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那就开战吧!

  “求和?”颜白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眼里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便消逝无痕。“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并不想与五公子为敌。”
  “你的能力很不错,你要是愿意带着天屠归顺于我,我倒是可以考虑答应你的求和。”司徒非看着颜白,翘了翘嘴角,眼里满是傲然。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傲然的表象下,有那么一刻他倒真期待着颜白能点头。
  或许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
  一个不杀颜白的理由。
  但他却听到颜白用一种近乎嘲弄的口吻问——
  “五公子这话可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
  “你岂非一直想要我死?”司徒非、沐心柔,他们都不愿意看到颜白活着。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仇恨,深到这辈子都无法化解。
  而天屠么,先不说在情理上颜白不会考虑这个选项。即便真归顺了司徒非,那天屠恐怕只会沦为他手下最不值钱的棋子和随时可以舍弃的炮灰。司徒非不会信任天屠,也绝不可能真的善待他们。
  这一点,颜白从不怀疑。
  她还不至于天真到这种地步。
  既然接管了天屠,成为了他们的统领,那颜白就得对这些人负责,为他们谋取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随时牺牲掉他们。
  这样的事,颜白无论过多久都做不来。
  “你说得没错,我无时无刻不期望着你死去。刚才那个提议作废,五公子府和天屠注定不能共存!”颜白的回答不知道触碰到了司徒非哪一根敏感神经,让某人的态度变得更为恶劣起来,神情间还夹杂着名为恼怒的东西。
  “我听说游溪死了?”颜白有些遗憾。
  她是不怎么喜欢游溪,游溪也讨厌她,但她并不希望这个人死去。
  在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颜白还为此叹然。
  生命太过易逝,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谁也不知道明日的太阳还会不会照常升起。
  再精彩绝伦的人物,也轻易地便走向了各自地终点。
  游溪死在肖承重手下,仇恨之毒俨然已经侵蚀了太多的人。
  “你不配提到这个名字。”游溪这个名字,让司徒非的眉头拧得更紧,甚至可以说得上狰狞。
  游溪被杀已经有数个月了,但司徒非每次想起这事还是心如刀割。
  沐心婉,游溪。
  这两个他最在意之人,被杀都和二公子府有关,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心柔说得没错,一昧忍耐是懦夫的行为,只会让自己身边人置于更大的险境之中。最妥善的办法,便是将敌人赶尽杀绝、彻底除去!
  “沐心婉、游溪死去了,你也杀了司徒瑾和二公子府不少旧部。五公子府和二公子府这些年里恩怨不断,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五公子心怀大志,然自身麻烦不断,在朝中也存在着不少政敌。你又何必对二公子府和天屠穷追猛打,再为自己招惹更多仇敌?见好就收,干脆罢手岂不更为明智?”
  “区区贱命,又怎么抵得上我失去爱人、兄弟之痛!”
  颜白皱眉。
  “更何况,你和肖承重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我怎么可能罢手?”
  “我说过,我就在这里,要我的命五公子可以随时来取,又何必牵连别人?”只要五公子有这个本事。
  “这样吧,我可以罢手,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杀了肖承重,然后再自杀。你们都死了,本公子可以考虑放过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老鼠们,这样如何?”司徒非恶劣地笑了。
  很显然,他是在故意消遣颜白。
  颜白已经出离愤怒了。
  司徒非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憎,油盐不进,高高在上。动不动就说别人贱命和微不足道,那个胸怀天下一腔热血的五公子,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颜白冷然。
  “那就开战吧!我也不会再退让了,你如果要动二公子府和天屠,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司徒非,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那个位置,因为你坐上去了,对天下百姓也只会是个祸患。”
  时空站的任务是让她奉司徒非为主,护他周全,不得违背他的命令。
  如今两人注定站在对立面,颜白不会妥协,也不愿一直做一条被他驱使的不辨是非只会屠戮的狗。
  所以颜白决心再冒一次险。
  活用时空站给予她矛盾局面下有限的选择机会。
  司徒非一心要她死,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暂时与他为敌。
  但她不会将自己的剑指向司徒非,在他生命受到危胁的时候,她会护他周全,甚至愿意为他而死。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哼!就算与全天下为敌,又有何惧?”听到颜白的话,司徒非眯了眯眼,语气更加冷漠森然。
  “看来梨花宫的存在,让五公子信心倍增。”
  “即便没有梨花宫,我想要除掉的人,也绝不会让他们多留一刻!”
  颜白想自己已经没有继续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短短几个月过去,司徒非变得更加刚愎自用、狂妄自负了。
  所以她连一句告辞都没有说,突然的到来,又突然离开了。
  像上次一样,从司徒非眼皮子底下直接就消失了。
  而原本还凶狠冷酷的司徒非,脸上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紧接着,他又攥紧了拳头。
  “颜白啊颜白,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个卑微的死士、司徒瑾手下一条狗而已,竟然还想着不让我坐上那个位置?你有那个能耐阻止我吗?说这样的大话,还真是可笑啊。”
  司徒非回想着颜白说这话时对他失望至极的模样,想勾起嘴角进行嘲讽,却发现笑不出来。
  她怎么能、怎么能说这种话!
  将他贬低至此,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和他说。
  他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别人在将他逼入绝路,他现在也只是在报复而已。
  为什么她,游溪,包括管家,还有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理解他?真真切切考虑过他的处境?
  这一刻的司徒非,真的有了一种孤家寡人的悲哀。
  但这种消极的情绪只存在了几秒钟,就被司徒非给挥散了。
  欲站上高处,心就得够狠。
  她的想法与他又何干?
  他又为何要在乎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的想法。
  “我想看看,你要怎么阻止我。我等着你和你的天屠,有一天向我跪地求饶!”
  颜白这一次来见司徒非,不但没让他打消主意,反而让司徒非下定决心在最短时间内覆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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