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走自己的路
“快去拿备件。把所有的备件都带上!“辛普森人都慌了,大声地吼着。
不光是他慌了,所有美方人员都慌了!
每个人都在大声喊着。企图指挥其他人做这个做那个。
电源全部被关闭,关得彻彻底底!连厂房里的灯。都全部熄灭了。诺大的厂房里,只看到一个个人影在飞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好几分钟,辛普森才清醒过来。
他费尽力气,让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安静下来,用装卸车,将卫星装上重型拖车。
美方安全人员紧紧地围在拖车周围,这个时候,他们再也顾不上,开车的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开路的警戒摩托拉着凄厉的警报,车队飞快地向实验室冲去,一群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
中方的警戒摩托,率先赶到实验室,士兵们飞身从车斗里跳下来。立即就让把实验室院门打开。
另外几个士兵快速冲在前面,赶去实验室提前做好准备。
刚冲到大门口,他们就和一个跑出来的年轻女孩迎面撞在一起,那名女孩被大力撞了出去。跌在地上。
士兵赶快把她扶起来。急促地问道:“你是这里的研宪员吗?里面
还有没有人?实验室马上就要整理出来!美国人的卫星出问题了,需要立刻进行检测!”
那名女子似乎有些被撞懵了、过了几秒钟,才答道:“有人,里面还有一个人在做实验!”
带队的上尉焦急地命令士兵赶去通知,让那名还在做实验的研究员赶快出来。
士兵们迅速冲到了试验室门口,探头往里瞧去,楞了一下,回过头对那女孩说:“没人!实验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不可能!我刚才还和他在一起!”女孩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实验室里,果然,里面没有人!
周主任也在跑,他紧紧跟在美方研究员身后,大声问道:“怎么样?情况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发射?”
那些美方的技术员都顾不上回答他,直到一辆卡车。开过来,将所有人都接上车,才喘着大气,说道:“没关系。只要关键芯片没有烧坏,我们都有办法修复!只是,你们的实验室要足够先进!”
“实验室绝对先进!这是我们今年才建的一个实验室!使用的是日本的仪器,都是目前一流地!”周主任紧皱着眉头,向他们保证道。
辛普森等人,也顾不上疑问,日本人为什么会卖给他们最新的仪器。都大喜道:“那就没问题了!导航板虽然重要。但更换并不复杂,一天。最多两天。我们就能修复!保证发射能够按时进行!”
周主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靠在车帮上。
他这时回头看看厂房的位置,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萧强哪去了?好像有一会儿,没有看到他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强这小子……
车队急速冲到实验室。院门很宽、足以让拖车直接开进去。
周主任从车后跳下来。看到一群士兵,围着一个年轻女孩朝他走过来。
那个带队的军官悄惜把他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首长!这个女孩有情况要反映,据说。你们国防科工委的一名中校,进了实验室,可却没见他出来!现在外国人借用了这个实验室……”
周主任心一阵阵地往下沉!
还有什么好疑问地!事情来得这么蹊跷,卫星地面检测出故障,萧强占用了最好的一间实验室,然后失踪!
出奇地,他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神色显得极其淡定。
他对那名军官说到:“把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替换下来休息!这件事,只能告诉基地最高领导、不允许向外面的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是!”那名军官很快把他地手下全部集合起来、在美方接管了实验室外面的保护以后。退了出去。
周主任瞧了那名女孩一眼,他认识这个女孩子,也知道她是谁的女儿,袁家的野丫头。
事情经过,他已经不想去问了!
如果不是萧强,换了任何一个人。他还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但偏偏是萧强,他知道这个人以往都干过什么,现在又想干什么!
结论是早已注定的!
他带着袁叶誊来到了基地大楼,找到基地负责人,、两人商谈了很久,双方都一致认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严守秘密。
然后,他独自一个人、借用基地的保密电话,打了一个长途。
这次通话的时间,很长很长,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当他挂上电话以后,当即就让基地保卫部门,用电话为袁叶馨买了一张回北京地机票,并亲自陪她到机场,看着她坐上飞机,直到飞机起飞以后。才就此返回。
接下来。他一脸平静地忙前忙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卫星的过载保护电路起了作用,高品质的电子元器件,保护了电路板。美方的技术人员,加上第三天从美国急匆匆赶来的休斯公司卫星专家,更换了几块集成电路以后,卫星修好了。
包括休斯公司、保险公司、中方、亚洲卫星电视台几方,都害怕卫星再出问题。亚洲电视台曾经提出放弃这颗卫星,重新订购一颗,和美方协商了几天,终于达成协议:卫星降价百分之三十!并作出保证。一旦卫星在天上出事,保险公司将负责赔偿。并为亚洲电视台,发射一颗新卫星!
