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心眼儿真多

  并不是说他这件事情做的有多么不光彩或者光明正大有损他的身份,而是他不必事事为了她而耽误了正事儿。
  睡前说起这事儿,厉加勤放下手里的书,一脸的满不在乎变得认真起来,“媳妇儿,对我来说,你的事情都是大事,都是男人,那姓李的什么企图我还不知道啊?”
  “什么企图?”林小慧故意反问,试探他是不是知道那纸条的事情了。
  李牧说喜欢她,她可没看出来也没感觉出来。
  她又不是傻子,是不是有人喜欢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也就厉加勤他太过于小心眼儿了,倒是有种无事生非的感觉。
  “我告诉你啊,”厉加勤正坐了起来,一脸严肃,“要是不喜欢你,他接近你干啥?”
  “接近我就是喜欢我啦?”林小慧嗤之以鼻,也坐正了身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肯定不喜欢我,接近我肯定是为了他们家的茂达呗。”
  “什么意思?”厉加勤生怕把‘天’给聊死了,所以强忍着压倒她的冲动,继续聊下去。
  “首先我结婚了,有丈夫又女儿,他接近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厉加勤却恰恰持有相反的看法,男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准的,“媳妇儿,我告诉你啊,李牧是真的喜欢你,就是他怂,没敢告诉你,知道不?你仔细想想啊……”
  他说着挪到了林小慧的跟前,试图解释得更加清楚一点,“我是男人,虽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但是成天在金盾集团,对你们娘俩照顾不到,如果李牧这个时候献殷勤,而你又中了他们的圈套,他就是成功破坏了我们的婚姻,而你也会因为破坏婚姻罪而坐牢,他李牧就朝你的服装店伸手,这样,你明白不?”
  林小慧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李牧那货,她还看不上好么。
  再说了,她有那么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么。
  他也忒不自信了。
  “所以你就紧张得把人直接丢进菊花弄?”她葱管似地手指头往他胸口使劲戳了一下,揶揄道,“你啥时候这么多心思了?”
  “我要不多点心思,我媳妇儿可得飞走了,”厉加勤顺势将人拉进了怀里,在她脑门上亲了口,一脸紧张地说道,“我媳妇儿现在好歹也是有身价的人,我可不得看着紧一点儿。”
  林小慧睨他,他就笑着上下其手,“我天天和我自己说,没有办法把你捆在身边,那就长点心想想怎么对付情敌。”
  林小慧无语,哪有那么多情敌啊,她怎么不知道。
  李牧这个肯定是例外,就他这样的性格,那纸条的事情也许是吕秀娇的主意。
  不管那么多了,喂饱身边这人,给他安全感就对了。
  晚上,菊花弄那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秦丽翻遍了李牧全身上下都没找到多余的钱,几个人一起便就把人送到了李家。
  吕秀娇看到虚软无力的李牧和穿的暴露的秦丽等人,险些气得背过气去,“都给我滚。”
  秦丽当然不会白白就这么走掉了,“我说老太太,这天底下赊账是多了去的,可是没见过赊皮肉钱的,钱也不多,也就十块八块的,姐妹们也够分了。”
  这一嚷嚷,街坊邻居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吕秀娇平时最好面子,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秦丽见状,灰溜溜地走人,她可不知道老太太这么不经事儿的,五块八块钱就给吓昏了过去。
  李牧身体是虚软,可脑子确实清醒的,在李冬扶着吕秀娇回房后,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她醒过来。
  “你怎么不去死,”吕秀娇胸口像是直接被点了一把火似地烧了起来,“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李牧,我怎么教你的,你还记得不?”
  李牧没吭声,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吕秀娇对他是怎么的严格。
  他抬头朝鸡毛掸子的方向看过去,依稀看到那稀稀拉拉的鸡毛掸子。
  这可是他妈打得最顺手的家伙什儿。
  小时候读书时,成绩稍微下去一点,她抄起来就打,如今想起来屁股都还火辣辣地疼。
  后来下乡,他忙于农活之余还得看书,她还悄悄找人钉梢他,只要他和哪个姑娘走得近,那又是一顿莫名其妙地教训,所以哪怕是心仪的姑娘,他也不会表露太多。
  “不就是去放松放松么,没什么大不了了,”李牧见人清醒,也不想留下来了,没了往日讨饶的心思,直接说出心底的话,“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你别事事管着我约束我,我很没有自由。”
  “你要自由?”吕秀娇又不知道被那根刺给刺到了,整个人变得尖锐刻薄起来,“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居然说要自由?那工厂怎么办?”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受够这一切了,”李牧心如死灰地望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冷笑了出来,“我爸已经这么躺着了,你也想我和他一样么?”
  吕秀娇回头也望李灿阳,心猛地抽了一下,全身神经都在疼。
  这可疼却比不上心里的,她儿子句句指责他,这让她怎么忍受?
  不对,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李牧,“你是打算不管眼前这一切了么?”
  “妈,我实在是受够你了,我想喘口气,求求你了,”李牧说着便跪了下去,捂着脸无声地留下了眼泪。
  吕秀娇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朝着那跪下的身体便抽了过去,直到她自己累到在地上,可依然不依不饶,“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现在给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想办法,怎么把林小慧那女人给我弄死。”
  李牧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此时的心境更悲凉了。
  自己的人生不能做主,活着就是行尸走肉,却又不如行尸走肉,至少尸体没感知,而他呢,被无形的绳索牢牢捆绑着,连呼吸都没有办法只有。
  也罢,他且再听她一次,此后,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那我先上楼休息,”他扶着沙发扶手,头晕目眩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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