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别把你们钟家看得太高了

  按说,柳慕汐突破先天的动静,其实并不小,但是,因为她突破是在荒郊野外,周围杳无人烟,便是有些动静,也基本传不出去。她又不像是宿衍当初突破先天大圆满的时候,引起整个神州大动荡,所以,能察觉到的人很少,或许也只有几个修为高深之辈有所感知了,而这些人基本都在钟府。
  但是,钟府现在已经因为家主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就算察觉了,也不会有心思去查探,或许说,区区一个刚晋级的先天强者,还不足以让钟府另眼相看。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柳慕汐的年纪以及修炼的功法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轻易地派人来强行追捕柳慕汐,而是会用一些比较委婉的方法,至少也要先礼后兵吧!
  钟行带着一队骑着伪灵马的威风凛凛的侍卫,向钟城郊外柳慕汐所在的地方追去。
  钟形看起来不过五十岁上下,其实已经近百岁了,但是,他却只是先天初期顶峰的境界,突破先天的时间太晚,注定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所以,他虽然成了长老,却只是外围长老,进不了权利中心,基本上跑腿的活都是让他干。
  这次,他被排出来追捕一个后天后期的武者,心里其实还是很不以为然的,甚至为自己感到一丝委屈。他觉得对付这么一个后天武者,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只有那些先天初期的武者,才值得他出手,何况,那人又是一名年轻的女子,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要亲自出手。
  他是有些瞧不起女人,其实不止是他,很多人都瞧不起女武者,钟家人尤其如此。
  在钟家,女人都是被边缘化的。就算她的资质很高,也得不到太多的重视。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经验教训告诉他们了,女武者根本就靠不住。
  想当初,钟家对自家的后辈,无论男女,都是一视同仁的,想当初也的确出了几个惊才绝艳的女武者。可惜,那些女武者却极少有晋级先天的,就算有人晋级先天,将来也难有很大成就。
  这是因为,很多女武者根本无法专心修炼,她们很容易被其他事情乱了心神,比如说爱情。她们小时候或许还很勤奋,可是,只要等到她们情窦初开,或者嫁人之后,就会对修炼懈怠下来,真正一辈子专心修炼的女子实在是太少,若是女子出嫁了,就成了别人家的,就算修为再高,也只是白白为别人做嫁衣。这也是钟家为什么越来越不重视女子的原因。
  当然,这也不可一概而论。其实,在钟家的长老院,也有一位女性长老,修为在众多长老里面也是佼佼者,而且地位也很高。这是因为,这位女长老是个武痴,一辈子都没嫁人,再加上资质好,又勤学苦练,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位这样的女子?
  所以,他一听到长老院能让他来对付一个女武者,打心底就觉得不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希望快点交差,好回去继续修炼。
  ——就算她是普济观的弟子又如何?普济观最强大的可不是武力,而是医术,何况,她不是武道一脉的,还能有多厉害?这世上不会有两个穆圣秋的。
  因此,当他终于找到柳慕汐时,惊讶地下巴几乎都掉下来了,一脸呆滞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不是说,这只是一个后天武者吗?为什么才两天没见,她就晋级先天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修炼外功之人,晋级先天后,亦能向之前一样收敛身上的气息,让人无法察觉真实修为。可柳慕汐才刚刚晋级先天,尚未对气息的掌控收放自如,所以,根本就隐藏不住自己的修为,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钟行震惊了一瞬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虽然对柳慕汐年纪轻轻就突破先天而感到震惊和嫉妒,但是,她毕竟才刚刚晋级,境界尚且不稳,又凭什么跟他这个先天初期顶峰的强者斗?
  “你就是柳慕汐?”钟行率先开口问道,声音冷冷地带着一丝不善。
  “不错,阁下是?”柳慕汐很爽快的承认了,脸上露出出一点疑惑。
  “老夫钟行,乃钟家长老。”钟行说道。若非柳慕汐已然突破先天,他根本就不会跟她废话。
  同时,他也对之前柳慕汐畏罪潜逃的说法嗤之以鼻,她躲起来,根本就是为了突破先天,不过长老院既然下了这个命令,他还是要完成的。
  “原来是钟长老,贫道失礼了。”柳慕汐微笑着向他打了个稽首,好似没有看到他身后那一队杀气腾腾的护卫,问道:“只是不知道钟长老此来究竟所谓何事?”
