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说:我没把婚姻当游戏;晚晚说,我只要妈妈
一
宁敏没有接。
她盯着他紧张的出汗的脸孔,用无比冷静的声音陈述这样一个事实狸:
“不戴。启航,我们已经在六年前分手了。现在,我是佟庭烽的太太!躇”
死寂!
房间内突然之间呈现出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气在抽拉。
久久的——
“是吗?难道你想维持这样一个完全不应该成立的婚姻么?就这么把我判死刑了吗?连缓刑的机会都不给吗?”
霍启航死死的盯着她,脸色腊白,难看到了极点,就像随时随地都能晕死过去的一样,看得她好生不忍。
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该提这个话时的。可是——
“签下字的那一刻,我没有后悔的打算!”
这是大实话。
而大实话,往往最伤人。
“不打算后悔?”
他低低笑,可她能感受到他话里的痛:“哪怕是错误的,你还是要坚持吗?这种坚持有什么意义。”
她沉默。
霍启航压抑着愤怒,从牙缝里了挤出两个字:
“离婚!”
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两字来的更为讽刺的。
坚守的那么多年。守到的是一场空。
宁敏别开了脸,一字一顿的说:
“我没有任何可以离婚的理由,霍启航,我没有把这场婚姻当作游戏……”
下一刻,他狠狠推开了她,自己险些从床上掉下来,她想扶,他拍开她,困难的躺回去,因为触疼了伤口,他疼得冷汗直冒。
“启航,我们就这样过去了吧!这样,至少,我们还能和和气气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床上之人,狠狠的抓着被子,冷漠的脸孔,惨白惨白:
“你爱的是我!你却把自己嫁给了别人。宁笙歌,有你这样做糊涂事的吗?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这么的不负责任。”
她低头,嚼着他的话:是糊涂吗?是不负责吗
也许,是有点冲动,可她并没有因此而后悔过。
“或者,现在,我还没有不爱佟庭烽……可婚姻有时候,和爱无关。重要的是,我已经是他的合法太太。并且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太太……”
这话,是不是很刺激人,他的脸色,一下骇白骇白:
“你这是在故意气我吗?”
“我没想要气你……”
只是想要用这样一个事实,斩断过去。
“你就是在气我。”
他语气肯定。
门突然开了,郝军走了进来,他一早在监控室看到他们在吵了起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宁小姐,霍少初醒!”
宁敏听出来了,郝军的话,语气有点重,只得闭嘴。
“我不会放弃!”
床上,他闭眼,语气坚不可摧。
她听在耳里,有点怕了,担忧未来,她的存在,会给佟庭烽带来麻烦。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点想念他——那个男人,能让她觉得温暖。
可她却把戒指弄丢了,这可怎么办?
一种莫名的心虚,诡异的漫上心来!
不行,她得把戒指找回来。
转身,她要离开,手却被拽住。
“去哪?”
霍启航见她脸色极难看,不由沉沉问了一句,现在的她,令他紧张。明明就在身边,可他就是觉得不安,或是因为“合法太太”四个字,刺痛了他。她现在冠着别的男人的姓。
“我跟你都需要冷静一下……”。
tang她抽手,走了出去。
二
宁敏有下去找戒指,顺着那戒指被抛下来的位置,是一个小小人工湖,湖水挺深,想要找回在戒指,显然是不太可能。
她站在那里怔怔看了好一会,那戒指,她是真心喜欢的。
抚着空荡荡的指间,她的心,也是空荡荡起来。
“太太,您找什么?”
阿灿突然出现,见她失魂落魄的盯着湖水,问。
她转头,一怔:
“你怎么在这里?佟先生呢?”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
他来了吗?
“我们昨天就到了,第一少的人不让我们上去找您,先生昨夜守到半夜,后来实在太累,就去了酒店。太太,您给先生打个电话吗?先生很担忧你!”
阿灿把手机递上。
宁敏接过,犹豫了一下,打了一通:
“不通,关机……”
“可能是没电了!”
“嗯!”
“我去把先生找来,手机您留着!”
“嗯!待会儿我会打给他。谢谢!”
宁敏彬彬有礼的说:
“你,守了一夜?脸色不太好看,去休息一下吧!”
阿灿睇着,太太的气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疑惑,太太和第一少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会看到第一少受伤,慌成那样,一夜之间,容颜尽憔悴。
三
此刻,佟庭烽正和儿子在总统套房的餐厅内用早餐,手机在充电,佟麒正在问:
“那个宁倾晚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佟庭烽正琢磨着要和儿子怎么说这件事,关于他身世,现在实在不宜说透。
陈祟在边上一起用餐,停了下来,也觉得这事,难和孩子交待明白,处理的不好,会埋下阴影——这孩子一直以为宁笙歌是他亲生母亲。
这时,有人敲门。
陈祟去开门。
门开,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佟庭烽先生是不是住在这个房间?”
