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护尸还乡

  背后尸气袭来,如张大网罩住花姑姐。
  尸牙贯体而入,阵阵怨气、阴气被迅速吸走!
  花姑姐这才想起背后的黑僵阎王爷还没解决,因金童险些魂飞魄散她才转将怒火挪向了何成,却忽略了黑僵阎王爷。
  何成吸引花姑姐注意力的计谋得逞,抬脚跺地,迅速朝着花姑姐冲去。
  她被黑僵困住却还有反抗的能力,红舌如鞭,“啪”一扫将何成抽飞出去。
  尸体虽被打飞,却没受到太大的伤。
  花姑姐敢对何成动粗,面对黑僵却无可奈何,只能求饶,惨叫一声:
  “啊!阎王爷,你放过我,我以后离开乱葬岗,再不回来!”
  体内阴气飞速的流逝,让她心生恐慌。
  正吸鬼的黑僵闻言迅速顿住。
  就在起身的何成暗道不妙,女鬼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准备脱身后放肆嘲笑僵尸无脑时。
  “咔嚓!”
  阎王爷竟张口,将那花容月貌的脑袋咬掉了五分之一!
  “啊!!”
  花姑姐又疼又怒,被咬处迅速复原,但形态却虚幻了几分。
  鬼无常形,人形也只是一种状态。
  常有人碰见会飞头术的恶鬼,那不过是最低级的阴气利用罢了,他们能将自己任意分割。
  但被吞了魂魄,灵魂受损却无法补,丢一魂就痴傻,投胎也是个智障儿。
  被咬了一口,花姑姐的是灵魂。
  花姑姐苦于被阎王爷控物能力束缚难逃。
  何成终于跳到花姑姐面前,抓起白皙手臂张口便咬。
  一股随即袭来。
  “经验值+2、经验值+1、经验值+2……”
  两三分钟后,阎王爷瘦瘪的身体又鼓又涨,无奈停下吸食。
  何成却仍旧继续。
  鬼叫哀嚎不绝于耳,他却吸食的更欢了。
  花姑姐饱满圆润的胸口干瘪下来,滑嫩白皙的手臂又皱又干,脸蛋布满褶子。
  只是苦于何成等级太低,吸食起来速度极慢,阎王爷倒也义气,帮忙抓住吊死鬼任何成吸食。
  “喔喔喔~!!”
  鸡叫五更天,东方泛白。
  以5级吸16级的花姑姐,足耗了一个多小时。
  “太阳出来,你们不放过我自己休想活命!”
  花姑姐见白线跃出山头长出一口气,这仇一定要报,但保命为先。
  黑僵阎王爷也认同点头,他们邪物最怕日光。
  “阎王爷,能不能将她搓扁捏小,我要一口吞了她!”
  “吞了我?”
  花姑姐苍老似七十老太的脸不屑看向何成。
  “阎王爷也唔敢吞我,你吞我必定爆体,做个散碎豆儿僵尸!”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静等便是!”何成瞅向黑僵,黑僵点头。
  若说仇视态度是杀之而后快,友善关系则是无私信任帮助。
  迄今为止,何成还未被黑僵拒绝过。
  谩骂声中,花姑姐被黑僵抬手捏扁,揉成一颗红球。
  何成一口吞下,女鬼的骂声消失,浓缩的能量瞬间在何成爆发。
  “经验值+110!”
  顾不得多想,何成一跃跳进棺材中,阎王爷也抓着身旁男女娃儿鬼魂躲进棺材里,棺盖合拢,阳光洒下……
  棺材中,
  何成身体正不停膨胀,刚是杀了花姑姐得到的经验,吸收的阴气和怨气却还在他体内散发。
  靠着他白僵的嘴,吸食花姑姐的鬼体,每秒不过吸收2点经验的阴气。
  现在进入他体内爆炸开的剩余的阴气却还有将近50点,如果不能解决,必然如花姑姐说的炸成如豆儿般的散碎僵尸。
  但阴气进了他体内的却不同,膨胀的阴气好似一个水池,被水管连接到经验条上,还未来得及炸开便被牵引到了该去的地方。
  “升级,当前等级lv6”
  经验条一阵猛蹿,6级的经验条又窜了五分之一才停下。
  他鼓胀的身体顿时消肿,恢复常态。
  漆黑挡不住他的视线,望着身上坚硬如刺的白毛相互纠缠,如龙纹互相锁扣盘成一件宝甲,何成仰头静静卧着。
  杀百人不如杀一鬼,不够,他还想杀!
  另有一幻想,如若成僵尸至尊是否能取回心跳?
  ……
  辰时,
  晓日破云而出。
  茅山第一家的金子牌匾下,红漆大门打开,身穿青袍白褂的道士深吸口气,走出门来。
  迎面破败穷酸的茅山第一家正巧也开了门。
  “阿发!”
  长脸道士看着对门穷酸道士,背手大喊一声,架势十足。
  “哦,来了!”
