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就算是尸体你也要?”眼见着陆华年快要到身前,鲁馨雅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可惜,我没打算让你以后跟她有合葬的机会。”
  语落,用力一推,本就躺在斜坡上的人缓慢的滑进湍急的江中,疾步赶来的陆华年连她的衣服边儿都没有沾上,没有任何迟疑跳进水中,李航见此连叫了几声先生,可入目所及。哪还有一头扎下去的陆华年的影子,他心生担心,赶快打电话调人过来。挂断电话后。没有时间去管站在江边,几乎要笑得在地上打滚的歹毒女人。随之跳入河中。
  一声噗通声响过后,警笛声音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可是他们来了又怎样?我有精神病史,怎么着他们也不能要了我的命,呵呵·····陆华年这就是你欠我的,你一辈子也拿我没有办法。”
  鲁馨雅站在江边,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江面狠狠说道。
  啪······
  鲁辰砚觉得他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人,没忍住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你敢打我!”被刚才陆华年一系列反应刺激的神经有些错乱的鲁馨雅用力推搡起鲁辰砚来。
  “都是你,全部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你竟然还敢来打我,你不是处处帮着那个贱人吗?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她!”
  鲁馨雅虽瘦弱可积怨来袭,处于癫狂状态的她力气比平常大了何止是两倍,三倍,她用力推着鲁辰砚,才眨眼功夫,鲁辰砚便被推到江面,江水拍打在杂草上,杂草湿滑,鲁辰砚脚发滑,如果不是死死拉着鲁馨雅,身子早就掉进江中。
  见鲁馨雅一直咬着牙好似魔魇缠身非要要了他的命。鲁辰砚右脚踩的地方还不断太滑,勉强能稳住身子,求生心切,鲁辰砚加重右脚的力道,抬起左脚踢了鲁馨雅膝盖一脚,鲁馨雅吃痛,推搡的力道减轻。
  鲁辰砚顺势把她向后一拉,借力跨向一边。他用力很大,鲁馨雅身子向前栽去,鲁辰砚稳住身子后,抓住鲁馨雅胳膊手的力道已经小了很多,鲁馨雅脚下一滑,尖叫一声栽进水中。鲁辰砚伸手去拉时已经晚了。
  “救我,救我,小砚,救······”鲁馨雅身子在水中起起伏伏不断呼救着。
  水急,鲁辰砚不懂水性,只能眼睁睁看着鲁馨雅消失在茫茫江面上,嘴中喃喃叫着姐姐,姐姐······
  警察来时,夜晚的带着泥土腥气的江风刮过看似于平常无异的江面,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人呢?”
  负责案子的柯敏轻拍了下失神站在江面的鲁辰砚。
  “都在江里,赶快下去救人!”鲁辰砚回神紧紧抓住柯敏的手,一滴滴掺杂着复杂情绪的眼泪,滚落下来。
  此话一出,为了以防万一调来的潜水员,早已经在车上研究过郊区江面情况,上好装备,询问江中人数和跳下去的方位,划分好区域,跳入江中救人。
  询问完整个过程,除了陈年往事,鲁辰砚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这是意外,她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鲁辰砚柯敏是认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出声。
  鲁辰砚仍旧目光呆滞看着江面,抿唇未语。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愧疚,只希望陆华年跟李航能够平安无事。
  可一想到被鲁馨雅掀进江中一动不动的人,他的心一寒,沉入谷底,没了景昕,陆华年还会好吗?
  一直紧握的铁拳收的更紧,轻闭上眼睛,倘若当年他,喉结猛烈滚动几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不管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800
  脖子好似被人狠狠的扼住,心头似压了两座大山。呼吸不了,心也无法跳动,加上以前的奇怪的嗜睡病,鲁辰砚的身子身子摇晃几下,站在他身边的柯敏慌忙伸手稳住,等候在旁边的急救人员,慌忙上前。
  江面上被机架直升机的光亮照的黄如白昼,专业的潜水救援队和随后赶来熟识水性的消防官兵,不断扩大搜索范围,第一个发现的是在浮在江面上手紧紧扯住江边水草,不断叫着陆华年的李航。
  “你们找到我家先生了吗?”
  李航语气焦急,恨不得马上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关于陆华年的消息。
  “我们这边没有,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发现。”
  搜救人员劝着在手中泡了半个多小时的李航上岸,河水急,很难稳住身子,李航此时已经筋疲力竭,不再坚持跟搜救人员上岸。
  岸边,依旧没有陆华年的影子,李航浑浑噩噩等在江边,四人只能活着他一人吗?
  紧密锣鼓的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s市的媒体记者几乎悉数到场,现场报道搜救进展。
  江面越来越嘈杂,时间越拖越久,搜救队那边依然没有陆华年几人的消息,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终于,灰色开始一点点散开之时,江面上响起一声嘹亮的哨子声,有发现,众人急忙向声源地奔去。
  一处一人多高的杂草处,几个搜救人员正在对晕过去的陆华年实施急救。
  医院病房,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陆华年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何凤兰一直坐在床边抹眼泪。陆良一言不发站在旁边。陆奇更是一直低着头沉默着,他无法接受,景昕就那样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陆华年又成了如今这般。
  “阿姨,别哭了,阿年没事,只是他一时难以接受现实,不愿意醒来,着两天你们一直没有好好地休息,你们去隔壁······”
  一身白大褂面色透漏车不正常白色的鲁辰砚劝慰着两人,何凤兰猛地站起身,粗暴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出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们鲁家人!”
  何凤兰情绪激动,激动的把病例扔在鲁辰砚身上,把他使劲向外面推去。
  “阿姨,你心脏也有些不好,不能激动。阿年跟欧阳还等着你照顾呢。”鲁辰砚眼眶泛红,现在不仅别人埋怨,他自己都过不去心中的坎!
  何凤兰放声大哭,她以为儿子有家了,还即将再添个孩子,她就要盼来其乐融融的美好生活,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忽然一声咳嗽声,令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在病床上安静躺了两天的男人,何凤兰见到儿子醒来,激动的老泪纵痕,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鲁辰砚过来扶着她过去,只见醒来的陆华年平静的眼神如深井古潭般没有一丝波澜,守候在病房中的人都紧紧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颜,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欧阳,过来。”嗓子干哑,如破裂的锣鼓,难听至极。
  何凤兰慌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陆华年没有接,抬手抚上眼中聚集满泪水路欧阳的脸颊。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陆欧阳再也压制不住这两天的害怕和担心扑在陆华年的怀中哭了起来。
  “姐姐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她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回家的路,爸爸,你告诉我,是不是的······”
  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的话语在偌大的病房中回荡着,听的每个人都心酸,眼眶开始泛红,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变故,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却得被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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