  钟行仔细观察柳慕汐,发现她完全没有一点恐慌、心虚的迹象,更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反而雍容温和,落落大方,着实不像是一个蓄谋杀人之辈该有的表现,他心里便信了她几分。
  但是,他还是轻哼一声,冷声道:“柳慕汐,你做下的恶事,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柳慕汐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皱了下眉头,道:“钟长老,此话从何说起?”
  钟行见她好像真不知,越发肯定此事与她无关了,语气也缓和了些,道:“自从你离开后,原本已经清醒的家主,竟然有晕了过去,而且,身体还在缓慢的衰退,很明显,家主的病情,比被你治疗前,还严重了很多,你能说这事与你无关?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
  “钟长老!”柳慕汐高声打断了他,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反而变得极为冷淡,“这只是你们的猜测,还是有明确的证据,钟家家主病重是因为我的原因?”
  钟行见柳慕汐打断了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看,就算她突破了先天,在他面前也只是个后辈,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无礼?
  “我们钟家的确没有证据,但是你的嫌疑却是最大的。”钟行冷声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向家主下手?何况,我们钟家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有足够的怀疑就够了。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你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是。看在你是普济观真传弟子的份上,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前提是,你必须跟我回钟家。”
  柳慕汐听到钟家如此霸道的做法,心里也升起一丝不悦。就这么像一名罪犯似的被押走,柳慕汐怎么都觉得羞辱和不甘。她怎么说,也是普济观凌珺真人的亲传弟子,又如何能给师父脸上抹黑。
  她就算要回到钟家,也绝对不是以这种形式。
  “好,我答应回钟家证明我的清白。”柳慕汐道。
  钟行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而且这笑容是自豪与得意的笑容。就算她是先天强者又如何?普济观真传弟子又如何?在强大如斯的钟家面前,还不是要乖乖低头。
  他向来以自己的家族为荣,而这一刻,他的自豪感升到了极点。
  “但是——”柳慕汐又开口补充道:“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回去!我不是罪犯,没有必要被你们押送回去。”
  钟行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他道:“柳慕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心虚?”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心虚什么?我若是想要谋杀钟家家主,绝对不会让你们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像这种蹩脚的手段,我根本就不屑用,因为我绝对不会坏了门派和自己的名声。”柳慕汐语气也严厉起来,铿锵有力,气势惊人。
  钟行见状,暗暗吃惊于她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心中却有些认同她的说法。普济观向来重视名声,想必柳慕汐不会拿名声来开玩笑。要知道,如果家主真的死了,柳慕汐恐怕也会名声扫地。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
  于是,也不肯退让半步,道:“无论如何,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你这样做,只能让你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不过是一时低头,又算得了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钟家绝不会冤枉你。”
  “说得真好!可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你们钟家身上呢?我不依靠你们钟家,同样可以证得清白。”说到这里柳慕汐讽刺一笑,继续道:“若是人人都像你们钟家一样,病人出了什么事都算到我们医者头上的话,那对我们医者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将来,还有谁愿意为你们钟家效劳?”
  钟行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刚想说话,却听柳慕汐又淡淡说道:“还有,别把你们钟家看得太高了,别人怕你们钟家,我可不怕。我柳慕汐可不是那些没人撑腰的散修。如果你想彻底得罪普济观,彻底得罪凌珺真人的话,你尽管对我动手。”
  钟行闻言脸色不由大变,他万万没想到,柳慕汐竟然是凌珺真人的亲传弟子。钟家与各派关系都不紧密,就算跟普济观也没有什么交情,但这并不妨碍钟家向普济观购买丹药,因为有些丹药,只有普济观才会炼制,钟家跟普济观就算不能交好,也万万不能交恶。
  何况凌珺真人的医术,就算放在整个九州大陆也是佼佼者,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求到她身上。
  想到这些,钟行看柳慕汐的眼神不由变了,多了几分忌惮之意,而不复刚才那种随意而又藐视的态度,他好似有了几分动摇,脸色变了几次,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但是无论如何,上面给我的命令,我还是要完成的,对不住了。”
  柳慕汐也没想过,他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退缩,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把银色的宝剑,道:“那就让我领教一下钟长老的高招吧!”