“是!”
“我家先生,想见佟先生一面,特差遣我来相请。”
“你家先生是谁?”
那人得体虔恭一笑,奉上一张拜贴,陈祟揭开一看,一凛,道了一声:
“请稍待!”
他拿去递给了正在给儿子擦嘴的佟庭烽。
“谁递的?”
“您自己见!”
佟庭烽翻开一眼,眼眸一深:
“告诉他,我会如实赴约。”
四
清晨八点,宁敏回了特护病房,先洗漱了一下,和晚晚在陪客房吃早点。
饭后,晚晚依偎在她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她说:
“妈妈,我想抱抱你,就一会儿。昨晚上,你已经陪了伯伯一整晚,现在开始,您陪我一小下。”
她嗯了一声,细细的看着女儿,总想从女儿身上找出男人的印迹,可就是不像。
爸妈也见过晚晚的照片,都说,像她,不像霍。
可她却在这个孩子脸上瞧到了小麒的影子,这是什么原故?
难道是因为昨天她狠心把他丢下,心里愧疚,所以,才止不住想念。
“妈妈,那个佟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叫你妈妈?”
晚晚看得明白,妈妈的心情很差,笑容很牵强,所以,她问的特别的小心。
宁敏一时无语,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和佟麒的关系。晚晚是霍家的孩子,霍夫人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
许她把孩子生下来,想必就是不想和他儿子彻底闹翻。这个孩子,属于霍家,霍家人不会放手的。
“妈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有点!”
她低低说,捧着女儿的脸认真的问:
“晚晚,你想不想有个爸爸?”
晚晚转着大眼,歪着头,心砰砰砰乱跳:
“妈妈,我想。”
哪个孩子,不渴望得到父爱?
单亲家庭再如何如何和谐,总归是一个不完整的。
宁敏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声。
“要是……要是将来,你不得不跟着爸爸……”
“等一下,什么叫做不得不跟着爸爸?”
晚晚的眉,蹙了起来。
这孩子的心,可敏感着。
宁敏斟酌着字眼,想了想,才说:
“就是,爸爸和妈妈,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孩子的脸倏然一下变的苍白,急急就捉住她的脖子,大眼睛里全是震惊:
“妈妈,您这是想把我打发给爸爸,又想离开我吗?不,绝不,绝不,我只要妈妈,我不要爸爸了……除了妈妈,我谁都不要……妈妈,我严正告诉你,这一次,你要是再撇下我,我一定不会再乖乖的,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如此激烈的反应,令宁敏着实惊了一下,心疼啊:
“傻丫头,妈妈怎么能舍得抛下你……你放心,妈妈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永永远远跟着妈妈。”
“说话算话,耍赖是小狗!来,拉勾打印……”
一根粉嫩的小手指伸了过来,晚晚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宁敏感慨一笑,也伸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妈妈,我爱你。我可以没有爸爸,但绝对不能没有妈妈!晚晚只要妈妈!”
孩子亲了她一下又一下,很严肃的宣告。
门,突然被推开,母女俩一起往外看,一个优雅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高盘,无袖中裙,手上挂着一个小包,很简单。但无论是从衣着的色彩,还是包包的配饰,都彰显着一种贵族的气息,显得高贵。
此刻,凌厉的目光,自宁敏脸上一扫而过,而后落在宁倾晚身上,眉似微微皱了一下。好像对她刚刚的童年稚语,怀有微辞。
宁敏站了起来,神情一下有点局促——不知为何,每次见过这个女人,她就会有一个没来由的紧张,会感到压抑。也许是因为她身上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太能给人压迫感了吧!
“霍夫人,您什么时候到的?”
来的可不正是那位尊贵无比的霍夫人:季如夕。
“刚到!”
霍夫人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身后跟着她的特别助理薛姨,那薛姨跨进来时说:“小小姐,见到人,怎么不吭声?”
语气是温和的,但听在宁敏耳里,总有一股狐假虎威,盛气凌人的味道。
晚晚端端正正的站在宁敏身前,仰头巴望了一眼,看到母亲点头,才脆生生叫了一句:
“霍奶奶早上好!”
霍夫人迈了进来,步履清脆,来到晚晚面前,端庄一笑,揉了揉那柔软的发:“以后叫奶奶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带着姓,显得生份。对了,爷爷也来了,在你爸爸房里。乖,去你爸爸房里看看爸爸吧……多陪陪爸爸,他才不疼……别忘了,你可是你爸手心里的心肝宝贝。”
这话,令宁敏微微一惊。
六年后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开出口来第一次话,居然是当着孩子的面揭穿了她的身世,承认了晚晚霍家血统这样一个事实。
待续!
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