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刘濯的

  刘濯没等到景姮的答案,这场杀局已破,此时天也亮了,鲜红侵染的雪地刺目骇人,最后一个黑羽人被刘烈挽着剑削去的
  首级,猩热的血不可避免的溅在了他的脸上。
  “王兄,可以走了。”
  猎场是无须再去,刘濯早在山下安排了另一队人马,转而去了北宫,对于是谁派的人,他们似乎已经了然。
  落雪的宫苑里盛放着红梅,刘烈两只胳膊都伤了,还不忘折一束给景姮,待她一人捧花倚着窗阑赏雪,他暗下没把牙咬
  断,只难过她太狠心了。
  “阿婵过来,我胳膊疼。”
  听见声音景姮回了头,新换的凤曲兰襟上簇着雪白的狐绒,围在颈间衬得脸儿愈发莹白,一双漆黑的杏眸却格外冷淡,看
  着赤了上身的刘烈,医工包扎的速度都慢了,见她看来,他立刻哀嚎的更重了。
  哼!昨夜那样动他怎么没喊疼?
  比起他,躺在榻上的刘濯似是更严重些,慎无咎面色凝重的在他腿间施针,也是敢怒不敢言。
  景姮回转了身继续看向苑中,如今能派人来杀他们的,只会是长安的人,或许这也便是郭九姿此次入广阳的目的,不惜
  委身为妾妃,也要寻找空隙狠下手。
  郭太后如此煞费苦心大下杀招,定然是识破了削藩令后面的局,先是为她献上削藩谏,在她即将推行时又泄了消息,挑起
  几国纷乱,却又个个都自称铲除诸郭,叫她如何不恼,而那幕后布局之人正是刘濯,又如何能让他存活于世。
  接下来便是他们该反击的时候了吧?
  ……
  这是景姮第二次给刘濯喂药,心思却大异于第一次,便是他笑的再柔和,她的心也是冷的,一勺又一勺只等喂完就走人。
  她是被刘烈拽过来的,纤细的皓腕上还有几道指痕未褪,刘濯淡然的看着,咽下了那股苦涩到不适的药汁。
  “还怕吗?”
  昨日的那场杀戮他放任她看着,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血腥,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刘濯和刘烈,倒不是要她因此更惧与他们,而
  只想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更残酷的事情。
  景姮端着玉碗的手微顿,一夜里都是噩梦,有她在雪地里快要冻死的无助,也有利刃朝她刺来时的惊恐,只看醒来看见
  明光,她才能正常的呼吸。
  “若是怕了,往后就不要再看,阿炽说昨夜看见你在哭。”
  冬日的天光线不明,殿中各处掌了灯,烨烨光华烁动,看着她柔嫩姣白的肌肤,是愈发艳丽了,刘濯目光如常的沉沉。
  景姮抿着唇,想来是梦中过度害怕才哭的,而刘烈许是来看她时瞧见了。
  “我才不怕……”
  生与死的事情见过了,也就没什么怕了,相较而言她还是更怕他们俩,若是一辈子都这样纠缠着,她恐是得郁郁终年了。
  “那阿婵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白皙净长的指拿走了她手中的玉碗,看似消瘦的指腹却力度极重,扯的她一声惊呼就扑到了他怀中去,手中的汤匙落地,
  摔的脆响。.ρо⑧.ūs
  这只手,昨夜只是轻易而弹,便以断刃穿了人头。
  景姮慌乱了起来,鼻息中皆是刘濯的冷冽,后腰被他按住教她一时间起不得,抽走了她髻畔的响铃玉簪,便一下一下的轻
  抚着,那动作倒和两人第一次见时,他抚弄她的兔子一样,温柔极了。
  可景姮虽有小兔儿的娇软却无半分兔儿的乖巧,一直奋力地挣动着,特别是知晓他对她的头发有别样怪癖的情况下。
  “又在怕什么?”
  刘濯含笑,指腹挽着柔滑的青丝触摸,似有无限眷念,差些抓不住她的时候,冰凉的五指穿过了浓密的长发扣住了景
  姮,轻用力便四目相对。
  “唔!”
  景姮拧眉,她是讨厌极了他这幅仙人无欲的模样,明明那里已经顶的她发疼了……
  “放我下去,慎无咎说了,说了你——”
  “阿婵不是一点也不关心我与阿炽么,慎无咎说了什么又与你何干?知道吗……我这里很疼。”景姮也不知究竟谁会更疼,只知道若是再这样交缠,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过显然从一开始刘濯就没打算放过她,只是
  一转身就将她压到了身下,淡涩的药香擦过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缓缓问到。
  “在山洞里和阿炽做了什么?”
  瞧吧,他也是会嫉妒,会不悦的。
  景姮急了呼吸,一切都未及思量,便豁出去对上了他,白着脸发笑:“自然是做夫妻的事儿,我与他名正言顺不可吗?
  王兄~”
  “夫妻?”刘濯捏住了景姮的下颌,看着她微缩的墨瞳,明明怕还要放肆挑衅他,他倒极欣赏这般无畏,凉薄的唇轻轻
  吻了吻她的额,似是饱含了无限柔情,倏而温声道:“许是那夫妻的事与你做少了,才会叫阿婵忘了你是谁的。”
  她呀,不止是刘烈的,也是他刘濯的。
  幽幽冷冽入骨,景姮在瞬间后悔了,她疯了才会这样刺激他。
  “啊——”
  作者菌ps:大哥从小到大,从内而外,从头到脚都是黑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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