  穿黄袍,头顶八卦帽的猥琐道童忙跑来,一手拿木梳,另一手打开了发油,剜出一块发油将梳子递过去。
  抹上发油,长脸道士一头黑发油腻发亮。
  对面穷酸道士嘴角一抽,毫不留情出言说道:“哼,真以为自己帅啊,搞怪!”
  声音没什么掩饰,自然全钻入了长脸道士耳中。
  “这不叫搞怪,这叫仪表”
  “死不要脸的”穷酸道士回了一句。
  两人本是师兄弟,却天生看不顺眼,一讲究能耐吃遍天,另一个讲究场面气派,意见不和所以经常对斗。
  长脸道士也不在意,手指顺着头发轻按,问着自己徒弟:“阿发,今天我们去哪儿谈生意啊?”
  “九叔约我们在余园”
  “我也约了他!”
  两人相互攀比,得意踏入了余园。
  余园,镇里出名的茶馆,有事详谈的高等位置。
  踏入大门,两人脚步却一顿。
  一楼大马金刀坐着八位大哥,腰间揣着系着红飘带的枪,那可是一颗黑瓜子就能要了他们命的家伙。
  大哥们身后站着十几位小弟,个个凶神恶煞。
  无一例外,左臂绑着一条黑布,看来是这群大哥的兄弟有丧。
  中间人九叔介绍了他们来,却没说主顾是谁,现在瞅着不是容易活儿。
  “两位师傅,怎么这么晚啊?”
  一汉子站出来无意间亮出腰间的手枪,两道士顿时蔫了。
  他们也唯有苦笑附和“是啊……”
  “我们老大等很久了,这边请”
  长脸道士脸颊微抖,讪笑着与周围大哥点头,跟上了那汉子。
  一行四人踩着楼梯登上二楼。
  二楼上也有四人,站着三个,躺着一个。
  正中间站着的穿着绣“富”和“福”的长衫,八字胡不怒自威,自然是老大。
  “老大,两位师傅来了”
  老大眉头一挑,并不言语,等待着介绍。
  没看见真本事,在他眼中算不得师傅。
  汉子挨个介绍,先说长脸道士“这位是金字招牌钱真人”
  又引向另一个道士“这位是……”
  “吴真人,派头呢我不如他的大,不过我们这行不讲派头,最要紧讲实际”
  吴真人抢了话头,心里打定了注意这次扳回一局,低头来到躺着的那位面前,这必定是今天的正角。
  双目紧闭,面色青白,早已归西了。
  装模作样打量一番,吴真人惊讶道:“有没有搞错啊,这么普通的常识都不知道?”
  “怎么了?”汉子忙问。
  “死人不能睡高枕的嘛,不然他两眼平望”
  吴真人双指一探,正巧指在老大身上,老大不自然挪步。
  “望到哪个,哪个就倒霉”
  吴真人掏出一个低矮枕头垫在尸体脖子下。
  老大胡子微抖,吴真人还未发现自己说话有问题,却被心思灵巧的钱真人察觉了。
  “阿发!”
  钱真人抢先接话,自徒弟的八宝袋中抓来一个金丝绳编制的枕头,侧边写着“福禄寿全”,正上绣着一金猪背宝。
  “不错,要睡低枕头,低枕头有很多种,你这种是穷人睡的”
  钱真人抬手敲着自家枕头“砰砰”作响。
  “这种才是有钱人睡的。”
  钱真人丢了破烂枕头,将自己的金枕垫在尸体脖下。
  空气安静了片刻,吴真人气结,呼吸略显急促,胸口多次起伏后才平静下来。
  一回比拼算不得什么,他走到尸体前捏开嘴。
  嘴角一勾,已经换了笑脸,挺着胸膛说道:“死人要含铜钱封口,要不然的话下地府,他会胡说八道,对活人非常不吉利啊!”
  吴真人手指一通乱指,又点向了老大。
  老大微微摇头,身旁的护卫才放下摸到枪的手。
  “你懂什么,像老大这种有头有脸的人,铜钱怎么配得上?阿发!”
  道童阿发机灵的打开一卖相极佳的盒子。
  红漆木的雅致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一排八枚,两排共十六枚金镶玉的铜钱,卖相自然是好的。
  “这种铜钱是唐太宗贞观之宝,只有我才有”
  老大看了暗暗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吴真人却不愿被比较下去,既然拼的是本事,他不信钱真人能准备好一切。
  “哼,活人才要面子,死人不用那么讲究!睡低枕头也不保险,你看他两眼向上望,就会数瓦块儿,数着数着就房倒屋塌喽~!”
  掏出一块白布来盖在尸体头上。
  吴真人得意说着:“一定要找块白布遮着他的脸”
  “对啊,死人不要面子,但是活人要啊,用这块破尿片你说多难看”钱真人抬手用绣了金丝线的绸缎布取而代之。
  那番吴真人还不打算结束,凑到老大面前说道:“我这个人老老实实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嗯”
  老大挤出一个“嗯”,静等下文。
  “呐,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这个死人长的獐头鼠目,生前一定没做过好事……”
  漆黑的枪管顶在腰间,吴真人总算停下了他这张惹人厌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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