原定于四月七日发射的卫星,一直拖到了四月底。
当天的天气很睛朗,为了减少大气漂浮物,发射还是在夜间进行。
九点钟半,随着距离发射场三公里外地指挥中心,传来“点火”的命令,操作员摁下了启动地按钮!
一条长长的火龙,点亮了沉寂在夜色中地发射场。
元数地记者。纷纷拍下这激动人心地时刻。由于这颗卫星的多灾多难,除了中央电视台,进行了全国直播,就连世界各国。都有大批新闻媒体。派出记者前来转播。
塔斯社的记者这样说道:“它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夜空。直到天际!这次的顺利发射,象征了中国地航天,开始走出自我封闭的小舞台。迈上世界商业卫星发射的大舞台!它的成功,必将鼓励这个国家,向更加光明地未来前进!”
在控制室里,还没有充满喜悦的气氛,火箭还没有到达预定轨道之前,谁都不敢大意。
许多的国家领导人,还有驻华的使节。以及国防科工委、总装备部等领导。都在玻璃隔墙外面,注视着大屏暮上的追踪数据。
亚视的首席执行官非常紧张。和他不相上下的,还有休斯公司。保险公司的代表。短短地二十分钟里,他们已经擦了几十次汗水。眼镜片,也是摘了擦。擦了摘,都显得坐立不安。
地面接收站、海洋测量船。一个个监控点传来火箭飞行姿态正常讯号。
从屏暮上,可以看出。火箭的飞行轨迹,完全和预定的路线重合。没有出现一点偏差。
每一次播报这样的讯息,都会引来大批的掌声。许多国家的驻华使官交头接耳。称赞这这次发射的精确!
二十多分钟后,火箭已经到达预定星箭分离地高度,亚视的执行官,以及美方地人员,全部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卫星从载荷仓顺利脱离。并迅速和火箭分离,飘向预定的转移轨道。
火箭则继续向外太空飞去,直到燃料完全耗尽,成为太空中地漂浮物。
“我宣布、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所承接的商业卫星发射任务,圆满成功!”随着监测站传来。卫星雷达已顺利展开,并和地面站取得联系地消息传来,发射场主任宣布了卫星发射任务的圆满成功!
无数的欢笑、眼泪,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拥抱,和所有人拥抱!
认识不认识。不再重要!身份。此刻也不去关心,所有的人,都和身边的人紧紧搂在一起,欢庆着胜利的时刻!
亚视的首席执行官,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发射中心主任的手,反复摇动。
休斯公司和保险公司的代表,都从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满头的大
汗。两人相视一笑,都赶上前去,向中方表示最真诚的祝贺!
周主任。就在这个欢庆的时刻,离开了指挥中心,离开了西昌,一个人静悄悄地飞回了北京。
在机场,他坐着按排好的轿车。没有回国防科工委,而是直接赶往寰宇公司。
按理说,寰宇公司是在郊外。可是北京这两年发展非常快,城市持续向外发展大量的外来人。开始涌入京城。
现在,一片片农田被平整出来,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
照这个趋势,要不了多久,包括寰宇公司所在的地方,大概都会被纳入到北京城区范围内了吧……
周主人虽然眼睛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脑海里,却在回响着那天他电话联系的内容。
尤其是电话最后那段内容,他也是思考了许久,才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从而能够以心平气和的态度。作此趟寰宇公司之行。
“制裁他?制裁他对谁更有好处?是国家、他。还是外国?”
……
“他还是爱国的嘛!只要爱国就好!以他的脾气啊,留在外面。比留在里面好!硬留在机关里面。迟早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所造成的破坏,将远远大于成就!放在外面,对国家的贡献极大,至于其他的,也是他个人得失!”
