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零八章 无须有的罪名
虽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医一事,可若真的给叶安然检查,那她也是不肯的。
听她这么一说,叶安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五王爷一眼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五王爷和楚域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出去,留下楚笑容主仆二人在房里。
楚笑容看着叶安然留下的针灸包,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外边的披风。“文儿,你帮我把衣裳拉下来。”
她拿出针灸包里的细针,待文儿将肚兜拉下来几分后,便对着红肿的边缘刺了进去。
门外,楚域三人都等着,五王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良久才对着楚域道:“今日一事,到底怎么回事?”
楚域听他这么一问,皱了皱眉,想到了冬乐与巧儿还未来,便开口说着来龙去脉。
五王爷听他说起了这两个丫鬟,便喊来身旁的高进。
“高进,你派人去找找她们二人,不要让她们二人发现,把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我。”
“是。”高进行了礼以后便退出了院子。
叶安然也一改往日痞子的性格,严肃的问道:“看来你的三妹仇人很多啊。”
他没有说话,手中却悄然捏紧。
“对了,你妹妹怎么会懂得医术这些东西的?”叶安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听到叶安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楚域摇了摇头。“我也好奇,她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不干涉。”
叶安然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三人一同看着房门发呆,像是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楚笑容替自己散淤以后便穿好了衣服,想等着回去以后再上药。
文儿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帮她整理了衣服,这才陪着她一起出去。
屋外的人见两位女子出来了,虽然没有立即上前去,心里却也是担忧的。不过如今看着楚笑容走路没有再那么隐忍,心头的担心便少了些。
“三哥,现在什么时辰了?”楚笑容抬头看了看天,完全不去理会其他二人。
“已经申时了。”楚域答到。
楚笑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说让早点回府,如今出来都快一整天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难逃责骂。
楚笑容在心里边商量对策,边走着对楚域说:“三哥,我们回吧,不然老夫人该火了。”
楚域自然是知道她所谓何意,点了点头,同她一起朝院子外面出去。
五王爷看着三人的背影,又开始陷入了沉静。
“怎么?舍不得?”叶安然调侃道。
五王爷斜他一眼,抬脚离开。
“喂,那个欺负她的人怎么处理?”叶安然在后边喊道,想听五王爷郁意见。
谁知道五王爷脚下一刻也未停下,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倒不是叶安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而是他想知道五王爷要怎么做,如今看着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自讨了个没趣,便进了一道暗门,回了酒楼里。
楚笑容与楚域出了院子,高进正好回来,看到他后上前说道:“二当家,那两个婢女已经先回府了。”
“我知道了。”楚域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楚笑容。
“三哥,回吧。”楚笑容表情淡然,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楚域点了点头,里边已经有人把马车与他的马拉了出来。
“三少爷走吧。”楚域身边跟着的侍从林傲将马牵到了他身边,对着他行礼。
楚笑容也被扶着上了马车,文儿在一旁照顾着她。
楚域原本还有些担心楚笑容受不了颠簸,可看她已经消失在马车帐子里,也不便再说话,驾了马走在马车身旁。
楚笑容早已想好了对策,她在马车里捂着胸口,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漱口。
文儿见她口唇还是白的,有些担心,如今看她这么慢悠悠的,心里替她急了起来。“小姐,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慌不忙的。”
“要是冬乐她们回去先跟老爷说你被玷污了,只怕小姐到时候怎么说都没人信了。”
楚笑容听到文儿的声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口说无凭,但是我有证据。找个有经验的嬷嬷验身不就得吗?嫁作妇人的都知道同房后有哪些特征,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这些无需我说明。”
文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她又看着楚笑容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她的意思,自然是问楚笑容打算怎么对付楚满红了。
楚笑容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不在意,眸子里却冷了三分。
“等。”
等?就这么一个字,表达了楚笑容的所有想法。
“小姐,奴婢不懂。”
“慢慢就会懂了,她既然害我,就要想好代价。”楚笑容揉了揉心口。虽然现在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可说多了话还是有些难受。
文儿也看出来了,不再开口问她,让她好好休息。
马车一路走着官道回了丞相府,楚笑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硬是憋着心口的闷疼,和楚域同路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院子里,七七八八的坐满了姨娘小姐,都在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而她的目前,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眼中全是泪水在打滚。她向她投去不要担心的眼神。
楚笑容垂着手,走的不慌不忙的,心底里却是开始打量起来。
平日里这个时候,老夫人的院子里别说是姨娘小姐了,就是丫鬟都没有几个,今儿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楚笑容眼睛瞧了瞧,立马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跪在老夫人面前的巧儿与冬乐二人。
呵呵,恐怕,自己被“凌辱”一事,已经被夸大其词,传入了府中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只见楚笑容与楚域二人走的慢吞吞的,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面上也没有哭哭啼啼的样子,哪里像是那两个丫鬟说的被人“凌辱”的样子。
不一会儿,原本还到处都是声儿的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楚笑容,不曾离开视线。
这种被当成动物一样被观看着的感觉,让她极为不爽,她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的去了老夫人面前。“容儿给老夫人请安。”楚笑容对着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摸了摸手中的柱仗,对着楚笑容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楚笑容不知道她这是为何,但是还是乖乖的跪了下来。
“来人呐!给我传家法!”
