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敢跟你过不去告诉我

  “你听错了,尘尘不是琛琛,尘尘是条狗。”
  乔晚半天没动静就是在琢磨这个问题,顾天佑这人虽然霸道可恶,但是他不屑说谎。
  那她就是真叫了“琛琛”或是“尘尘”这两个字?可是……她想起来了,尘尘是她养的一条狗。
  因为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乔亦琛不满,所以就养了一条狗取名尘尘。
  当然乔亦琛是不知道这个意思的,否则那条狗早就死翘翘了。
  顾天佑握住门把手的手蓦地收紧,深眸划过一丝不可查的释然,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他并没有应声,只是拉开门走出去。
  毫无疑问,早餐时间他们晚点了,顾父看着跟在顾天佑后面下来的乔晚,眸光冷漠。
  张安茹却是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让乔晚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吃饭,你不是喜欢吃蟹黄蒸包吗?多吃点。”
  顾天佑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进乔晚面前的蘸料碟子里,动作轻缓从容,优雅极了。
  她是喜欢吃,可是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会消化不良的。
  可是乔晚很聪明,这个时候她要和顾天佑站在一条战线上,她夹起蟹黄包,小心地咬了一口,小口吸着汤汁。
  顾父一拍筷子,冷哼一声,乔晚昨天已经见识了顾父冷厉的一面,适应性向来不错,面对这样的冷哼,手都没抖继续吃自己的饭。
  食不下咽?味如嚼蜡?不至于!
  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怒气什么的都是浮云,她连顾天佑这个制冷机都不怕,顾父她就更不怕了。
  顾天佑也夹起蟹黄包慢悠悠吃着,乔晚的反应他尽收眼底,很满意。
  他看着她吃掉一个蟹黄包,立马又给她夹一个,时间间隔掌握的刚刚好。
  乔晚抬眸,以眼神询问,不用这么夸张吧,他都不吃东西吗?
  事实上,顾天佑早就吃差不多了,他进餐的动作礼仪很规范,但速度却不慢。
  “看什么,还没喂饱你?还喜欢吃什么?”
  顾天佑的话说得肆无忌惮,乔晚却瞬间涨红了脸,这个混蛋到底在说什么!
  这话入耳,几人各怀心思,反应最大的莫过于顾父。
  “看着就闹心,不吃了。”顾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往门口走。
  正看戏看得欢乐,目光在乔晚和顾天佑之间琢磨的张安茹看到丈夫离开,站起身问道:“你要去哪,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没胃口,出去溜达一下。”
  “那……那我陪你。”张安茹说完又看着桌子上的两人说道,“天佑你和乔晚多吃点,这个乌鸡汤是我特意早起为你们炖的,你们多喝一点补身子的。”
  话音刚落,她就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隔了老远还能听到她喊顾父的名字让他等一等。
  “你这样对你父亲没问题吗?”问出这话,乔晚恨不得掐死自己,她管这个干嘛。
  再说,顾家父子这关系,一看就是不正常的,她干嘛趟这浑水,让顾天佑以为她借机套话套近乎那就不好了。
  “怎么,你关心我?”顾天佑的眼里划过一抹愉悦,就连唇角也勾了起来,笑得戏谑。
  “没有!”否认的太快,怎么看都有心虚的嫌疑,至少在顾天佑看来是这样的。
  “顾太太,关心就是关心,女人口是心非不讨喜。”
  顾天佑这下子满足了,一扫大清早郁积在心中的气闷,整个人都透着舒心和慵懒。
  谁要关心他,讨不讨喜又怎样?更何况她只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在这个家里,你只要讨好我就够了,其他人都可以无视,谁敢跟你过不去告诉我!”
  这话说的,她需要讨好谁?谁都不需要!
  她和顾天佑之间是你情我愿的契约婚姻,不存在努力维系一说,适当的时候,只要乔亦琛离开C市,他们可以马上离婚。
  世界这么大,还能每一寸都有乔亦琛的爪牙?她可以去别的地方生活。
  “怎么不说话,你不用太感动,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许下承诺自然不会食言。”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他看上的,迟早身和心都是她的。
  这个自大狂!
  顾天佑是个太强大神秘的男人,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种种让人分不清真假,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
  就比方说他的父母?看样子关系都不怎么好。
  父子关系冷漠,见面除了针锋相对就是针锋相对,他的这位母亲?据说是继母,一看就知道他们的相处也是不融洽的。
  顾天佑究竟是怎么在这个家里过活的呢?当然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他,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
  可是这样亲情淡薄的一个家,真的好吗?
  她在乔家的时候,养父乔老爷子对她很不错,乔亦琛在养父去世之前对她真的很宠爱,她活得像个公主。
  “女人,你今天什么安排?”早餐过后,顾天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去医院办离职手续。”
  那个医院是不能再呆了,乔亦琛的人肯定会二十四小时堵死在大门口,就算有顾天佑保护着她也不愿意再待下去。
  毕竟没有哪个病人喜欢医生在给人看病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保镖!
  “没必要,我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
  这女人是不是傻,有现成的条件不用。在他看来,她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乔晚美目微转,扫了一眼顾天佑笑得清淡,“顾先生,我和你的世界不一样,有很多东西是钱权取代不了的,所以,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她还要跟以前的同事道个别,她很担心孟心安,不知道那天她有没有被牵连。
  事后她再打电话给她都没人接,而且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她。
  这些绝对不是顾天佑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女人,你在嘲讽我。”
  “怎么敢,顾先生您老想多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同的世界观罢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一年前逃了出来,现在的她也是锦衣玉食,少食人间烟火的。
  “谁准你叫顾先生的,叫老公,你记性不好我不介意让你加深印象。”
  顾天佑说完一把把乔晚扯到身边,俯身压了下去。
  “顾天佑,你不要太过分!”这男人把她当什么了。
  他们是领证没错,可也没说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是无所顾忌。
  “过分,顾太太,你说说我都做了哪些过分的事情?我不介意你对我再做一遍,报复回来?”
  看他多仁慈,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对一个女人说让她报复回来,这简直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
  乔晚发现她面对顾天佑的时候,总是词穷。
  顾天佑极具侵略性的呼吸在她耳垂边擦过,成功激起她身体的战栗。
  “顾太太,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顾天佑在她耳边说着,站起身继续道,“走,去医院。”
  “你很闲?”
  “不,我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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