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因为他是大夫

  众人不知道茵熹之前在说些什么,突然见她动手不由都吓了一跳。
  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苏倾予右肩有伤,看着茵熹居然还不断地拿着灵力匕首绞弄那块伤处,光是看着都疼。
  不少门中弟子心生不忍,别开了头不去看这血淋淋的一幕。
  匕首刮擦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茵熹却玩的不亦乐乎,竟一时大意的忽略了苏倾予的左手……
  评判席上,棠无香早就忍不下去了,他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人这么欺负,只是他刚欲发作,就被清韵拽住了:“掌门,那孩子还没认输,除非……你想替他认输。”
  “清韵。”棠无香咬着这两个字,表情像是恨不得吞了旁边这个模样清丽的女人。
  然而后者像是毫无感情似的,松开他的袖子,抬手将碎发别在了耳后,淡然道:“掌门请便。”
  棠无香紧抿着唇看向高台,那被茵熹踩在脚下的人儿即使痛的近乎昏厥也没有打算认输的样子。
  虽然心疼,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还是有些了解她的,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替她认输,不如一剑杀了她来的干脆。
  最关键的是,他相信苏倾予分得清事情的轻重,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既然对方自己有打算,那便再等等吧,不过一旦危及到她的性命,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至于伤害苏倾予的人……
  他握紧双手,眼底划过一抹森然杀意。
  一旦冷静下来,无论是观察力还是其他方面,都变得细致敏锐起来,他察觉到苏倾予左手细微的灵力波动后,本焦躁的心也得到了稍稍的缓和。
  看台上的纳兰莲生和凤宸珏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若说在场的人有谁最能体会到苏倾予的痛苦,那便只有他们二人了。
  前者是因为同心金丝蛊,后者则是因为王族血咒。
  纳兰莲生捂着右肩,眉眼近乎拧在了一起,他仅是通过子母蛊之间的联系就有这么深的感受,可见苏倾予此刻该有多么疼!
  至于凤宸珏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口闷疼闷疼的……之前就开始了,只不过现在更强烈而已。
  见他捂着心口脸色青白,凤煜炎顿时吓了一跳:“小九,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心有些难受。”
  凤宸珏眼中带着疑惑,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心疼呢……
  台上,茵熹像是折磨够了右肩那处骨头,便将匕首拔了出来,笑道:“小师弟若再不出声认输,可就再没机会了。”
  说着,抬起左手摸了摸狼狈仰躺在地上的人的心口道:“你说就这么刺下去,疼是不疼?”
  苏倾予脸色白到发灰,痛到失神的眼珠突然动了动,嘴角同样露出一抹笑来,显得又傲又轻蔑,嗓音沙哑到:“疼,但一定不是我疼。”
  左手一抬,茵熹立马察觉到后背一凉,针扎般的杀意让她下意识想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后背心猛然传来的痛楚,令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苏倾予抬起左手推开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茵熹道:“你本来确实有机会杀我的,可惜你废话太多了,倒是给了我反击的机会。”
  茵熹趴在地上,疼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后背心一个血窟窿,涓涓流出的液体染红了她整个后背,却不见武器。
  因为那伤是苏倾予拼尽全部灵力凝成的锥子造成的,得手后就散去了。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向评判席道:“大长老还不宣布结果吗?您这得意弟子再不及时医治,怕是真的要下黄泉了。”
  不知是谁带头鼓的掌,整座比试场瞬间掌声雷动,那些原先对苏倾予有意见的弟子们也被对方身上流露出的强大和坚韧所折服。
  修灵者之间,比红尘世更讲究强者为尊的法则,眼下苏倾予以一挑二,两战告捷,自然而然便得到了门中大部分弟子的尊重。
  棠无香松了口气,看向苏倾予的眼神里有欣慰,有欣赏,还有很多很多交织繁杂的情绪,深沉又厚重。
  大反转的结局还有苏倾予含着讥讽的语气都让清姣脸色极为难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丢了身为大长老的身份,去跟个孩子计较。
  于是只好不甘愿的揭开光罩,安排几个清姣峰的弟子上台将茵熹抬下去疗伤,然后正式宣布了比试结果。
  当听见“恭喜棠骨七荣获第一,晋升思华首席弟子”这句话后,苏倾予便晕了过去。
  只是在她倒地之前,就被瞬间来到高台上的棠无香给扶住了。
  “你们继续。”
  棠无香丢下这句话就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飞离了高台,纳兰莲生见状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也追了过去。
  凤宸珏和凤煜炎也悄悄离了场。
  像是早有所料,棠无香安排了子桑过来接引他们来到了挽月居。
  只是到了门口,子桑便只让莲生进了屋,拦住了剩余二人。
  “抱歉两位殿下,家主说了,只让纳兰公子进去。”
  “为何?”
  “因为他是大夫。”
  “……”两人一噎,无话可说,只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
  棠无香见人过来便道:“子桑,立即去叫人准备热水送过来,纳兰,过来给倾予处理伤。”
  指使人起来毫不手软,莲生身份尊贵惯了,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心里不由有些不满,可是念及苏倾予身上的伤,也就顾不上这些了,忙走过去给其把脉,查看其伤势。
  “……”莲生手指搭上苏倾予脉搏的瞬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脉象,虚弱不说,甚至不像是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脉,反倒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从未把过这样诡异的脉象,有些不敢确定,犹豫了良久,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不由疑惑地看向棠无香。“倾予……倾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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