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知是不是最近跟宿管阿姨谎称生病、申请外出的次数太多,很少生病的白芷在去滑雪场的那天莫名发起了烧。
上车之前就有头疼症状,但她没当回事,上车就睡。等车开上了高速,坐她旁边的刘画发现她脸很红,摸了摸她额头,烫得刘画吓了一跳。
连忙从车里的急救箱找出体温计,量完一看,上了38.7度。
白芷被吵醒,半睡半醒间,朦胧模糊地看见周围围了一些人,耳边是刘画在说些什么,又有一道清越低缓的男声——
“我来。”
然后刘画好像就让位了。
她肩膀被揽住,脑袋靠着不知哪里。
那把声音再响起时,离她很近,跟她说:“张嘴。”
微凉的胶囊抵在她唇,她张了张嘴,就被塞了进去,一瓶矿泉水又送来,她咕噜喝了一口。
“把药吞下。”
她乖乖吞下,就又开始睡,额头不忘蹭了蹭男人毛呢质感的大衣。
围着的学生:“……?”
陈老师面色自若,“都回自己座位坐好。刘画,你跟我换个位置,我来照顾人。”
众人心里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个确切的,没多久就忘了这茬,刘画去了陈老师的座位。
到了下榻的酒店,一行人兴冲冲地放下行李就奔向滑雪场,留下需要休息的白芷同学,和照顾病号的陈老师。
白粥淡出鸟儿,白芷缠了他半晌要加辣椒,几乎趴他身上的撒娇厮磨,辣椒没加成,挑起陈流一身的火。
瓷碗一放,用力将她按进怀里亲吻。
白芷气喘吁吁的喊停,再被喂粥时,就不闹了。
陈流:“就是欠收拾。”
傍晚时分她出了一身汗才好了些,陈流便带她出去逛了逛,也玩了好几个项目,最后在吃饭的地方和大队汇合,二人才拉开距离,一脸的疏淡陌生。
饭后,白芷跟着三个室友遛了遛弯,就回房了。
她和刘画同一间房,刘画先去洗澡再到她。
等她洗完出来,房间待满了女生——刘画人缘好,连隔壁班的女生都和她相熟。
门一开,水汽弥散开来,女生们目光投过来,落在白芷身上,然后就七嘴八舌的围上来问情况。
“小白你快跟我们说说,陈老师私底下是怎么样的啊?也这么高冷吗?还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会稍微暖一下?”谁都知道白芷被陈老师亲自、独自的照顾了一个下午,就有些好奇。
“还有还有,他平时上课又是什么样的?他喜欢吃什么、对什么样的学生比较上心?”问这几个问题的,是没被陈老师教过的隔壁班学生,她们早就想问这些了,现在打开了话题,当然要顺便问个够。提问对象很广泛,不仅仅是白芷。
但白芷还是好想回答:我啊。
不过现实世界里,她板着小脸,摇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我没了解。”
少女板着脸故作老成的样子很食古不化,她们自讨没趣的散开,叹了一声:“也是,才单独相处了一个下午而已,能看出个什么来。”
白芷小乐,坐到梳妆台前护肤去了。
她们坐在床上继续嘟囔八卦:
“如果我有接近陈老师的机会,非把他眉毛有几根都了解清楚。”
“但说到接近陈老师,羡慕他的女学生还不如羡慕他学生时期的女搭档。就算不插进去,能摸摸舔舔也好啊……”
白芷手动作一顿,慢慢听着。
女生们艳羡着又说了一些,后来不知是谁起的头,各自说起自己班里哪个哪个男孩的性能力,总之话题跑偏还越来越不健康,嬉笑声不断。
有的确实好笑,但白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笑得有些勉强。
没多久,刘画见她神色恹恹,以为她想睡了,就带着这群女生转移阵地。
一窝蜂的来,一窝蜂的去,房间回归清静。
只有那天那句:“无论是谁,这种事,我都只对你一个人做过”还回响在她耳边。
放弃了溜去陈流房间的绝好时机,白芷什么也没做,盖好被子发呆想事,也没理叮叮作响的微信。
十一点左右,刘画回来,见她还没睡,就问她:“怎么不回微信?陈老师在群里说请吃宵夜,让去的都回个信儿。我们都去,你来吗?”
白芷摇摇头,刘画:“要不要打包给你?”
“我不饿。”
“那我走了。”
“等等。”白芷叫住她,脸有些红,“班长,你说,我们专业的男女搭档,真的全都……会一起做‘那种事’吗?”
刘画听明白了,也有些脸红,“我不知道,虽然我看过的好像都这样,但我所见不代表全部。所以我觉得,不一定。”
白芷松了一口气,“好,谢谢。”
刘画一头雾水的回了“没事”,准备走,白芷又叫住了她,语调欢快了不少:“班长再等等!我也要去!”说完腾地下床,迅速换好衣服挽着刘画去吃宵夜。
可等去到,看到一对固定搭档,男生为女生鞍前马后,这边添热茶,那边送上暖手宝,而女生心安理得的享受依赖,甜蜜自然如恋人。
但白芷知道女生是有男朋友的。
她瞬间又蔫了下来,目光巡了一遍所有人,没有陈流。
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带了。
“不是说陈老师请客吗?他怎么不在。”她看向刘画。
刘画拍拍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我也不知道,本来说得好好的,他带我们去吃,但突然就说累了,给我微信转了钱。”
白芷哦了一声。刘画招呼她坐下,她脑袋靠着刘画肩膀心不在焉。
但吃的东西还没上来,就有人抽烟,白芷本就没什么食欲,索性出去透气。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她低头盯着鞋尖一步一步的走,不经意就走进了树林深处,寂静无比,前方连路灯都没了,白芷这才回过神来,要折返回去。
可她刚转身,视线就一暗,一具高大身躯连着影子都压迫着她,她心里一突的同时,就被推到一旁的一棵树干上,她身子被狠狠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