  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晋级先天后,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都说修炼外功武者晋级先天后,要比内功厉害,但到底厉害多少,她也想好好的感受一下。
  钟行看到柳慕汐竟然还有储物戒,心里对她的忌惮又高了几分。柳慕汐越受普济观的重视,对钟家就越发不妙,如果真的伤了她,说不定真会让普济观跟钟家结交。
  想到前段时间,普济观与紫宵剑派绝交的事,他便知道,普济观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他们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慕汐都拿出了兵器,他就不能退缩了。
  钟行擅长的也是剑,因此,也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他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这个女娃的年龄还不如他孙女的年龄大,他就不信,自己浸淫剑术几十年,还怕比不上区区女娃子。
  宿衍和戚一梵离得比较远,只要他们不刻意暴露,根本没有人能察觉到他们的真正修为,因此,钟行一行人虽然看到了两人,却没放在心上,而兜兜那个小孩子,完全被他给忽略了,只要他们不多管闲事,他是不会管他们的。
  因此,三人就这么大咧咧地在一旁观看。
  看着柳慕汐与钟行把剑遥遥对峙,戚一梵赞叹道:“慕汐妹子果然不错,看她的起手式,便知道她没有荒废剑术,不然,她的手不会这么稳,这绝对不是什么空架子,只是不知,她的剑术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宿衍微微点头,道:“慕汐一向勤奋,她绝对不会懈怠的。”言语中对柳慕汐信心满满。
  他本来是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些人,可柳慕汐却拒绝了,她要试试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宿衍这才退避一旁。除非柳慕汐遇到了危险,否则,他是不会出手的。
  戚一梵也不赞同宿衍出手,杀鸡焉用牛刀,他们根本不配宗主动手。何况对付他们,宗主甚至完全不需要动手,就能让他们彻底败退。
  兜兜为了看得更清楚,则是爬上一块巨石,看到那么多人跟娘亲对峙,便气呼呼地道:“那个老坏蛋实在太坏了,竟然带了那么多帮手来欺负娘亲,简直太无耻了!”
  戚一梵听到兜兜的话,差点被他逗笑,说道:“兜兜你也知道‘无耻’啊?你知道‘无耻’是什么意思吗?”
  “无耻就是不知羞耻呗,他这么老了,还以多欺少欺负娘亲,真是老不修!”兜兜口齿清晰地解释道,随后,带着点鄙视地看了戚一梵一眼,他都知道无耻是什么意思,舅舅这么大的人竟然不知道,真是太丢他的脸了。
  竟然被一个孩子给鄙视了,戚一梵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嘟哝道:“真是的,你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兜兜却没有理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舅舅,专心致志盯着娘亲,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小眉头却皱地紧紧地,一脸认真的模样。
  柳慕汐已经跟钟行交上了手,剑光交错,火花四溅,先天强者造成的破坏力,与后天武者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罡风阵阵,飞沙走石,周围的树木也被一道道的剑光破坏,惨不忍睹。那些后天后期的侍卫们,根本就靠近不了,甚至被逼地离开了战圈。
  因为资质问题,钟行虽然修行比较慢,但是,他的剑术却绝对十分出彩,不枉他这么多年研习剑术,在技巧和经验方面,他比柳慕汐强太多了,何况,他的功力还比柳慕汐要强,因此,一开始,柳慕汐就落了下风。
  但是,柳慕汐悟性高,在与钟行的打斗中,她却迅速的成长起来,并且举一反三,渐渐地便由完全不敌钟行,变得终于勉强可以抵挡他的攻击,而等她坚持到一百多招以后,就已经跟钟行打的难分伯仲了。
  钟行作为柳慕汐的对手,对于她的变化,感受最深,见她一步步地追上自己,逼近自己,心里简直是又惊又恐,甚至还升起了一丝强烈的嫉妒之心,震惊于她那恐怖的诚招速度,嫉妒她的天资和悟性。
  他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确是有天才的。
  而眼前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而这样的天才,普济观不可能不重视,如果她真的在钟家的地盘上陨落了,普济观一定会跟钟家不死不休的,怪不得她之前会说出那番话来,原来不是无的放矢。
  她有这个资格说这些话。
  钟行想到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慌了。
  柳慕汐作为他的对手,如何感觉不到?因此,寻到破绽,迅速出手,快、准狠,务必做到一击必杀!
