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前行
“他们？”水鬼姬眸中闪过一丝微光，“要说他们，我还真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也有几年没见面了，上次与他们论道，还说过‘彼出于是，是亦因彼。’”
闻言，秦筱好奇地问：“什么是彼出于是，是亦因彼。”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君狂说，“自己体会一下。”
“好唯心。”小萝莉微嘟着嘴，但似乎也有些认同。
君狂微微一笑，继续与水鬼姬的对话：“既然都是熟人，便不需要担心了。他们三人先前被困凰火神殿，这才侥幸出来。与我们算是兵分两路，他们是从大墓中进去的，而我们是从凰火神殿直接下来，所以先来了前辈这里。”他相信，很快夜氏三兄妹就会因为踩中某个机关或者禁制，毫不意外地被送到水鬼姬这里；而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主动寻找先前尝试过的禁制，直接出现在水鬼姬面前。
当然，都是说不准的事，还有另一件事，君狂需要交代一下：“诚如前辈所知，目前有一股不明来意的人，潜入了王墓，还望前辈多加留意。”
“看来先前王墓中那么大响动，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水鬼姬心下一片清明。原先她以为是机关年久失修，发生了一部分坍塌，虽在意料之外，但并不让人如何惊讶，如今细想这么大的动静果然有些异常。
“前辈心中有计较便好。”君狂拱了拱手，又说，“我兄妹还赶着前去查看一番，往后再来与前辈把酒言欢。”
“好说。”水鬼姬微微一笑，“我也就仗着多活了些年头，占你口头上一点便宜。若是按修为计较，怕是我要叫你前辈了。”
“前辈就是前辈，而我一个小辈绝对不能有什么不敬之举。”君狂讪讪地笑着。
若不是水鬼姬花了大量时间在转化成冥修上，若不是冥修的修炼方法不同寻常，在拥有绝对多的资源的前提下，水鬼姬的修为只会比他君狂高。这到底是生在上古年间的老前辈，体质之强大自是不谈，连神凰都赏识的人族修士，其实力可想而知……
正想带着君谦和秦筱离开，君谦退了两步，却恭敬地对着水鬼姬一揖：“晚辈自知修为入不得老前辈的眼，但有一事晚辈觉得还是应当提醒一番。”顿了顿，他又说，“传说噬炎冥凤自上古年间陨落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而如今这番我等确有种种猜想，首当其冲的还是复活一事。”
“……你是说！”水鬼姬的面色变得难看。
“晚辈并非危言耸听。”君谦认真地说，“前辈既然是冥修大家，应当也明白冥修如何而来，又多难灭杀……”
水鬼姬见状，点了点头：“你的话，我记下了。若有来日，我再抽空指导你的修炼。”
“多谢前辈！”君谦拱手行礼，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在他腰间长剑上逡巡。他犹豫了一下，却始终没有问原因，只是乖巧地退下。
水鬼姬让鲛人们将他们送出通道，三人又回到了通道中。通道里的水已经干涸，甚至没有留下一丝浸润过的痕迹。
君谦艳羡地看着鲛人们的背影，心想到底是没说上一句话。他不是没尝试向鲛人搭话，却被君狂揍了一拳，险些咬了舌头。
“我说，干嘛不让我跟鲛人搭话啊，明明都那么漂亮。”君谦埋怨着，“而且那皮肤，真是光滑，恐怕就算是修为很高的女修，也不能与之媲美。”
“你得罪了他们，回头来见水鬼姬前辈的时候，没你好果子吃！”君狂嘴角抽了抽，真是气到要笑。
秦筱忍俊不禁，轻掩着嘴，偷笑起来：“君谦哥哥，这些鲛人先祖可是从人族修士手上被水鬼姬前辈救下来的，对我们人族修士自然颇多警惕，先前肯冒个头也是因为太过关心水鬼姬，你竟然还上去搭话了。”先前君谦一开口，这群鲛人便一个激灵，将他们送到以后，迫不及待地就告退了，显然是硬着头皮来的。
“算了，赶紧走吧。我们也没那闲时间耽搁了。”君狂轻咳一声。
三兄妹这才离开通道，每往前走一步都本着小心。
自从被认可以后，君谦再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机关。看不到就不会出于好奇心，想去试试，自然一路上也算平坦。他们也注意到，没走过一步被踩过的地板上便有符文发光，只是在他们走过以后就归为沉寂，想来不会再出发什么陷阱。
过了两个岔口，再往前走，三人看见一片很大的空场地，这么大块的空地，真不算太常见，这也让君狂等人多了一分好奇。
“我说，你们仔细看看，这像不像一个戏台子？”君谦说。
“果然。”君狂仔细一想，恐怕他们先前来的路途中，就已经走错了。可再回身的时候，却发现走过的路被一片黑暗笼罩，这显然是不让人回头的。
秦筱柳眉微蹙：“没路了。”
“戏台子上去，似乎还在演着什么。”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原先空无一物的戏台，此际竟然开始演绎剧目，只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证明这并不是幻象。”恐怕先前台上就演着戏，只是有禁制隔绝，让他们看不见；此际后路断绝，禁制这才褪去。
看得出台上演戏的，都是些人傀，但一个个妆容整齐，穿的也是上好的戏服，演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剧目，根本就看不出来。
三兄妹无奈，只能往前走。
戏台下面并没有给宾客准备的坐席，明显不是为了招待他们的。所有进入此地的人，恐怕都会被默认为不速之客，而人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兴高采烈地冲过来，将不速之客们完全驱逐。
“我们是不是选错路了……”秦筱有些尴尬。
“没退路了，我们还是先上去看看吧。”君谦摸了摸鼻子。虽然下意识觉得这戏台子就是一个大坑，但还是得往里跳，否则连个可走的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