“老夫人,容儿何罪之有?”楚笑容询问着老夫人原因。
“呵呵,何罪之有?你还敢问?真给大伯父和老夫人丢脸!”一旁的楚倩儿阴阳怪气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楚笑容斜了她一眼,依然稳如泰山的看着老夫人,等着一个答案。
楚域看楚笑容态度那么强硬,也跟着跪了下来,问着老夫人:“老夫人,容儿犯了什么错?”
“容儿你的奴婢说你出去与侍卫私通,可有此事?”老夫人瞪着眼睛,看着楚笑容问道。
私通?
楚笑容看了一眼冬乐,瞬间明了。
楚域正想开口替楚笑容说话,却被她悄悄用手拦住。
楚笑容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楚域知道她自己有法子了,也不再出头,等着时机。
楚笑容笑了笑,面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问着冬乐说:“私通?冬乐,你何时看到我与人私通了?”
冬乐心虚的不敢去瞧楚笑容,发抖的低着头回楚笑容芊问道:“小姐,惠安楼的伙计说你跟今天带出去的家丁一同出去了,举止亲密。我跟巧儿在惠安楼外等了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
楚笑容冷笑,又询问道:“是吗?那你告诉我,是惠安楼哪个伙计告诉你的?”
“就是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小姐,这等子事实在是羞愧难当。您还是早点认错吧。”
“认错?我凭什么要认?”楚笑容笑了笑,转过头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容儿不认识什么侍卫,今儿个容儿一直与三哥在惠安楼,又怎么可能与什么男子举止亲密的离开?若老夫人不信,尽管派人去惠安楼取证。”
夫人认真的看了眼楚笑容,询问道:“此话当真?”
“是,此事关乎容儿清白,容儿不敢乱说。”楚笑容点点头,又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重重的在地上一磕。
楚域也开口,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今日三妹的确一直与我在一起,并不知道这个丫鬟说的什么侍卫。老夫人公私分明,不要冤枉了三妹,毕竟这是女子清白的大事。”
老夫人听了楚域的话,点了点头,思索着。
一直不曾讲话的楚满红却突然站了出来,走到楚笑容身边说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你不能这么帮着他,清白没了已经可怜了,不要再被他骗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把视线仔细的投了过来。
楚笑容冷笑着,这个楚满红到底是沉不住气,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楚笑容装作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满红,惊讶的说道:“大姐,这种毁坏清白的话,你怎么能这样扣到我身上来呢?我的确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他,又何来的帮他一说?”
“小妹,冬乐都告诉我了,说你有喜爱的男子,我原本还替你高兴着,可是你怎么能喜欢他那种人呢?”
“大姐什么意思?”楚笑容皱眉道。
“小姐,你写给那个侍卫的情诗被大小姐发现了,所以奴婢才告诉她的。本来奴婢是想帮你隐瞒的,可是,您已经是嫁作人妇了,怎么能做这样伤风败德的事呢?”
一旁跪着的冬乐突然说了这两句话,使得大家更加好奇起来。
老夫人也看着冬乐,询问道:“什么情诗?”
冬乐一听到老夫人这样问,忙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宣纸,交到了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快速的扫了一眼,便气愤把宣纸扔到了楚笑容脸上。
楚笑容将纸捡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是一首女子表白最常见的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楚笑容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她这样的举动,让旁人更加好奇上面写了什么。
楚笑容捏着宣纸,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先不说这个不是我写的,就算真的是,又能如何证明?我不过是一个在山野间长大的孩子,虽然认得几个字,但如此有文采的诗句,你觉得我能写得出来吗?即便最近开始读书了,可是这字怎么可能写的这般娟秀?”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的毛笔字一直都很烂,而这宣纸上的字极为娟秀,没有个一年两年是练习不出这样好看的字体的。
老夫人在心底里满意的点点头,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
楚笑容又拿着宣纸询问冬乐道:“你说这个是我写的,那么我问你,你在哪里看见的这张宣纸?”
冬乐听了她的话,结结巴巴的回道:“奴婢......奴婢在您的梳妆台上看到的。”
“胡说!你这丫头哪里来的勇气冤枉我?!”楚笑容把宣纸猛的揉成团扔了出去,声音里的威严不容置疑。她看着冬乐继续说道:“一般女子写了情诗都是遮遮掩掩的,放在极其隐晦的地方收起来,怎么可能会放在梳妆台那么显眼的地方?难道我是真笨不成?”
“你本来就笨。”冬乐嘀咕了一句,却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开口解释道:“小姐为何要狡辩呢?”
“狡辩?你就这么一口咬定我写的?”
“真是好笑,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你偷拿刘夫人给我的白银我都不曾怪过你,现在你还冤枉起我来了。”
楚笑容盛怒的训斥着冬乐,把她说的无言以对。
老夫人皱眉问道:“偷拿白银?怎么回事?”
冬乐听后,忙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奴婢是夫人派去伺候三小姐的丫鬟,再不济又怎么可能偷拿小姐的白银?”
“你昨儿个拿了我的一袋碎银子,我不曾说破,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今儿个却以下犯上的冤枉起我来了。”
冬乐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被楚笑容摆了一道。她开口反驳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那碎银明明是你交于奴婢的,如今怎么能反过来说是奴婢偷拿的呢?而且你也给巧儿了,巧儿,你帮我作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