“怕?有什么好怕的!一个组织再厉害,能厉害得过一个国家?更何况他的根基,都是那些爱国科学家!他能偷,能偷多少?能把美国的军火库偷空?就算他一天偷一件,人家一天就可以生产十件百件!这就是国家的力量!这个道理,他现在还不懂、我们硬去告诉他。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不要期望值过高。你就是期望过高了!只要他根在国内,就是最好的结果!”
周主任叹了口气,不是他期望值高,而是他心里着急啊!他恨这个小子,一点都不明白大局。只会凭着感觉瞎闯!让他去闯。万一失败了,那中国好容易抢占的先机。又会化作流水!
车子在寰宇公司大门口,向门口地安保队员出示身份以后。对方迅速向上报告,在接到许可后,予以放行。
他不像以往那样,直接坐电梯到顶楼,去萧强办公室。而是依足了规矩,在一楼大厅留了下来,让接待处。安排他在会客室等候。
萧强和奥斯丁匆匆自顶楼赶下来。忐忑不安地进了会客室,看到周主任一脸和气地坐在沙发上。慢慢地饮着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他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以惯例、凡是出现这种情况。周主任都会对他破口大骂、要不就是苦口婆心。但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却置身事外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萧强轻手轻脚来到周主任面前。以他一贯认错的态度,小声说了一声:“周主任……”
周主任抬头看见他。立刻满脸堆欢,站了起来、主动和他握手道:“萧总来了!这次冒昧来访,打扰你们工作了,不好意思啊!”
萧强被他的态度吓了一大跳,以为对方是气到极点,特地来讽刺他,赶快低眉顺眼道:“周主任.对不起,我又给你闯祸了!
“什么闯祸啊!发射不是顺利进行了吗,只不过耽误了一点时间!这很好嘛。让基地的人都适应一下,在危机状态下地反应,这很好啊!”周主任笑容可鞠道,反客为主地指着旁边的沙发,“坐坐。我们坐着谈!奥斯丁总经理。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好好地谈谈。”
萧强被他态度大变,给吓坏了,而奥斯丁还献宝似地将手里提着的皮箱,送到周主任面前:“周主任,这是我才从美国偷偷走私回来的高科技芯片,说是卫星上用地,说不定你们能用得……嗷!”
奥斯丁的小腿,被萧强重重一踢,一下跳了起来,抱着腿连声呼痛。
这些芯片,本来就是打算给过国防科工委的。
寰宇的技术力量。还达不到研究卫星这样高尖端设备的水平。那些专门的电子元器件,更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制造出来的。
以奥斯丁走私地名义。交给国防科工委。他们能说这是从亚洲一号上面拆卸下来的?而有了这批先进芯片,自己能用上的卫星,应该会更先进得多!占领中东网络、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说来也是为了自己打算!
可是,这个时候交出去,不就是贼喊捉贼?
萧强尴尬地想去拿回皮箱。周主任已经伸手按在了上面:“既然是诚心卖给我们,那就却之不恭了!对了,还有上次,萧总让海关转交来的民用设备,都已经送交各厂矿安装到位了。只是我们手头现在也有点紧,如果一次付款的话,也比较困难,向和萧总打个商量,我们签个借据,分期付款怎么样?”
萧强看着他傀疚的面部表情,真的害怕了!
他知道这次闯祸闯得厉害,都惹到了美国人身上。稍一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但他一贯地赌性,让他不顾一切,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周主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连奥斯丁,也感到事态不妙,抱着腿。不敢叫出声来。
萧强赔笑道:“周主任,这次是我不对!我无组织无纪律……”
“不不不!是我不好!”周主任连连摇手,“是我错了!我一直把你当成了自已的下属。像子侄一样,要骂就骂,要批评就批评。这很不好!我是国防科工委地主任。你是外资企业的老板,咱们俩谁也管不了谁,最起码。也是个平等地地位。所以,对于以前的冒犯,我要向你道个歉啊!”
萧强惊异不定地看着他,从周主任地表情来看。是坦然地、真诚的!难道,他真的是来给我道歉?可我地中校军衔。不是挂在国防科工委,他说是我上级。也没有说错啊……
他看看奥斯丁,对方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眼中,都有些茫然。
他定了定神,试探道:“周主任,我想你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出现了……”
萧强还没说完。周主任哈哈大笑起来:“萧总!你误会了。我没有一点怪罪你的意思,这次也是真的想来和你说清楚。企业就是企业,政府就是政府,大家要把这个责任分开。你们只要守法经营,我们当然也不会干涉,更谈不上你向我保证的了!”
