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怪我
周元把宋西菊送到小区楼下,车子停在那,路灯被树叶切割成细小的光影晕染到车厢内,为车内的两人铎了层朦胧的光雾。
周元自从接手家族企业之后,身上多了些商务人士的成熟,虽只沾了一星半点,到底让他脱离了花花公子只看脸的时代。
宋西菊侧头看他,“不上去?”
“嗯。”周元目光发直地盯着前方,看似在发呆,又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
车厢安静了片刻。
宋西菊问,“有话想对我说?”
“嗯。”
短暂的沉默后。
周元侧过身体看向她,眸子里尽是欲言又止的挣扎之色。
宋西菊笑着问,“反悔了?不想和我结婚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周元直视她。
宋西菊依旧在笑,那笑和平时不一样,带着说不出的郑重其事和义无反顾,“那我回答你,没有反悔。”
周元目光滑过她平坦的肚腹,突然问,“跟我在一块难受吗?”
“不啊。”
“那你吻我的时候会想起他吗?”
“……”
宋西菊的嘴角僵住,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又忽然疲惫极了懒得开口了。
“我曾经下定决定要占有你的心,现在看来,却是你彻彻底底占了我的心,而你这里……”周元伸手指向宋西菊的心脏位置,“没有我。”
“婚礼延迟吧,我给你点时间,想清楚再……”周元闭上眼,手机里的那条彩信虽然已经删掉,却还环绕在他的脑海中久散不去。
宋西菊打开车门下去了。
周元捏了捏眉心,烦躁得不行,他用力捶了一把方向盘,寂静是夜里,只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车窗被敲响。
以为是保安,周元摇下车窗,就见去而往返的宋西菊满脸是泪地瞪着他吼,“我努力了!”
周元怔住。
“你不能因为看不到就否定我!”宋西菊打开自己的朋友圈,扔给周元看。
许多条设置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发的都是他和宋西菊的照片。
有深夜发的,有凌晨发的。
还有昨晚发的。
她写给自己说,“这辈子最美好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一个会逗宋西菊开心的周四元。”后面加了两颗心。
“我努力想要爱上你的!”宋西菊崩溃地大哭,“可是谁让你出现那么晚,谁让你那么晚!谁让你那么晚啊!”
周元下了车,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
“都怪你……”宋西菊把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
周元半点没嫌弃,还用自己的袖子去帮她擦,“好,都怪我都怪我。”
“婚礼不要延迟……”
“好,不延迟,婚礼照常。”
宋西菊缓了片刻,总算止住泪,她埋在周元肩头,声音嗡嗡地,“周元。”
“嗯,我在。”
“算我欠你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宋西菊捏紧了环住自己的那只手臂的袖子。
周元心口抽疼,他用力抱紧她,亲吻她的发顶说,“宋西菊,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
陈凉一路装睡,车子一停,她就睁开眼睛想跑。
结果,窗外绿意森然,俨然是顾祠邵的山间别墅,并非她的住处。
顾祠邵撑着手臂罩在了她的头顶,目光悠悠俯视着她。
陈凉瑟缩了片刻,还是很怂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鼻尖,“补给你。”
她蜻蜓点水一沾就退。
顾祠邵还停在那。
目光灼灼盯着她。
陈凉思了又思,总算以不算灵光的脑袋想到什么,又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补,统统补给你。”
顾祠邵这才眉目舒展,率先下车。
山间别墅的一大好处就是环境优美,气氛恬静。
月光皎洁,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足够让陈凉追着踩着玩耍片刻。
她一低头,就想起方才见到的谢母,犹豫地慢慢吞吞地跟在顾祠邵身后说,“对不起,之前答应你一个月……好像没能承诺。”
顾祠邵脚步顿了顿,回头睨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事,现在就很好。”
“要是我,一直不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呢?”陈凉依旧低着头,似是不敢看顾祠邵的眼睛。
顾祠邵不答反问,“那你愿意见我的家人吗?”
“当然愿意啊。”
顾祠邵牵起她的手,“那就好。”
陈凉突然心安下来。
两人信步往前走,管家和园丁以及饲养员都蹲在草坪上,看见顾祠邵,全都脊背一挺行了标准站姿。
就在两人即将穿过泳池进入客厅时,管家咳了一声说,“先生,罗宾把尼克刨出来了。”
陈凉没听清,只知道是老虎刨出来一个东西。
估计是顾祠邵挺宝贝的东西。
因为,顾祠邵停了下来,面上皱了眉。
管家深谙先生的一举一动,立马回,“喂了,但好像没胃口,不吃。”
顾祠邵点头,拉着陈凉往里走了。
身后园丁捅了捅管家的肩膀,“你他妈怎么光说废话啊!重要的字一个屁都没放啊!”
管家缩了缩被寒风凌迟的脖子,又抬头压了压险些被风吹跑的假发,冻得声音都发颤,“那你怎么不说?”
“这是饲养员的事儿,谁让你管理不善。哎,我说老鳖,就算出了事儿,也是你俩兜着,关我啥事儿?”园丁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
“怎么不关你事儿?是不是在你管理的那棵树底下?”
“卧槽了,这特么也能赖我?受死吧老鳖!我一剪刀废了你……的假发!”
管家抱着脑袋跑。
饲养员摸着下巴说,“我觉着它不一定进房子里去了,可能在……”
“啊——”女人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饲养员抬头仰望三楼的方向,傻了一般补充完自己未说完的话,“……别处。”
暗处的几个保镖已经顺着窗户蜂拥而上。
管家和园丁以及饲养员全都站在楼下,仰望片刻,几人面面相觑地问。
“那不是夫人的声音吧?”
“先生房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
“哦,是夫人啊。”
“别哦了,准备以死谢罪吧。”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