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尴尬了,干脆就搂着我
“你现在这幅样子,我们怎么谈?”他的视线,故意瞥了一眼江曼淋透的贴身衣物。
这两天江曼被工地的事情折磨的精神不佳,此时面对陆存遇,江曼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害羞,顾不上害羞。
这就好比枪口正指着人的脑门,你哪有时间想它穿透后疼不疼,保命要紧弛。
“洗完澡我穿什么。”江曼有这个顾忌,这不是陆存遇和十五的住处,是他家老爷子带着陆家其他成员居住的地方嗄。
万一撞见他家长辈呢,衣衫不/整显得有些不尊重人。
“你先洗澡,别感冒,我去找衣服给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跟你开玩笑。”他说完,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曼莫名的信任陆存遇。
他出去了,留下她在这个装修精致却老式古板的房间里。
江曼走向了浴室,目测,这应该是他在这边的卧室,有一间单独的浴室,仔细闻了片刻浴室里面的味道,隐隐约约,就是陆存遇身上的那股清爽味道。
有他的话在前,江曼就可以毫无顾忌。
准备签单之前到如今单子已经签完并开工,江曼对陆存遇的了解自认有达到20%,他开玩笑搞暧/昧一向会分清楚场合,首先,一定不会是在孩子的面前。
这里是他父亲的住处,孩子也在,所以江曼觉得他不会怎么样。
江曼一点点的脱掉衣服,轻抿着唇,开始洗热水澡。
淋湿了身体,瞬间被水流的暖意包围,江曼闭上眼睛感觉非常舒服。
在苏青公寓的楼下,金科扔了她的雨伞让她淋湿再上车的时候,无奈的说:“这苦肉计用来也需谨慎,但我还是用了,这件事上你很无辜!不过江曼,你万一因此生病,导致陆总生我的气,回头你可得帮我跟陆总说两句好话。”
在夜晚的大街上,被又凉又脏的雨水淋透的身体会很冷,一股风吹过来,江曼不停地打冷颤,这个热水澡,的确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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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江曼听见有人‘蹬蹬’跑上楼的声音,听上去一定不是陆存遇,更像是小孩子奔跑上来的频率。
卧室的门打开着,陆菲直接跑了进来。
“姐姐,我把我的一套新衣服给你放在这了,可以放心穿,我买回来洗过才放着的,跟同学一起网上淘来的,你不要嫌弃。我爸爸说他和金叔叔在楼下等你,你慢点洗,我爸爸他们一点不急。”陆菲的声音就在浴室外。
江曼怔了片刻,点头:“好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姐姐你是我爸爸的客人。还有上次,我给爷爷买的紫砂茶壶爷爷特别喜欢,爷爷正在用着,还夸我懂事了。”陆菲很开心地说。
“你的确很懂事。”江曼的声音里掺杂着哗哗的水声。
陆菲说:“姐姐,那我先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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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洗完澡出来,用浴室里的浴巾遮挡着胸前,在床边看到了一套新的衣服,但这套衣服并不是什么名牌。
16岁的陆菲,长得干净,小脸出众,长得像爸爸了。
如果事先江曼不知道陆菲是陆存遇的女儿,就完全无法想象陆菲是这样家庭里的孩子,很朴实,上次在紫砂壶店里,陆菲穿的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这回在家里穿的依旧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梳着一个马尾,也很礼貌。
又或是,本就拥有一切的人便不会攀比,不会再刻意去追求什么浮夸物质的那类东西,因为她有。
不拿出来,别人也知道她有,所以无法进行嘲笑。
江曼不禁想起了江斯年,当年的他没有什么?
16岁的时候,他近乎什么都有了,校内诸多女生的爱慕和追求,老师和家长都为之满意与骄傲的学习成绩,唯独没钱。
他得了奖,反而被几个男生堵住嘲讽:“穷小子,因为除了学习
tang你没事可干,所以,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从没炫耀过。
对事对人一直都很冷淡的男生。
江曼安慰过他,但是当时年龄太小,也不知道如何的安慰才最有效。憋了很久,江曼只憋出了一句话:“学习改变人生,知识创造财富!”
