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终相见
第六百八十七章终相见
周景琅坐在轮椅之上,闭口不言,姿势端庄,唯有面部表情,异常的丰富。
双目含着恨意,因为过度气愤,鼻尖在不停的抽吸,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让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变得十分狰狞。
“琅儿,你怎么不说话?”周景璃快步走向周景琅,将剑放下,蹲在她的面前,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然而,依旧不肯言语。
周景璃将双手搭在周景琅的肩上,发现一只衣袖是空的,顿时勃然大怒,“琅儿,你的手怎么了?是谁干的?我去杀了她!”
周景琅给了他一个仇恨及鄙视的表情。
“琅儿,你到底受了多少苦?你是怎么到的京城?刘亦玉可知道?父皇可知道?”
任凭周景璃怎么问,周景琅都不开口。
他知道,那送信之人,邀约是假,让他见到周景琅是真。
而且,对方怎么偏偏就将周景琅送到他的面前,难道是知道他对她非同寻常的感情?
他不由得想起周景琅和亲的时候,他去劫亲,然后遇到的黑衣人。
想到此处,他立即将周景琅抱住,“琅儿,你回来就好,从今以后,便由我来守护你,照顾你,让你做我最幸福的女人!”说完,放开周景琅,出了房门,遣退侍卫。
按照如今的形势,周景琅回京,是一个大秘密,他不可能公然的将她接进府里,于是,直到夜色来临,才将她悄悄带离客栈。
隔壁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阁主,他们已经走了。”凤拾看着快速离去的人影,给宋清歌禀报。
“我们回凤阁。”宋清歌道。
她没有杀周景琅,而且将她送到了周景璃的身边,当然不是好心,让他们得以团聚。
只是为了报复周景琅,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只能待在周景璃身边,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阳光。
而周景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变成了不堪的模样,定然会悲痛欲绝,不过,这些只不过是她送给他们的见面礼,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
她会一一还给他们,让他们尝尝失去至亲的穿心之痛。
周景璃不能将周景琅带到璃王府,便去了别院,并请来郎中给她诊治。
最后的结果,是周景琅被毒哑毒聋了,手筋,脚筋全被挑了,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
周景璃既气愤,又心疼,最后,将来诊治的郎中杀了,因为他要替周景琅保守这个秘密。
周景琅当初被谢衍砍断一只手臂,这事被刘亦玉瞒得好好的,所以,周景璃并不知情。
“琅儿,你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如果当初你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周景琅伏在周景琅的腿上,竟然哭了。
若是世间还有能够让他付出真心的人,那必定是周景琅。
“琅儿,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害了你,替你报仇!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周景璃吩咐一个不识字的哑婆过来照顾周景琅,而他则回了璃王府。
他知道对方如此对周景琅,除了因为仇恨,便是怕她说出对方的身份。
那仇人必定是她认识的。
如今他在她这里,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就连他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对方十分的谨慎,让她没有机会写字,断了全部可能传递消息的途径。
周景璃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表示周景瑜。
自从出了塞北一案,周景瑜便对他怀恨在心。
在他去路途上迎接宁贵妃时,周景瑜还曾派人去刺杀,他的暗点,也被周景瑜捣毁了几个。
这京中,也只有周景瑜有时间一直盯着他。
于是,他便将重点放在了周景瑜身上,并且派人去查周景瑜最近是否派人去了北秦。
而此时的宋清歌已经回到了凤阁。
“郡主!”
“郡主!”
眉俏和西籽也是此时才知道宋清歌回来了。
二人立即冲上去,围着宋清歌打量一番,发现她比以前清瘦了不少。
然后又双双跪下,眉俏拉着宋清歌的一只手,“郡主,您去了哪里?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郡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西籽带着眼泪,关切的问。
宋清歌看着眼前的二人,便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将近半年的时间,她音讯全无。
“我没事,凤拾将你们的事都告诉了我,苦了你们。”宋清歌抬起胳膊,将二人扶了起来。
“郡主,奴婢没有替您守住丞相府,奴婢该死!”眉俏仍旧跪着,抬手擦着眼泪。
西籽咬着嘴唇,低声哭泣。
“别哭了,丞相府,我自然会拿回来的!只要你们两个活得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宋清歌浅浅一笑,安慰着二人。
二人起身,将宋清歌围住。
其余众人退下,留下主仆三人说悄悄话。
末了,眉俏道,“郡主,王爷知道您回来么?若是王爷知道了,说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宋清歌闻言,脸上只有疑惑和冰冷,“王爷?谁?”
“郡主,您不记得王爷了,镇安王。”眉俏惊讶的问道。
宋清歌点点头。
眉俏和西籽相视一眼,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我回来的事,你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那丞相府,暂时也不能回去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是,郡主。”眉俏和西籽回答。
“郡主,是不是王爷惹您生气了?其实你失踪的这段日子,王爷一直在找您。”眉俏感觉到如今的宋清歌比以前冷淡了许多,和她初认识她的时候差不多,心里多少有些畏惧,也不敢多言。
“我都不认识他,何来生气?”宋清歌疑惑的问,“好了,以后不许提此人,我要去一趟丞相府。”
“郡主,如今老爷将夫人接回来了,您可得小心。”眉俏出言提醒。
宋清歌点点头,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不过片刻,她便来到了世安居。
当她翻身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借着月光,看见院子里干净整齐,盆里的花,开得正娇艳。
这里不像是久不住人的模样,难道是崔鸳来打扫的么?
她缓缓推开房门,找到了油灯,点燃,发现房间里面一样的整洁。
而那桌上摆着的茶具,干净得一尘不染。
她拿起其中一个茶杯,放置鼻尖,轻轻一嗅,还留有茶香,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像是跨越千年而来的呼唤,深情、不可置信、思念……
“丫头,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