  “我命休矣!”钟行看到银白色的、带着寒气的剑光向自己的脆弱的颈项刺来,不由惶恐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自己身首异处的样子。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钟行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柳慕汐竟然及时收了手,此时,他的感知也回来了,冰凉的剑尖抵着他的喉咙,却没有刺下去分毫,但他却感到了一阵刺痛,因为她虽然没有刺到自己,可是锋锐、冰寒的剑气,却伤了他的皮肤,一缕鲜血缓缓从颈项处滑落。
  柳慕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银光之后,手中长剑入鞘。
  钟行这才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精神有血萎靡,他开口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柳慕汐道:“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之前对我不也是有手下留情吗?”
  其实,若不是钟一开始留手,她恐怕早就受了重伤,更别说后来的反败为胜了,当然,他的手下留情,也是看在普济观的份上,不想与普济观交恶的缘故,即便如此,柳慕汐也是心存感激的。
  钟行还行说什么,却听柳慕汐又道:“我知道钟长老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不只是钟家不愿跟普济观交恶,对普济观来说,也绝对不想得罪钟家。”
  钟行听了这话,脸色果然缓和了很多,叹息道:“真是后辈可畏,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真的老了。”
  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惆怅,还有一丝莫名的不甘。
  “你走吧,我相信你绝对不是谋杀家主之人,我会为你向长老院解释的。”
  柳慕汐却道:“我为什么要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在还没有证明我的清白之前,我怎么能够离开?”
  看着钟行不可思议的眼神,她笑道:“再说了,钟家主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何况,我也想知道,这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好吧,那你就跟我回钟家吧!”钟行见柳慕汐已经打定了注意,便同意了。他其实也希望柳慕汐能跟他回钟家,一来,是让他可以交差,二来,他想要救家主的性命,唯一的希望,就在柳慕汐的身上了。
  当然,柳慕汐跟他回去,绝对不会是以嫌疑犯的身份,而是以贵客的身份登门。
  柳慕汐先回到山洞换了衣服,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很多地方都被凌厉的剑气划伤了,便是修补好了,也会很难看,所以,柳慕汐直接就扔了,又换了一套跟之前的衣服差不多的道服。她身上还有几处轻伤,用“生生之气”转了一圈,就恢复如初了。
  宿衍、戚一梵和兜兜自然也要跟柳慕汐去了。
  等柳慕汐拖家带口地来到钟行面前时,钟行惊愕地问道:“柳姑娘,这几位也都一同前去吗?”
  柳慕汐微微颔首,道:“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怕我受到委屈,所以非要跟我去,难道不可以吗?”
  “既然如此,那就请跟我们一起走吧!”钟行在心里叹了口气,柳姑娘这是在防备他们,不过,他也理解。
  反正不过是两个先天初期的强者,到了钟府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了。
  宿衍和戚一梵都将功力压制在了先天初期,而兜兜再一次地被钟行给省略了。
  柳慕汐也没有主动为钟行介绍的意思,兜兜是她的儿子,也可以说是她最大的弱点,她不会主动暴露的,否则,万一钟家拿兜兜来威胁自己怎么办?
  侍卫让出三匹马来,一行人骑马回到了钟城。
  钟府。
  钟妙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她迷糊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事情,不由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惊慌喊道:“修凡,修凡呢?修凡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伺候她的丫鬟从外间走进来道:“小姐,您醒了?”
  钟妙佳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冲下床抓住丫鬟的肩膀,死死盯着她问道:“修凡呢?修凡在哪儿?”
  丫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回……小姐,姑爷出门为你请郎中去了。”
  “什么?请郎中?他的身体都那样了,怎么还能往外跑?不行,我得去找他。”钟妙佳说着便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郭修凡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钟府惯用的关郎中,医术十分不错,都称呼他为关神医。
  “修凡,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你了。”钟妙佳急忙拨开挡路的丫鬟,飞奔到郭修凡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关切地说道。
  “傻丫头,我没事!是你有事。”郭修凡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去找我时,突然晕倒了,我心里有多担心吗?立即便把你抱了回来。本来你只是焦虑过度,才会晕倒。没想到,你一直都不醒,我也只好去请神医了。现在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钟妙佳顾不上听这些,反而抓着他的手问道:“我的身体没事,倒是修凡你,脸色那么差……”
  说着,她就顿住了,因为她发现,郭修凡的脸色绝对说不上差,身子可以说是红光满面,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又怎么会病了?
