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又见
第320章 又见
但是,仔细瞧起来,那笑意从来都未达到过眼底。
一看,就是让人无法摸透之人。
因此,同九王爷说话,喜贵终究是要小心仔细上几分。
从王爷府出来时,日头都已经不毒了。
喜贵看了一眼身后的牌匾,未再做停留,便往雍华宫回去。
萧瑾玧看着阿力放在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嘴角又噙上了那抹惯有的笑容,望着那些东西陷入了沉思。
仿佛是离着自己最终的计划又近了一步呢,萧瑾玧轻笑了一声。
待到喜贵回到雍华宫之时,太阳都有些要落下了。
有些气喘的踏进了雍华宫的大门,心里忍不住有些感叹。
这将军府和王爷府离着后宫,也太远了些。
推开殿门,喜贵赶紧走了进去,向沈安容回禀道:
“娘娘,奴才已将谢礼送于林统领和九王爷的府内。”
沈安容点了点头,此事交给喜贵办,她倒甚是放心,倒也没有什么可询问的。
但是,喜贵还有话没说完,于是,便继续开口说道:
“娘娘,林统领瞧着似乎很是欣喜,还让奴才带话给娘娘,多谢娘娘的相赠,定会将那玉佩日日佩于身上。”
沈安容微怔了一下,有些想发笑。
“本宫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喜贵也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看了一眼候在殿内的如意,沈安容想了想,开口吩咐道:
“如意,这几日若是有其他主子来探望本宫,你便说本宫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她们,就莫要让人再进咱们雍华宫里了。”
如意明白自家娘娘的意思,于是,便赶忙应了一声。
“若是娴贵妃姐姐前来,就莫要拦下了。”
沈安容又开口交待了一句。
如意点了点头,领了吩咐,就赶紧交待下去了。
李德胜眼瞅着萧瑾瑜又将敬事房的奴才退了出去,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他一个太监,着实管不了这么些。
于是,依旧站在那里,替文宣帝研着墨,但是心里,早已在思索着旁的事情。
“李德胜,现下是何时辰了?”
突然地,文宣帝开口问了一句。
李德胜研着墨的手一抖,险些将墨汁洒了出去。
“回皇上,已经酉时一刻了。”
李德胜赶紧开口答道,生怕让文宣帝瞧出自己方才的走神儿。
萧瑾瑜一直低着头,也未曾注意到这么多,只是又开了口:
“今日熙淑妃回到雍华宫内,可有何不适之处?”
李德胜一愣,今天一日他都在这养心殿内给文宣帝研墨,哪得了空去打探这些事。
有些疑惑的偷偷看了一眼文宣帝,他心里有些不明白。
按着说,皇上应该知晓才是啊,是皇上亲口吩咐他一直在此研着墨的。
转念一想,随即一下便明白了。
想了想,开口应道:
“回皇上,奴才逾越,说句不该说的,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萧瑾瑜无所谓的应了一句:
“你说来便是。”
“皇上,熙淑妃娘娘才从玉决殿内迁回雍华宫,想来此刻,定是盼着皇上能去瞧一瞧。且熙淑妃娘娘还怀有祥瑞之兆的皇嗣,又进了正二品的熙淑妃娘娘,于情于理,皇上您都该去瞧一瞧熙淑妃娘娘啊。”
李德胜有些不确定的说完了这些话。
他不知自己是否揣测对了圣意,只得静静地候着,等着文宣帝开口。
方才圣上的话一问出来,李德胜一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接着听到圣上提到了熙淑妃娘娘,李德胜便有些猜到了。
他虽然是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但是多少也能猜到些。
圣上自从熙淑妃娘娘迁至玉决殿内后,便从未去探望过。
旁的人不知,但是他却清楚的很。
皇上日日在朝堂之上,面对叶丞相、徐大人等人的追问,怎还能去探望熙淑妃娘娘。
他猜想,当初圣上下了“迁至玉决殿,无诏不得任何人探望……”那旨意后,熙淑妃娘娘心里定是有些委屈难过。
但是李德胜知晓,圣上这是在护着熙淑妃娘娘。
试想一下,一个身怀灾星的嫔妃,如果是还住在雍华宫内。
整个前朝后宫又会怎样做文章。
迁到玉决殿里,虽说的确是比不得雍华宫,但至少堵住了些口舌。
不许旁的人探望,不过是怕其他人动了歹念,去加害熙淑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毕竟,如果真的有人害了熙淑妃娘娘,怪罪下来,一个灾星足以够辩解的。
这般让熙淑妃娘娘居在玉决殿内,不仅护住了她的安全,还能让熙淑妃娘娘听不到前朝后宫的流言蜚语。
况且,熙淑妃娘娘居在玉决殿的这些日子,圣上每日都吩咐了些精致的菜食送去。
然而这些,熙淑妃娘娘一盖都不知。
李德胜微微叹了一口气,圣上真的是用心良苦。
只是不知,熙淑妃娘娘可否能感觉到。
现下想来,圣上许是也在担忧着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无法同熙淑妃娘娘解释,若是娘娘认定了圣上这般冰冷绝情……
李德胜也不敢再往下想了,若是真的是这般,那……
又偷偷看了一眼文宣帝,李德胜低下了头。
沉默了许久,久到李德胜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方才说的话。
“吩咐御辇,朕去雍华宫内瞧一瞧熙淑妃。”
萧瑾瑜缓缓开了口,最终还是吩咐了出来。
李德胜放下手中正在研着的墨,应了一声便赶忙退出去吩咐。
萧瑾瑜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奏折,却再也看不进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御辇就已经准备好。
李德胜一刻也没有耽搁,就走进了养心殿。
“皇上,御辇已经准备好了,您可是要现下便动身?”
萧瑾瑜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抬脚走了出去。
李德胜偷偷往桌子上看了一眼,那里放着的,还是自己方才离开时圣上看着的奏折,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赶紧收回了目光,李德胜匆匆跟了出去。