江斯年听了淡淡地看着她笑。
“学校的黑板报上一直写着这句话,用彩色粉笔写的。”他说。
江曼词穷。
他笑得出来,没有对谁抱怨过一句,更没有表现出厌恶穷这个现状的样子。
现在,江曼恍然明白,他只是表面没有表现出厌恶,其实心里一直是厌恶的吧,否则,为什么跳级参加高考急于离开。
他结婚后,江曼一直在想的问题最近终于有了答案,宣布恋爱的那天,其实便是结束,火车站前他表白,然后离开,去了其他城市做着背叛她的事情。
这个结束,也许更早就已经发生,在他有了跳级参加高考这念头的那一刻。
江曼又想起学校里的黑板报,每天上学早上都会路过,她和他一起看了无数回‘学习改变人生,知识创造财富’这句话。
当年江曼以为他看进去了。
现在一想,不是,也许当时他在心里对这句话是很不屑的!
他向往财富,用尽心思一路不断追求。
江曼失望,同时也很气愤,特别想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想知道他在追求财富的这十年当中,半路上有没有过一时半刻的悔意?
半路上发现自己拥有了财富却丢了其他重要的东西,那时还麻痹着自己,财富第一,叮嘱自己,回头已无路,所以财富仍旧排在第一,不能回头。
江曼闭上眼睛,可能都没有吧,他怎么会有过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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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外出马上回来,陆存遇打给家中司机,问司机,车到哪里了,大概还有多少分钟抵达家里。
在父亲回来之前,他打算让江曼离开。
江曼今天的这个状态,并不适合见太多的人,淋雨后的身体和精神都该多一些放松和舒适,否则很易头疼生病。
陆菲被陆存遇安排到楼上奶奶的房间里,金科也在奶奶房间,拖住陆菲别下楼。
楼下没有人时,他打算把江曼从房子里带出去。
支开保姆。
江曼把自己的衣服装了起来,直接拿走,回到苏青的公寓再洗一下烘干,不方便在陆存遇父亲住的家里做这些,而且时间也紧。
陆菲的衣服江曼穿着很瘦,尤其上身的圆领T恤,下身还好,休闲运动裤倒很合身。
陆存遇见她双手环胸,明白她的尴尬,上楼取了一件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穿上,江曼识趣地紧了紧他的外套,护住胸前。
圆领T恤略小,穿在身上,胸前的一切一览无遗,尤其是没有穿内/衣,胸/前圆挺饱/满的胸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拿一把雨伞。”江曼站在门口,小声的回头对他说。
回头间,江曼才尴尬的看到他的手臂放在哪里,就放在她的腰际,但是并没有碰触上她的腰际,只是无形的护着。
陆存遇身高腿长的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江曼的样子,小声答复:“好。”
他去拿了雨伞,递给江曼。
陆存遇打开家门,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他皱起眉,回身打横抱起了在摆弄雨伞的江曼,抱的很稳,他说:“打开雨伞,别淋了雨。”
“我自己走就可以。”江曼十分震惊他此举,但又不敢大声说话。
如果这一幕被他的家人或是女儿看到,指不定会怎么样了!
江曼的印象中,他是十分忌讳在女儿面前与其他女人接触的,也许,在他女儿心中亲生妈妈的地位是不可侵犯的,而他这个当爸爸的,理解女儿,尊重女儿,所以从来在女儿的面前都很注意
言行举止。
陆存遇没有搭腔,抱着她走了出去,江曼不得不及时打开雨伞,举到他的头顶,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淋了雨。
雨伞就那么大,空间有限,完全护着他,那她就会淋湿一点。
陆存遇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身姿挺拔,抱着一个纤瘦的江曼无比轻松。
“你的高跟鞋湿了,雨水很脏,最好别穿了。”
江曼没说什么,抱都抱了,雨水中还能叫停下来不成?!