  果然,就听郭修凡有些担忧地道:“妙妹,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都好好的啊!你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钟妙佳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她也不确定自己当地是幻觉还是其他,她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关神医,您快给妙妹看看!”郭修凡催促身边那个中年那人道,同时,他也不忘将钟妙佳扶到床边,让她倚在床上,绝对是好夫婿的典范。
  看得一旁的丫鬟一脸的欣羡和痴迷,关神医也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他印象大好。
  等关神医为钟妙佳把好脉之后,才摸着胡子皱了下眉头,道:“大小姐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焦虑过度,而且情绪起伏太大在,或许这才让她晕了过去,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让她多休息一下,保持心情开朗,再配合我给他开的方子,很快就没事了。”
  “我就说了我没事,真是小题大做。”钟妙佳也平静下来,嘴上虽然抱怨着,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觉得自己之前或许真的是太过焦虑和担心了,才会产生幻觉。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产生幻觉,毕竟,她的情郎身体还好好的。
  郭修凡只是宠溺而又包容的看着她。
  “对了,父亲的情况如何了?那柳慕汐抓到了吗?”钟妙佳终于想起了父亲的病情,开始询问郭修凡。
  郭修凡微微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道:“伯父的病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起色。”
  “那柳慕汐那个贱人呢?”钟妙佳咬牙切齿地问道,在她眼里,柳慕汐就是谋杀她爹爹的凶手,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也还没有消息。”郭修凡道。
  “那群废物!”钟妙佳怒道,“还是先天强者呢,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妙妹!”郭修凡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那些长老们,即便只是外围长老,也不是她能够放肆辱骂的。
  钟妙佳这才收敛了一些,小声嘟哝道:“这里不是没外人嘛,我说两句怎么了?谁让他们总是瞧不起我和娘。”
  “你暗里地骂他们没问题,但是一定要当心隔墙有耳。”郭修凡无奈劝道。
  “好吧,我记得就是了。”
  “小姐,郭公子,钟行长老回来了。”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前,大声禀报道。
  “哈,终于回来了。”钟妙佳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问道:“那姓柳的贱人也抓住了吗?”
  小丫头道:“抓住了,现在就在家主的院子呢!”
  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说钟行长老带人回来了,便以为他们抓住了柳慕汐,为了抢功,小丫头立即回来禀报了。
  “好!修凡,我们这就去看看。”钟妙佳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声说道,顺便又催促丫鬟给自己更衣。
  郭修凡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只要借钟家之手除掉了柳慕汐,他就会让钟家主醒过来的。
  对于他来讲,当然是钟家家主活着对自己比较有利。谁让钟鸣岐那个家伙意志力坚强,又太过谨慎和聪明,根本让他无从下手呢?否则,他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主院客厅,除了钟鸣岐外,还有一名先天中期顶峰的太上长老钟和裕。
  他们见到钟行竟然客客气气地将柳慕汐请了回来,甚至还有几个同行的帮手,不有感受十分意外。
  当然,钟鸣岐是高兴还有惊讶,钟和裕则是在不悦皱眉,显然对钟行的做法十分不满。
  因此,他便冷冷开口道:“钟行,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行躬身行了一礼,道:“和裕长老,此事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在跟你详细述说,不过我可以肯定,家主的病与柳姑娘绝无半点干系。”
  “哦?这倒有趣!”钟和裕敷衍地说道,他的眼神没有落在柳慕汐身上,而是细细地打量着宿衍和戚一梵。
  虽然两人的修为只是先天初期,但是,他却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再他仔细去看时,却发现,他们没有什么特别,仿佛刚才只是他眼花了。
  不过,他是一个谨慎之人,有些警戒地问道:“这两位公子又是何人?我们平照府何时多了两个这么年轻的先天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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