萧强这算是明白了!
周主任这是来和他撇清责任来了!
你萧强。以后想要做什么,只要不犯法,没被我们逮着小辫子,我们就不管!但是,如果胡作非为。并且造成恶劣影响,那么对不起。该怎处理,就怎么处理。决不姑息!
这么说,我就不再是自己人了?
从今以后。只是一个合法地商人,提供商品、上缴利税的普通商人?以前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萧强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一直以来,他也对自己地身份感到模糊。有时候,他像个商人,到处不择手段地搜取利润:有时候,他又像个科学家。带领手下的研究员进行科技开发:有时候,他又像个政府工作人员,为了把国家的科技水平提高,掸精竭虑。
一个国家的科技提升,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所能支撑得起的?
这样沉重的压力,让他无所适从,在一个个身份中间。迷失了自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现在,别人帮你指出了真实的自我,所有不相干地身份。都被剥离了:你是个商人,你只是一个商人,一个从事高科技产业的商人,不要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上帝!
以后,请不要进入不属于自己的领域!
什么军事基地、国家科研单位。这些地方,就请你不要再去了。政府部门。如果不是办正事,也请不要无故造访,大家都有工作要忙,没空陪你闲聊!
你的责任,就是好好经商、努力赚钱、守法纳税!
这是好事啊!
萧强忽然感到,似乎肩头的担子,一下被卸了下来。胸中一片轻松。
从此,只要专心把公司打理好,多嫌钱,多给国家上缴利税,不也是为国家作贡献吗?
多制造一些高精密的仪器。钻研一些先进科技。双方正常交易,只要能够打破西方地技术封锁。这就足够了!
历史有它的必然性。它会按照自己地轨迹,向前进!
自己只要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前世记忆中。那个富强地中国,自然也必将出现!
那么。就安心把公司的事务,尽力做到最好吧!
只要让公司,不断在高科技领域中,取得突破,那就能给国家最大地帮助了吧?
他的心态完全平静下来、也不再作出畏缩的样子,正色道:“周主任想来还有一些忠告吧,能够给我们提个醒吗?”
周主任很欣赏地看到他恢复了常态,也用认真地语气说道:“守法经营。这就是我唯一的忠告!对了,我相信萧总未来必然还会发明出更多、更好的产品,研究出更先进的技术,只要到那个时候。别忘了我们,就行了!”
萧强想起来一件事,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恭敬地递到周主任面前。
这是他在国防科工委的办公厅的证件!
以后,他就是个一般的商人,自然不能军民不分,这个中校的军衔推了出去,大家就两清了!
周主任瞟了一眼,收回了这本证件。笑着站了起来:“好了,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们答应萧总的卫星,有了你的帮助,一定会更快完成!另外呢,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一下萧总。”
“周主任客气了!我们都是朋友。能帮的忙。我一定义不容辞!”萧强心中的负担一扫而光,很快就恢复了自已的本色,谈笑自若。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周主任大笑着拍了拍装着芯片的皮箱,“我们两家,想来以后要打的交道还很多,正规合同什么的,必然不会少!就像这次,还有民用设备那一块,这个合同还是要签的。但是我们开放还不久,对于国际商业合约;我们也不太熟悉。你这次请来帮我们填标书的余律师,就是你们公司常驻的法律顾问。所以,我们想请你,也帮我们找一个国际商业法律事务方面的专家。
萧强慨然应诺:“没问题!这个事情,我立刻就处理。回头就帮你们在香港,找一位普通话还过得去的法律专家。别像余律师一样,大着舌头,老是出笑话!”
欢方都大笑起来。
送走了周主任。萧强问奥斯丁道:“你认为。他这样的话,有几分诚意?”
“看起来还是很真诚的……”奥斯丁琢磨着,苦笑道,“不过具体有几分,我也者看不出来!我想,我们还是要有自已的打算吧。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得是!让你找的代理人,在香港开家劳务公司,到国内来招人吧!这次中东网络建设,需要很多的人,我们,也需耍一些自保的力量,那里,毕竟太乱了,而且,还将更乱……”
萧强在办公室门口。和奥斯丁分手。
推开办公室,他向正在处理文件的林怡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
从个以后,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吧!
抛开那些自已承担不起的负担,轻装上阵,应该,会走得更轻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