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侍寝
这半个月以来,皇上旧病反反复复,有时候吃药根本无法控制他的病情,只是靠着针灸和药物来控制。
上官锦宏从怀里掏出一下瓶子,尹毅年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天竺玫瑰提炼的解毒丸,让皇上服下,看看效果如何。”
“玫瑰?玫瑰能解毒吗?”尹毅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父皇中的毒是朱砂或者其他有幻觉的药物,这能行吗?”真的很怀疑上官锦宏的医术。
“天竺玫瑰跟国产的不一样,国产的能活血化瘀,纾解肝郁结,而天竺玫瑰,三年开花,三年结果,能解百毒,是天竺王室的御用品。”上官锦宏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天竺玫瑰药性霸道,在解毒的同时可能会伤及肺腑。”
“那你还给父皇服用,你不是坑我吗?”尹毅年巴不得一个白眼翻死他。
“虽然霸道,但效果很好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清儿刚捧进来的白糖糕差不多吃完了。“我有事要回太师府一趟,不过,你终日在小容儿那也不是很好,雨露均沾,知道吗?不然唐婉婉跟其他妃嫔会有意见,关键时刻,不能失去任何一方。”
尹毅年当然明白上官锦宏的话话,他看了看屏风后面的楚笑容。
许久,谁也没有打破这大殿内的沉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笑容柔柔道:“上官大哥说得对,身为哪一个太子殿下必须要雨露均沾,否则,十万大军恐怕要飞走了。”
“你不介意吗?我可是要跟别的女人过夜,你不吃醋吗?”
楚笑容捂住半边嘴笑了笑,“那么酸,我不想连豆腐都吃不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识大体的女人,乖,我去去就回。”
尹毅年在宛心阁的门外徘徊着,唐婉婉进宫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园子。
“殿下?怎么不进去?”唐婉婉在他身后,疑惑着。
尹毅年浑身又是一震,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那双美丽的眸子中的神情又一次让他想起了前女人,宋佳琪,他不由自主地举步走到唐婉婉近前,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而唐婉婉猛地一惊,心里总是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从未和太子殿下有过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接触。她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急忙低头垂下眼帘。
尹毅年用柔软声音问道:“最近宫里闹刺客,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唐婉婉轻轻地摇了摇头,却已觉得嗓子眼儿突然干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尹毅年轻轻用手指抬唐婉婉然的下巴,低低说道:“看着我!”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唐婉婉又慌张地抬眼看向他,那幽黑深邃的眼眸如有无法抗拒的魔力一般,顿时使她沉溺了进去。
他长袍上散发出的好闻熏香和腕上佛珠的淡淡檀香,与手上御墨的特殊香味儿混合在一起,让唐婉婉目眩神迷,几乎站立不稳。
尹毅年轻轻伸出另一只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女子,看着那美丽的双眼中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般的深情和无限的爱慕与疼惜,心底那压抑已久的心动感觉顿时铺天盖地袭来。
而那小女子此时眼中已全是意乱情迷的神情,这神情立刻将尹毅年心中那养成的、绝不轻信任何人、任何事的最后一丝疑虑击得粉碎,使他瞬间有了决断,他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站稳了,我要松手了。”
唐婉婉一怔,立刻挺了挺脊背,尽力稳住自己。“殿下。”
尹毅年轻轻对她点了点头,慢慢放开了她,抬头对着门口唤道:“小苏子。进来”
小苏子一脸惊疑地躬身进来,眼睛在尹毅年和唐婉婉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又一头雾水地看向他亲爱的殿下。
尹毅年低声说道:“你带着他们把后寝收拾好,就都退下各自回房安歇吧;留一人侍寝。”
小苏子大吃一惊,猛抬头望向唐婉婉,又转眼望向尹毅年,突然发现他的眼中露出警告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头敛目答道:“是,奴才明白。”随即悄悄地退了出去。
唐婉婉猛然间听到太子殿下最后一句话,脑子里“轰”地一下,全是“侍寝”这两个字的回音,她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傻子,心里一遍遍疑惑地问自己:他说什么?“侍寝”?他说的是这两个字吗?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宠幸她吗?进宫多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片刻之后,小苏子轻轻地走进门,站在门口低声道:“启禀太子殿下,都收拾好了,奴才们这就告退。”说完,小苏子又轻轻地退了出去。
尹毅年静静地看着一脸困惑痴痴傻傻的唐婉婉,低低地笑出了声,轻轻地牵起她冰冷的小手,带着她,穿过设在明间宝座后屏风旁的小门,走进了寝殿。
唐婉婉的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木偶一般随着尹毅年的牵引走进了她的寝殿。
尹毅年回头望着唐婉婉一脸茫然的梦游表情,无奈地笑了,看来这小女人的确够独特,恐怕别指望她现在像其他人一样,来伺候自己宽衣解带了,只怕还要反过来才成。
尹毅年自己动手脱去了一层层袍服,只身着中衣返身望着唐婉婉,等了等,见她仍是一副“梦中人”的表情,再次低笑出声。
抬手取下她头上的装饰和固定头发的物件儿,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立刻如瀑布般倾泻到她的肩背上她整个人的形象突然有了些变化。
少了些平日的干脆利落,平添了许多平时见不到的妩媚和娇美,乌黑的长发衬得她越发的肌肤胜雪尹毅年的眼里有了惊艳的神情。
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一层层地替她褪去衣物,看着她如蝴蝶蜕变一般越来越显露出玲珑有致、曲线浮凸的身段,尹毅年眼中的惊艳也越来越浓,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否错过了许多美妙的经验,原来替陌生的女子宽衣可以是这么有情趣的事。
唐婉婉也只剩下了中衣,那是她请求秋兰这位针线高手帮她改成非常合体贴身的样子的。
尹毅年望着她,心神俱动,身体也迅速地有了强烈的反应,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是否就该算是人们常常说的“狐媚”?!
