙魔肉身便是一个艰难的事情。而且神府是否能承受仙魔肉身崩溃后的无量元能也是一个未知数。无论怎么说,天生现在已经完美地契合了这具肉身,成就了一尊新的道兽之躯。如今的寿元和元能无量增加,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高度,让天生苏醒的那一刻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差异和不同。
  “嗯,善箴所言极是。幸好这道兽之灵还算配合,立下了法则之誓。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接下来便是肉身契合的过程。我必须要抓紧时间熟悉这个新的躯体,感受这具躯体的每一寸细微处。方才能进行契合之道。”天生也并非是没有准备。他内心早已做好了打算,预计用十余年的时间来熟悉这具崭新的躯体。将*的每一处细小的变化记载到金钰中。然后计算契合的节点。也显示出天生的*有成竹。
  “如此甚好,善箴便不打扰主公了。”神念犹如潮水一般的退却,一刹那间的交流,两人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早在天生收服道兽的时候,彼此之间便已经推演了无数次。这一次是进行过程中的提点,也是模拟了无数次后,对于每一道环节的提醒。
  三年后,天生那庞大无匹的身躯已经压缩到了常人大小。由十万丈压缩到常人的一米八的个头,这可不仅仅是对于元能掌握入微便可以轻易办到的。虽说道兽其本体也有幻化之功,但这不等同于自身的压缩。天生想要真正掌握这具身躯,便要完全掌握身躯内部一切。压缩后的身躯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常人的特征,但是力量依然无法完美地控制。还需要不断地熟悉和调整。只有当这具身躯与凡人无异,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地熟悉了身躯。
  压缩身躯,并不是无法逆转的。如果天生愿意,他的身躯甚至可以胀大到百万丈,变成擎天柱般的巨人。压缩是一个极限,胀大也是一个极限。只有压缩得完美,才能胀大到巨无霸。两者无论修炼那一种,后者都会有长足提高。压缩元能,比较难以适应。因为每一次压缩,体内的元能便丰厚一倍。抬手投足之间,更难以把握*。反倒是胀大的身躯显得灵活。这颠覆了庞大笨拙的自然法则。
  天生经过很长时间的潜心钻研。利用了很多手段,自创了两套适合这具肉身的奇异功法。一套为九转金身,这是压缩,再压缩元能的功法。一套为海纳洞天。将肉身比作是一个天地,可以无量地吸纳天地的元气。天地间的元气越是充沛,肉身的胀大越是迅捷。甚至可以胀大到无极限。在这个封神大阵的虚空中,元气较之外界稀薄了万倍不止。然而天生凭借如此稀薄的元气,就可以将肉身胀大到百万丈,是最初的十倍。可想而知那海纳洞天的霸道之处。
  又是三年过去了,天生变为了不到一尺的超级侏儒。此时方才打住了压缩。也完全适应了如今的身躯。再压缩已经没有必要了。能适应这具肉身足矣。接下来便是调整洗涤肉身,调理肉身中的各种元能。适应天地法则等等。因为道兽的本体便是天地之间的灵动法则之一。如果没有调和好这些法则,仙魔之体的融合便会出现不可预测的隐患。
  天生当空一坐,恍然五年又过。全身时而散发着蒙蒙的白光,时而又是金光璀璨。两者奇异的光华从肉身中不断交替,颇为奇妙。每一次白光出现,虚无的空间中,便会凭空诞生出很多不知名的虚幻影像。当白光消退,金光诞生后,虚无的空间顿时出现了山河,大川,海洋等等虚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白光还是金光所产生的虚像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充满了神秘。
  翌日,天生突然睁开了眼睛,仰望虚空庞大无匹的神念瞬间穿透了封神大阵。“善箴,我要进行下一步肉身契合了。外界一切可安好?”天生知道再次深入闭关,下一次复苏便不知道是几千年后的事情了。若不是现在这个身躯不能随意地走出这个封神大阵,天生早就要出去溜溜了。因此在闭关前,天生也希望听到一些冰心,无畏,以及御灵们的信息……至于分神天宇和无华,天生冥冥中自有一种深切的联系,可以遥知一些大概的情况。
  “一切安好,无畏宗主也突破了金身瓶颈。现今相助冰心祖母大力发展仙域,我主不必担忧。此外,冰心祖母还有老太师和真仙界的老祖宗庇佑,万年内无忧。”善箴不是预言家,而是真正洞察的未来眼。因此他的话就是天机。如果不是天生拥有了时间本源,这些天机善箴绝对不会点得这么透彻。现如今则完全不同,善箴是有啥说啥。天生顿时安心了。
  “如此甚好。”天生那庞大的神念犹如潮水一般地退了回来,隐没在躯体中,随即躯体一顿沉寂了下来。此时如果有神念扫过这具躯体的话,会惊讶地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空壳。就连灵魂都消失无踪了。奇怪的是整个身躯内却一如既往地生机盎然,勃勃活力蓬发。让人捉摸不透。
  虚无的空间再一次陷入了沉寂。十年,百年,千年匆匆流逝。整个空间内除了一具早已粉化的腐朽雕塑外,再无他物。这座人体雕塑盘膝当空,在数千年后,生机完全断绝。起先还可以感受到那勃勃的生机,到了现今为止,真正地化为了腐朽。幸好虚无的空间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如果有那么一丝波动触及到这具石雕,立刻会扬起一团粉尘。似乎这座浮雕已经完全化为了齑粉。
  恒沙中,善箴盘膝而坐在封神大阵之上,每隔月余便会占卜一卦。却没有用神念试探封神大阵中的任何详情。不是善箴不想去看看结果,而是不敢。任何神念都会有波动,一旦波动传递到了虚无的空间,将会对于天生造成难以弥补的重创。因此当善箴感受到了那具肉身的生机彻底断绝之后,再也没有用神念探查了。眼下只能用占卦来分析事态发展方向。所幸的是,一切安好,或者可以说非常的好。这让善箴也渐渐地平和了下来。
  仙界,悬浮在天空的真武天殿。无畏盘膝坐在大殿深处,此时抬起了头,目光深邃地望向了远方的某一处。此刻东方出现了一颗奇异的骄阳,缓缓升腾。仙界的骄阳带起了磅礴的仙力,使得仙界大陆逐渐笼罩了一片蒙蒙的光晕之中。这轮骄阳,便是仙界中赫赫有名的初始之轮。仙界虽然不乏无数光轮,但是没有一颗能与此骄阳媲美。也是仙界中万灵生息之气。
  无畏那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骄阳的东升带起的一丝丝紫气,原本微微悸动的心境再次归于平和。每当这轮初始之轮东升而起,紫气翻腾的时候,便是大哥即将要回来的预兆。那蓬勃的初始之力,让无畏仿佛感受着大哥天生的无限关爱。无畏不禁喃喃自语,“大哥,足足过去了八千年了。初始之轮沉浮也有八千轮回了。你说过,初始之轮沉浮万次,便是大哥归期。还有两千次!”
  与悬浮在空中的真武天殿遥遥相对的是太清门驻地的须弥山,此刻的冰心也伫立在须弥山巅,凝视着那骄阳东升的炫彩。初始之轮带来的紫气,早有无数的弟子进行收集。冰心似乎是按照惯例在观看着弟子们的劳动成果。一年一次的初始之轮真的不容错过。
  然而仔细观看冰心凝视骄阳的目光,又可以发现很多的不同。那双清澈的双眸,柔情似水,凝视着骄阳东升,似乎并不仅仅是欣赏美景,观看采集紫气的劳作。更多的是一种期盼,一种默默无言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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