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逼近的事实

  古物,除了卷轴之外,每一样都十分沉重,并且它们无法收入小空间内。荒古遗族天生大力,他们用的东西哪怕是一个茶碗都有可能比一件灵器的重量要强,而左丘茂成想带走这些东西,势必要花很大的力气。
  果然,他拿出一张黑布,铺在地上,将诸多古物打包进去,背在背上的同时就感觉到他的腰被压弯了,简直举步维艰。
  想使用遁术?
  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他发现使用遁术自己是离开了,但古物还留在原地,十分的不方便,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背着古物往外跑。
  说是跑,其实连快步走都不及。他每一步都非常沉重,没走一步就感觉负重更加沉。
  “主人英明,连我都忘记了,死灵殿中封存的物体,若要离开死灵殿,便会不断增加压力。”黑老在心里暗暗佩服着君狂。这个连他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君狂竟然记得无比清楚,“若是此人只拿一件不那么贪婪,就好比先前精通遁术的戮祟祖魔一般,属下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目标不同,努力的程度也不同。”君狂微微颔首。
  戮祟祖魔目标明确,在经过几次试探以后,决定只取一件物品,没有想过修补的问题,因为这人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而左丘茂成自恃甚高,觉得有强大的修为和遁术,那就谁也拦不住他了,他就有了贪婪的资本,临时起意地想要卷走所有物品,贪多嚼不烂也是正常。
  要说左丘茂成这人,有脑子的时候特别有脑子,钻牛角尖的时候特别钻。
  这点也让他觉得很没办法。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左丘茂成也已经步履艰难地走到了死灵殿门口,君狂招手示意黑老跟上,自己笑眯眯地带头走着。
  “主人,需要属下出去拦截吗?”黑老忙不迭问。
  “不必要,他根本走不出去几步。”君狂笑得不怀好意。
  黑老一时间弄不清君狂想干什么,只能巴巴地跟上,看看他家主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不怕多,只怕不够精彩,他能看得出君狂是想让左丘茂成体会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并且反复体验,而他只需要跟在后面看着君狂“玩耍”即可。
  “怎……怎么可能!”还没有多靠近,就可以听见左丘茂成绝望的叫声。
  黑老放眼往外看,发现死灵殿虽然空间封锁已经解除,但死灵殿外的空间可是被完全封锁了,恐怕就连一粒风沙都会被凝滞在空中。而左丘茂成正形象滑稽地被困在这凝滞的空间之中,一副好像东西偷多了的小贼一般。
  说是贼,那还真是贴切,不请自来,不问自取,不是贼有是什么?
  “我说你啊,还是当年机灵的左王吗?”君狂在凝滞的空间中,却仿佛没有遭遇任何障碍,他绕着左丘茂成转了两圈,欣赏对方的狼狈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说,“我可跟你说啊,我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戏弄你这样的人。看你现在这蠢样,我怎么能相信你就是当年那个名噪一时的左王呢?”
  “你……”
  “你别忙着怼我,我也没说你不是左王,对吧?”君狂笑得更高兴了,“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你就是当年的暴君左王,但你左丘茂成并不是什么睿智的象征,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暴君,领兵打仗的是你的将领和军师,他们才是真正的智囊团。”
  这一点似乎戳到左丘茂成的痛处,他怄得要死要活,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翻白眼,被君狂一巴掌给拍了回来,生生憋出一口老血来,差点喷到君狂身上。
  君狂颇为嫌弃地躲避开来,一脸笑意看着他:“怎呢?到底是我说中了呢,还是没说中啊?”
  这明显挑衅的态度又险些让左丘茂成吐出第二口老血。
  而如今左丘茂成受制于人,又被君狂如此嘲讽,哪怕心理建设再强大,也必然经受不住这种挑衅,他狠狠地瞪着君狂,竟是松开了死死揪着包袱的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了今日付出代价。”
  说话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主人!”黑老一惊,知道左丘茂成肯定是躲进小空间死也不打算出来了,只等着熬到年头确定君狂走了,再改变策略,一件一件东西从死灵殿里往外搬。
  “不急……”君狂嘴角边的笑容依旧不变,“我不会放他走的,就算他逃进小空间里,一样能把他揪出来。”他轻咳一声,似乎是想纠正之前的言行,“不对,是打出来。”
  如果左丘茂成不愿意主动出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如今无界界碑已经有极细的丝丝缕缕渗入在与小空间相连的通路上,到时候直接破碎小空间,左丘茂成非死即重伤,真心还不如直接反扑。
  想到这里,君狂心念一动,将空间压制收回,果然在他手上有一根极细的丝线,丝线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
  君狂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持着手中的丝线,等丝线长度稳定之后确定左丘茂成已经停止了活动,大概是坐下喘口气了,这才玩味地笑着看向黑老:“对于魔修,无论怎么攻击都会给对方拥有大量仇恨的机会,而如果一个境界比我强空间一道领悟也不错的魔修,我可就不好逼得太紧了,以免他做出过激行为;对于魔修,还是要攻心,只有让他们诚心诚意地认输了,才能真正制住。”
  就好比先前的戮祟祖魔。
  “那么……主人是已经查到了一些想要的消息吗?”黑老鼓起勇气问,如果是今天之前的他,即使君狂让他问,他也是不敢的。
  “之前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跟他的对话不过是印证我一些猜想罢了。”君狂点了点头,复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境界虽高,但有些畏首畏尾,曾经近乎暴君又非常睿智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曾经耳朵记忆太过惨痛,他只是知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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