可她那懵懂、迷糊到无辜的表情和眼神,丝毫没有主动引诱,魅惑的意思——甚至好像丝毫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女性魅力。
尹毅年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发紧,几乎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没有了平日的清醒、冷静,仿佛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索性放弃了惯性地想要思考、权衡的努力,拉着眼前人儿坐到御榻上,急切地吻上那娇艳诱人的双唇,拥着她躺了下去。
而唐婉婉一直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身体仿佛是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所有的声响都仿佛是从很远处传来,她开始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梦境吗?或者是幻境?
尹毅年热烈的亲住她的唇也没能将她完全唤醒,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回应着,直到那种特殊的疼痛突然尖锐地袭来,她才猛地清醒过来;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出声。
尹毅年见此情景,连忙停下动做怜地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痛,姑娘到女人,都是这样经历的。别怕。”
唐婉婉带着泪,却绽放出花一般美丽的笑颜;轻轻摇了摇头,梦呓般喃喃轻语:“我以为你心中只有太子妃姐姐,只爱她一个,可是今日的事情,让我又惊又喜的。”说着抬手无比温柔地如同触摸稀世珍品般轻抚眼前这魂牵梦萦了多日多的脸庞。
尹毅年心神巨震,完全没来得及思考唐婉婉话里的矛盾,也没顾得上她话中全然不能在他面前用到的“你”字有多么不合礼仪;他只觉得眼中蓦地涌上了泪水:
这样的深情,这样的温柔,他差点就错过了她。
他一把将眼前的小女子紧紧搂在怀里,两滴晶莹的泪悄悄溅落到那乌亮的长发中。
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提醒唐婉婉:三更已过。
她大睁着双眼,听着身边的他平稳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熟睡,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心中的幸福、激动不停地满溢出来,弥漫到全身,心底有个声音欢快地,不断地,一遍遍唱歌般重复着:我终于得到了他,我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
尹毅年的一只手臂环抱着唐婉婉的腰,让她一直不敢动弹,怕扰了他的沉睡,可她心里又一直痒痒的,想转身好好看看他熟睡的样子,
于是,唐婉婉先试着轻轻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又尝试着轻轻捉住他的手。
等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没动静,又慢慢将他的手一点点抬起,见他仍在沉睡,便试着一点点地挪动身体,直到面对着他。
摇曳的烛光下,他睡得安稳,深沉,整张脸比唐婉婉看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眉间也完全舒展开来,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许多。
只是他有点清瘦,脸上几乎摸不到肉。
唐婉婉痴迷地看着他,心中的快乐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直到四更鼓响过了好久,唐婉婉终于受不了了,才渐渐睡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比平日晚半个时辰了,要奴才进来伺候您起身吗?”
仿佛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将唐婉婉从朦胧中惊醒,她一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但触目可及的结实背影很快让她清醒过来,赶紧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还没睡醒。
正踌躇着,门外又传来小苏子压低了嗓门儿的轻唤,声音里明显带了点焦灼:“太子殿下,今日晚了半个时辰了,太子殿下。”
唐婉婉心中暗叫不好,这第一次“侍寝”难道就要叫“储君不早朝”吗?忙撑起身体,用估摸着门外人能听见的音量对着太子殿下唤道:“殿下,殿下,让妾身伺候你起床吧。”
尹毅年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唐婉婉,脸上露出了微笑。
唐婉婉被他少见的温情笑容给逗得花痴发作,手支着下巴,痴迷地望着他。
尹毅年让她脸上的表情给逗乐了,低笑着伸出手,抚弄着她的发问道:“瞧什么呢?我脸上可是有花儿不成?”
门外的小苏子应该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再次低低问道:“太子殿下,要奴才现在进来伺候吗?”从声音里明显能听出松了口气的感觉。
尹毅年对着门口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忙,待会儿叫你再进来。”
唐婉婉赶忙表态说道:“殿下,让妾身伺候你吧。”说着就想起身,却被尹毅年伸出长臂轻轻按住了肩。
唐婉婉不解地望着他,发现他眼神往她的脖子以下飞快地扫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暧昧的神情。
她一低头,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迅速地伏下身子,双手紧紧的裹紧被子。
尹毅年这一次被她逗得呵呵地笑出声来。
唐婉婉涨红了脸,央求道:“太子殿下,麻烦你转一下身子,好吗?”
尹毅年一边笑着重复道:“转一下身子?新鲜!”一边背过身去。
唐婉婉赶紧迅速地一面往身上套衣物,一面脸红心跳地想着:这些也是他替我......
哎呀,唐婉婉呀,你呀你!竟然敢让太子殿下反过来“伺候”你?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内衣和中衣,唐婉婉跳到地上,规规矩矩地一福身道:“殿下,就让妾身伺候你更衣洗漱吧!”
尹毅年转过脸,戏谑地望着唐婉婉道:“哦?你会伺候吗?”
唐婉婉顿时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诶诶,他果然是如同宫里的人爆料说的那样,喜欢戏弄人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尹毅年长臂一伸,将她拉回到御榻上坐下,将她纤细的小手拢在掌心里轻轻握住,爱宠地说道:
“你不必做这些,平日都是贴身太监做的,今日起,你便是我真正的女人了,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以夫君为尊,夫君的话永远是对的,因为我是你今生的依靠,是你的天。何人事情都有我帮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