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难以选择
就听张家明接起电话就问：“爸，怎么样？”
杨千宠的心当即就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的捏紧自己手上的纸巾，等着看张家明的反应，而张家明却一直面无表情的听对方说完。
挂断电话杨千宠便等不及了的问：“是你爸爸？怎么样？”
张家明看着杨千宠说到：“别紧张，成功申请延期审理了。”
杨千宠的妈妈赶紧拍着杨千宠的后背：“好事好事，说明对方证据不足或者证据有疑点，还有机会。”
“嗯，阿姨说的对。我爸是因为苏缱出庭作证所持证据有疑点，所以才成功申请延期审理的。”
“苏缱？她做什么证？”
“她说明祁曾口头指使她购买药物，说是明祁使用注射器在谭叔叔的药里注射了该药物才导致谭叔叔死亡。更重要的说是，警方真的找到了注射器，上面有明祁的指纹，好在上面还有其他人的指纹。”
“又是苏缱。”杨千宠坐在椅子上轻笑了下：“她做伪证，她和程云杉勾结在一起，她想毁了明祁。”
“是，即便你知道她做伪证能怎么样？我们拿不出证据。”
杨千宠红着眼睛看张家明：“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程云杉谭明浩，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祁明明那么尊重他们，每一次都选择一退再退，为什么就不放过他？”
“千宠，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
杨千宠极力的冷静，这时候有人比她更烦恼。程云杉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就差了那么一步，她总觉得是苏缱故意露出破绽给人看。要么是还放不下谭明祁，要么就是想趁机加价。
不管是哪一样，都让程云杉觉得愤怒，但她又不得不沉住气。她一直忙着起诉谭明祁还有盛和的事情，几近忘却了自己还有个女儿。谭沐霖自己一个人待在后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家里越发显得冷清，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待在国内，可能是为了等谭明祁无罪释放吧？
程皓走到后院看见谭沐霖自己坐在那里，才想到自己忽略了这个妹妹。坐过去问了句：“在干嘛？”
“发呆。”谭沐霖语气冰凉的回答，上次听到她这样说话还是被绑架回来的时候。
程皓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又问了句：“你相信那件事是大哥做的吗？”
“你相信吗？”
“不信。”
“那妈妈为什么还要作为原告起诉大哥？听说千宠怀孕了，这个时候她得多难过？”
程皓轻声问：“如果，在大哥和妈之间叫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不选。”
谭沐霖不想选，程皓也不想选，但想想自己去刚收到的视频，心里有些为难。那是别人透过门缝偷偷录下的，程云杉逼着谭老爷子签遗嘱包括拿着枕头捂住谭老爷子脸的视频。
那人发视频过来的意图很简单，只是要钱。程皓看着继续揪着花瓣的谭沐霖，起身离开了。
敲了敲母亲房间的门，居然上了锁。程皓又使劲的敲了敲，程云杉一把拉开了门，语气很糟糕的问：“干什么？”
“您休息了？”
“啊，今天上庭我累了。”
程皓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母亲，问到：“我能进去吗？”
“什么事？”
“我有话想问您。”
程云杉想了想：“进来吧。”
于是程皓跟着程云杉的身后进了房间，发现房间没有什么异样。程云杉不经意的把桌上的手机屏幕扣了过去，坐到桌边问：“什么事？”
程皓看着母亲，严肃的问：“妈，你的那份遗嘱是假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
“那份遗嘱就是你逼着爸签的，对吗？”
“你这么说，是我伪造的遗嘱了？”
“你还要杀死爸是不是？”
“谭明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程云杉显得很生气：“出去，我累了。”
程皓点开手上的视频放在程云杉面前：“妈，您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把盛和塞进我手里的是吗？”
看着面前的视频，程云杉再也无法狡辩，程皓继续追问：“杀死爸的根本不是大哥，是你对不对？”
“……”程云杉紧抓着椅子上的扶手说不出话，程皓瞪着眼睛继续问：“说啊，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我都是为了谁？！轮不到你在这吼我！”
程皓握紧了手上的手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就听她继续说到：“但凡你争一口气，我至于走到这一步吗？你大哥每天做什么？你每天在做什么？我跟你爸辛辛苦苦赚了一辈子的家业，凭什么就要落到别人手里？她沈怜卿做了什么，她的儿子就来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妈，人各有志，我和大哥本就是不同命运的两个人。”
“那你为什么‘退圈’回盛和？还不是为了那个杨千宠？你忘了在那个女人身上你是怎么输给谭明祁的吗？儿子那是盛和，多少人梦寐以求可以少奋斗一辈子就可以拥有家业！钱！权！有了这些你还在乎那一个女人吗？！”
“那你看到盛和现在的状况，还满意吗？”
“我很满意，只是有了一点小差池而已，这没什么。只要谭明祁没有翻身的机会，盛和就是你的。我在谭家辛苦了二十多年，谭太太？听起来风光，不过是谭盛岳给他大儿子带回来的一个保姆罢了。”
说着话，程云杉上前抓住程皓的肩膀：“明浩你要清楚，妈妈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母子三人的一辈子。为了我和你妹妹，更为了你自己，撑起盛和。”
“我撑不起来。”
不想程云杉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程皓的脸上：“没出息！”
第一次被自己母亲扇耳光，程皓皱着眉头活动了下自己的嘴角，程云杉捧住程皓的脸赶紧问：“儿子，打疼了？”
程皓拿下母亲的手：“妈，你自首吧。”
“你说什么？”程云杉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叫妈自首？妈是要坐牢的，你要看着我去坐牢？”
“妈，你做的是错事，及时回头。”
程云杉笑了，她没想到为儿子苦苦经营的这一切，换来的竟然是儿子要送自己起吃牢饭？她扪心问自己，到底是生了什么样的儿子？
而程皓看着自己的母亲，的确心有不忍。就听程云杉又问：“我就是不去自首你能怎么样？难道为了你大哥，要送你妈进监狱是吗？”
程皓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就是刚才自己问谭沐霖的问题：大哥和妈要选哪一个？
“儿子，相信妈，妈一定可以把盛和打理好交到你手上。你现在不会做生意没关系，慢慢来，妈相信你一定不比谭明祁差。”
曾经自己任性，非要离开家里去做演员，大哥帮自己拦着爸帮自己铺好路。如今要自己彻底的对不起他，真的从心里觉得不忍。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啊？自己能怎么做？
程皓握着手机，小声说了句：“妈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早点休息，妈明天约了华董，你在家好好陪沐霖。”
出了门路过客厅，看着谭沐霖就握着一束洁白的雏菊进屋，程皓刚想问她雏菊哪来的，却被谭沐霖抢先一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天气有点凉，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晚安。”
回到房间程皓关紧自己的门，锁好。
拿出手机先给那个人打了钱，而后又点开那个视频，删除的按键就在那，他却迟迟不肯按下去。
这样的选择实在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