“往我怀里再来一点,你的头发淋湿了,别弄脏我的车。”他轻声叮嘱,带着调侃。
“这样被你抱着我其实很尴尬。”
江曼选择直白的说出来,理智告诉她,跟他的暧/暧不明不该再有,哪怕感觉一直在拽着理智吵架。
她觉得,说出来会有一种划清界限的感觉。
陆存遇低头,人也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
在教她开大门的时候,陆存遇对她说:“既然已经尴尬了,干脆就搂着我,这会让你淋不着雨。”
江曼往他怀里去了去,但是,并没有听话的搂他脖颈。
在他的怀里,江曼出门前忐忑的往楼上看了一眼。
陆存遇笑了笑,已经看穿她心思,开腔安慰道:“没事,陆菲太奶奶的房间在北面,看不到我们。”
“可我看到一间正在亮着灯的房间,对着大门,有人走动。”江曼好奇这是谁住的房间,这里面的人全看到了。
陆存遇的声音很轻:“我大哥的房间,不过没事,他不会说出去。”
他的大哥。
江曼想起了郑婶说过的那些话。
小时候总欺负他的那个大哥,因此,江曼多看了他一眼,恰好,他也看她,两人的目光胶在一起。
江曼大胆的看着他的五官,毫不避讳的欣赏了一番,的确很赏心悦目,他的皮相加上身上的那股男人味,属迷人的。
他今年37岁,也许经历过很多风雨,但是,现在的他一定过得不错,江曼是这么想的。
“车钥匙在我的裤袋里,帮我拿出来。”陆存遇走到自己的车前,蹙眉对江曼说。
江曼一手举着雨伞,一手不得不伸出去到他的裤袋中拿车钥匙。
身体微动,几乎反转中,胸前的柔软压着他的结实手臂,几经尴尬的摩/擦,她终于是拿出了陆存遇的车钥匙。
他抱着她站在副驾驶这边。
江曼拿出来以后直接解锁,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
“慢点。”陆存遇小心翼翼的把江曼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接过江曼手上半合着的雨伞,重新打开,他利落的关上车门,直接走向驾驶室。
江曼坐在车里,松了口气。
身上穿着他的西装外套,并不冷了。
陆存遇上车,启动,打开了座椅加热的开关,江曼有注意到。
他打给金科,一边手打着方向盘驶离,一边说道:“你下楼,别用人送,就说你我还有江曼出去谈点公事,明白了吗。然后自己开车回家。”
“……”
江曼看了他一眼。
陆存遇从容的挂断,把手机搁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路开车。
“你的衬衫后面都淋湿了。”江曼看他,提醒。
“没事。”
“今天我来,没有给你填什么麻烦吧?”江曼依旧在盯着他的侧脸看,谨慎的察言观色。
从洋房离开,他的举动很让人心安温暖,但他这几天的不联系和不讲情面,也让江曼现在为止还感到心有余悸。
陆存遇的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说道:“你在洗澡,金科跟我简单说了你们公司的事,sorry,事先并不知道会连累你。”
“没关系,你本来也没有义务不知道。”江曼低头,斟酌着对他又说:“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要求你怎么做,放我一马,或是放创州一
马,工地的电线质量出现严重不合格的问题,你生气是对的,你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也很欣赏,只是,我还是来了,金科帮我的伎俩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辩解,对,我就是抱着求你的态度来的。”
车内久久的安静,他也沉默。
车开到距离洋房很远的地方,他停了车。
此时陆存遇才点了那根烟,降下车窗。
他抽了一口,转过头来眉眼温柔的对她说:“这几天很害怕对吗,其实,如果创州最终把责任都推给了你,律师会告诉我,那个时候我也会选择放你一马。”
“会吗,”江曼问的时候僵硬地看着前方的路,并不看他,脸上的微笑显得很恍惚,觉得这里面受宠若惊的成分多一些,心里也明白知道,某曼你就是在他面前很得宠,不过,在一个37岁有女儿的男人面前得宠,不见得是件好事。
江曼无论是心理还是眼睛,都不敢面对他,偏偏又忽视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